“您好,少爷现在不方便,您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我给您转达。”
林痕嘴角苦涩地弯了弯,怪不得接电话了,按他上次不告而别的冒犯等级,贺景应该至少冷他一个月。
“没什么大事,祝您新年快乐,”林痕尽量让语气听着轻快,看着床头贺景为他画的画,笑着说:“也告诉贺景,新年快乐。”
“好的,您也新年快乐。”
挂掉电话林痕放下手机去厨房帮林月秋洗菜。
林月秋拿眼睛斜他:“给谁打电话来着?是不是贺景那小子?”
林痕笑了,“我妈真厉害,老妈新年快乐!越来越美!”
“得了吧,”林月秋边切肉边嫌弃,“一早上说不下二十遍了,你妈的快乐都让你说翻倍了。”
林痕洗完菜,接过她手里的菜刀,看林月秋转头又要烧水,忍不住喊住她:“妈。”
林月秋从冰箱里拿出一袋春卷:“干什么?”
林痕定定地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直给林月秋看得头皮发麻,走过来掐他胳膊:“臭小子中邪了你!”
林痕嘿嘿笑:“没有,我就是酝酿一下,想装个逼,没酝酿成功。”
“想说什么赶紧说,你妈一堆活儿没干呢。”
林痕放下刀,转身一把抱住她,紧紧地搂着,介于男孩儿和男人之间的臂膀已经足够撑起一个家,坚强又倔强,轻声说:“妈,新年快乐,辛苦了。”
林月秋被抱得愣了愣,过了会儿轻轻拍了拍儿子的后背:“什么辛不辛苦的,你妈还没老呢,不多赚点儿以后你花什么。”
“以后我也会赚特别多。”
她忍不住笑:“是是是,我儿子可厉害了。”
林痕和林月秋一起吃了顿简单的早饭,林月秋就让他赶紧出去玩儿,她还得跟王奶奶他们一起包饺子呢。
林痕不想出去,带着手机躲回屋里算账。
他们这边过年都这样,早上随便吃一口,下午弄一桌子硬菜,晚上吃饺子。
按亮手机,未接来电“贺景玫瑰.jpg”。
林痕眨了眨眼睛,过了好半天才猛地偏头看向镜子。
镜子里的傻子笑得嘴角都要飞上天了,眼睛都放光,他低下头,用力攥了攥手机,心跳声“砰砰”的。
贺景居然主动给他打电话了!
贺景!
贺景!
那可是贺景!
他边按嘴角边拨了回去,几次没忍住笑出了声。
新年快乐啊,美好的世界!啊!操!美好的世界!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通。
“贺景,新年快乐!今年我也喜欢你。”
“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贺景的声音懒洋洋的,但能听出心情不错。
林痕摸出好好放在床头的手表,放在手心里一下一下摸着,犹豫了会儿,问:“你,还生气呢吗?”
“你说呢?”
“……不生气了,”林痕咽了咽口水,还是紧张,“谁过年生气,我妈说过年生气第二年不长个儿。”
“傻逼。”贺景笑了半天,性感磁性的嗓音被电流润色,林痕半边身子都酥了,赶紧靠在床头。
贺景笑够了,才问:“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林痕快速说,“我那天不应该走。”
贺景却没深究这个,重点很偏地问他:“为什么揍那两个傻逼?”
“这不是贺景那条谁都碰不得的狗么。”
“早晚是条丧家犬。”
……
林痕眼前闪过那两个嘴贱的Omega,眼底一沉,“就是想揍。”
话落林痕才意识到这句话太敷衍了,贺景却没在意,反而好脾气地说:“这样吗,还得我给你擦屁股,越来越能惹事儿了。”
林痕傻笑了两声。
贺景不生气了,他听出来了。
也可能早就不生气了,只是想不起来还有个人在为他的心情提心吊胆,贺景身边的人太多了,牢记每一个太难,也没有人值得他单独记住……
但他应该至少特别一点点,贺景给他打电话了。林痕安慰自己。
“你明天过来,陪我过年。”贺景突然说。
“明天?”林痕脑袋里过了一遍明天老妈的安排,好像是和王奶奶她们一起做服装厂的零活儿。
“你有事?”贺景声音一沉。
“没有,”林痕兴奋地握了握拳头,和贺景一起过年初一,“去哪儿?我早上就能到。”
“来北郊的房子,早上到别出声,吵醒我你就出去站着吧。”
晚上包饺子的时候,林痕趁老妈不注意藏了几个,拿塑料袋装好放到自己卧室窗户外了,明天给贺景带过去。
看春晚的时候他一直给贺景发微信,聊春晚小品。
都说一年比一年没意思,但林痕觉得跟贺景一起聊,就是看新闻联播都比自己看枪战片带劲儿。
贺景家过年来了很多人,他最烦应酬,偏偏还要装作彬彬有礼的晚辈挨个问好敬酒,烦都烦死了,只能通过和林痕聊天排解。
林痕:这个有意思,我刚才没憋住饮料喷了一桌子,气得我妈掐了我一顿
林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gif
贺景:傻逼。
贺景:给我录个视频。
林痕立马对着电视拍了段视频给他发了过去。
林月秋看儿子那傻呵呵的模样就知道他在干嘛,装作无意地说:“跟贺景聊天呢?”
俩人这么长时间没联系,林痕满心扑在贺景身上,随口回:“嗯呢呗。”
“还没追上呢?”
“早晚的事儿。”
“这么肯定?”
“那必须——”林痕打字的手一顿,林月秋没有看儿子隐私的习惯,靠在沙发里眼睛看着电视,一脸的姜还是老的辣。
林痕往她身上一靠:“咳,妈,真的,早晚的事儿,我不跟你吹牛。”
林月秋不了解贺景,对贺景的印象都是从罗浩山那群人那儿听到的,只知道这个小同学性格十分不好,但长得好看,家里有钱,自己儿子追了人家五年多也没摘下这朵高岭之花,更具体的就不知道了。
“那小子现在有点儿喜欢你了吗?”
“现在啊……”林痕默默起身往旁边靠,“有……那么一点点儿了吧,他刚才还跟我说新年快乐呢,妈你不了解他,他这个人相当有个性,绝对不会对不喜欢的人有笑脸。”
林月秋看着儿子,越看越像年轻时候的自己,不撞南墙不回头。
她摇摇头,没再说话。
大年初一,林痕起的比上班的时候还早,不到八点就赶到了贺景在郊区的别墅。
保姆告诉他贺景还没醒,林痕先把饺子放冰箱了,保姆又问要不要煮了。
“不用,等他醒了再煮来得及。”
“好的。”
林痕这一等,就等了三个多小时,十一点贺景才醒。
林痕听见动静立刻跑到楼上。
贺景吐掉漱口水,又往脸上扑了捧冷水才清醒一点,灰色睡衣软化了尖锐的气场,冷光灯下皮肤白到近乎透明,凌乱的发丝让他显得温和了许多,水珠顺着下颌线滴落在领口,陷入锁骨,引人无限遐想……居家状态的贺景依旧迷人。
林痕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一眨不眨。
上天就是这么偏爱,有的人搔首弄姿也就那样儿,有的人随随便便干点儿什么都那么赏心悦目。
“看傻了?”贺景抬手一甩,几颗水珠落在林痕脸上。
林痕猛地清醒过来,抬头就看见贺景走了过来,还没说话就被按着肩膀压在墙上吻住。
贺景单手按住他后脑勺,5厘米的身高差让林痕微微仰起脖子,只僵硬了一瞬就顺从地靠到贺景掌心。贺景心里应该还有火,霸道地吻着他嘴唇,又麻又疼,放在腰间的手毫不温柔地丈量着怀里人是不是又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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