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下午就麻烦全叔你了。”曲仲道谢。
“说这些干嘛, 我再不表现下, 我家老爷子可不饶我。”
曲仲只能笑了笑,算是接受了他的这个笑话。
说起全正明,曲仲只能用特立独行四个字来形容他,十六岁就在学校里认识了一群同样的军属院二代。
这群人对于政治官场完全不感兴趣, 更是不爱跟同样圈子的人玩耍。
他们学校毕业后都要么从商,要么就踏入了古董这个行列,全正明更是在很多行业都待过,认识的人物鱼龙混杂,上至官员之子,下到市场上批发大米的,他都能称上一声兄弟。
卢俊还笑着回忆过全胜利前些年过六十大寿时那壮观的场面,来的人之多之杂连小区保安都战战兢兢地守在不远处待命。
不过还好他不沾违法之事,加之全胜利的管束,这些年到也从来不
没有越线过一步。
全正明来了劲,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站起身就往客厅外面走,看架势是要立即给他的朋友打电话。
全胜利没阻止,一脸笑意地让曲仲继续喝茶。
这时,许婷芳端着水果盘丛厨房里走出,一边把柿子往桌上放,一边低声问着卢松中午饭在家里还是外面吃。
卢松还没发话,全胜利立刻大声地朝几人摆手:“别安排,我家老大在城里定了酒店,咱们就去那吃。”
“全叔您真是,曲仲是来我家做客哪能让你破费啊。”卢元朝嘴上是这么说,目光擦过陆洋时差点没让对方吓得站了起来。
“那么客气干嘛,下回你们请就是。”全胜利瞪眼,大手还拍了好几下膝盖。
一直沉默的王岗严肃的目光终于看向曲仲,这个面容俊秀的年轻人面色从容,既没有露出惶恐之色也没有得意洋洋。
是不知道两位好友的身份还是根本为所谓。
想到这,他白眉一挑低沉的嗓音响起:“要不就去门口干休所的食堂?”
没想到,他的话才一说完,全胜利和卢松都投来不赞同的目光。
“那感情好,吃完我正好去牛场看看。”曲仲喝了口茶,似乎还真认真想了想这份提议。
“那可不行,你也得给我个机会好好招待招待你不是?”全正明握着手机进门。
“那就这么定了,不是还有晚上吗,晚上就让曲小子在你家吃。”全胜利说。
曲仲一愣,在卢松点头默认下,把自己晚上不来的话都咽进了肚里。
跟这些老爷子相处就是不能太过客套,他们用自己以为的方式对你好,是上位者待久了自然而然的一种心里。
不过曲仲倒是并没有自己被强人所难的感觉,有人争先请你吃饭可比无人问津好的多。
况且他能看出两位老爷子的真心,其中或许掺杂着些对于他价值的重视,但更多的还是出于对他的感谢。
许婷芳一听,立刻就转身去厨房交代保姆晚上要买的菜。
全正明定的地点就在离小区不远的一个私人会所内,车开进去时要出示会员证才能继续开进去。
曲仲的车刚开到停车标志,帮忙停车的会所职员就已经候在门口。
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双手搭在腹部,笑容完美地露出八颗牙齿,他似乎是认识全正明,迈着步子就直接朝他而去。
“全先生,您定的包房已经准备好。”
全正明目光看向曲仲:“曲仲你快来。”
“等等,我拿点东西。”
曲仲点头,趁停车小哥还没进车前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掏出个跟头大差了多少的坛子。
这坛子浑身黝黑,坛口用蜡封着,瓶身上写着个大大的繁体酒字。
卢俊搀扶着卢松走上来,一看到这瓶酒笑意就爬上了脸:“爷爷,这是曲仲哥太外婆酿的酒。”
“正好给几位老爷子尝尝。”曲仲双手捧着颠了颠,笑着说道。
这酒是他在其他世界所酿,当时他在山里开了个温泉山庄,闲暇时间太多,他就用灵液浇灌的灵草酿了不少酒。
后来离开时还把酒全都装进了空间,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真是够抠门的。
这种灵草香味特别,并没多有大的药用价值,只是酿造成酒后,一口就能让酒香味在嘴里留上一整天。
随着他们的聊天,几人已经走到了会所的门口。
这座会所的主体建筑是标准的中式建筑,看门口的地图是个标准的正门五间,东西两边都附着五进院落,占地面积至少上万平方。
这在古代可是王爷府邸的规格,能在二环边买这么大块的人应该不会是个普通人。
走进漆红色大门后,一个郁郁葱葱的花园映入眼帘,听带路的中年人介绍,这里只是供客人呼吸下新鲜空气的通道。
他带着几人七拐八拐地来到另一道垂花门前:“这边就是用餐区,各位请跟我来。”
耳边只有花园里栖息的小鸟叫声,偶尔从走廊穿梭而过的服务员都脸挂笑意,停下对他们表示欢迎后才离开。
“全先生,我们准备
了两个包间您看您想选哪处?”
垂花门出来就是一条岔路口,中年人停下脚步恭敬地询问。
“去室外吧,我听说今天有角来唱戏。”全正明轻车熟路地选择。
中年人立刻带着几人往左边拐,曲仲转头四处打量了下里面的景致,只能再次感叹于幕后之人的豪气。
全正明所谓的室外,是一个河面两边延展出去的八角亭,岸两边这种亭子大概有六座。
每一座亭子之间距离至少有十米,亭子外两三米的位置站着两名服务员,他们既能随时看到亭子里客人的需求又不会听到亭子里人讲话。
中年人侧身做着请的动作,把几人往最右边的一个亭子引。
坐下后曲仲这才看到河面上有一座建于水面上的戏台,台子上还有人在唱着戏。
他们坐在亭里能勉强听到唱戏的内容,如果想听得仔细,要到亭子前面的观景台才行。
全胜利一路走来就嫌弃得不行,等上菜的功夫他更是直接瞪了全正明好几眼:“整天就知道花里胡哨,让你找个吃饭的地方,你倒好,找个凉亭。”
“爸,这可是多少人想进来都进不来的地。”全正明反驳。
“我倒有所耳闻。”王岗突然出声:“我听说这里可是同州的这些公子哥最喜欢来的地方,与其说来吃饭,不如说是来攒人脉。”
瓷白的茶杯里渐渐飘出茶的香味,曲仲端起一杯轻轻吹了吹:“这茶我喝不出好坏,不过能感觉到很贵。”
“我也觉得这茶还没有曲仲哥家里的野茶好喝。”卢俊灌了一大口茶叶,整张脸都被苦得皱成一团。
“咱们这些老头子,早就跟不上年轻人的交际方式啰。”卢松释然一笑,倒是没有评论这所会所的好坏。
曲仲轻笑不语,目光扫过陆洋后最后落到了碧绿的河面上,台子上的人不知疲倦地还在咿咿呀呀唱着,就是不知道亭里到底有多少人真的在听。
菜陆陆续续端上,全正明骄傲地给曲仲介绍着菜名,终于把几位老爷子的感叹悉数掩盖。
菜已到位,全正明点了两瓶高档白酒,可几人的目光都看向曲仲面前的那个黑色坛子。
曲仲也没卖关子,找了个水果刀把坛口的蜂蜡慢慢刮开,露出原本的黑色木塞子。
木塞子还没拔开,一阵奇异的香味就飘起,卢松眼睛一亮,凑近曲仲使劲嗅了几下。
“这是什么酒,怎么这么香。”
“没有取名字,是用山里的野草酿的。”曲仲手下用力,木塞子缓缓拔出,一阵更剧烈的香味扑面而来,不过也因为用力,坛子口洒出了一些酒。
众人立马注意到,这洒出的酒竟然是黑色,曲仲被沾湿的手腕上黑漆漆一片。
这让喝了好多酒的几个老爷子都是一愣,酒的颜色颠覆了他们的认知,看上去不像是能入口的东西。
“嘶——”卢松倒吸口凉气,惊讶地问:“这酒不是坏了吧。”其他几人也跟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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