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穆清没再犹豫,他点开了卡牌册,伸手握住了那张还泛着金光的卡牌,从光幕上找到了代表着“中心美术馆”的血色感叹号,点了下去。
下一秒,躺在靠椅上的人就微微合上了眼睛,陷入了浅眠。
……
五月的屏玉市正处于春夏交织的时期,空气中无时无刻不弥漫着一股闷热的湿气,让不少想要出来乘凉的人都望而止步。此时夜深人静,屏玉中心美术馆早已闭馆,馆外却无声无息地围着好几个看起来就神神叨叨的人。
“能量波动超过100了,不是B-也有C 的水平,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睛的把这个当D级任务发的?”
“被困学生有三个,两个即将毕业生,一个四年级生,目前‘晨曦’手表传来的还有生命痕迹,没有拍照,也没有其他的信息流露,这次的诡异难道无法捕捉吗?”
“怎么办!再派人怕是来不及了,但是我们……”
几个接到求救信号的人面面相觑,脸上尽是无奈之色,这诡异不明种类和其他信息,光能量就够他们喝一壶了,又能怎么救人?
要知道死在诡异的领域里面,会反哺出更强大的力量。因此大多数的能力者都不敢死,不是怕,而是不能。
“如果实在等不到救援的话,就由我先带头进去吧。”一个穿着黑色披风扎着小辫的男子道,“反正能保孩子就保孩子,他们现在还小,不是应该感受牺牲的年纪。”
“你这话说的……”旁边的女子摇头失笑,“来都来了,就进去闯一闯,我现在是C ,离B级到底差多远,也正好感受一下。”
“等下!”她突然脸色一变,急急地吼道,“哎!那边那个谁!不要靠近这里——”
众人下意识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个在夜色中都颇为醒目的青衣长发男子如同散步一般,拾级而上,很快就到了他们面前,又很快地擦肩而过,没入一片漆黑的美术馆中。
那速度如同鬼魅,竟然没有一个人来得及阻拦。
而下一秒,他们戴在手腕上的,专门负责用来监控诡异的各种事项的“晨曦”手表,齐齐发出了警报。
“检测到能量值超过500!……超过800!……超过,检测失败!已上报备份,望您小心。”
女子微微张着口,有些不可置信地喃喃道:“这……A级的能量值也才500,‘晨曦’该不会烧坏了吧?”
男子将手附在有些发烫的手表上,面色凝重:“你们有谁看到刚刚那人的样貌了?资料库里不可能有这么强大的异能者没有监测报备过!”
旁边有人骇然地答:“我看到了!他,他是飘过去的,又是一只诡异!”
这个能量,A 级的诡异吗?
要知道如果是B级的诡异条件被触发,它的结界便可以笼罩整个城市了,更不用说更高级别的诡异,随便出来一个都会对本来就艰难求生的人类造成巨大的打击。
众人茫然对视,竟有一种想要一起昏过去的冲动。
“他没有攻击我们,说明这个诡异的攻击对象可能不是人类。”小辫男子勉强冷静下来,分析道,“不同级别的诡异也能产生狩猎的关系,他极有可能是因为美术馆里面的B级诡异侵占了他的地盘,这才找上门来的,我们先不要慌乱,当务之急是先救出学生。”
“怎么救!”有人绝望地说,“我们几个一起上都不够A级诡异吃的。”
“等他吞噬了那个B级诡异的时候,就是我们救人的最好时机。”男子看着学生们依旧锲而不舍发出来的求救信号,脸色沉着镇定,“绝不会放弃一丝希望!”
温穆清不知道自己刚刚的路过就给异能者们带来了那么大的情绪波动,他还沉浸在“笛魂”这个卡牌马甲的极度便利中难以自拔。
为了防止被其他人发现,卡牌的投放地点都要系统进行巧妙的计算,确保距离任务点最近且是一切监控死角。
这次运气不大好,屏玉中央美术馆周围都布满了监控,他本以为跑路还要跑一段时间,没想到“笛魂”竟然真的是个阿飘。
飞可比跑的快,他建卡出来到现在,仅仅过了三十几秒便直接到了美术馆门口。本想跟那些能力者打声招呼,安抚一下情绪,没想到还没组织好语言就走过头了。
等事情结束以后再说也来得及吧,想必那些人应该不会那么鲁莽地闯进来。
温穆清握紧了手中的笛子,从灵魂上传来的水乳交融的感觉令他有些着迷,他莫名有了一种自信,哪怕他本人没学过任何乐器,拿着笛子的他就是最强的。
此时他已经站在了美术馆的大厅,凌乱的走廊和楼梯在黑夜中像是一只只噬人的巨口,期盼着外人的进入。
屏玉中央美术馆,建于星际15年,采用了新型的设计形式,是以多个白色的方块连续串联、改换方向为中心思想,上三层、地下室一层,统统是用与房间统一色调的纯白格子楼梯连接,这就导致了极度复杂的地形。
如果没有诡异的存在,一般人进入必然是为此感到惊叹,接着再挠着头去查美术馆的地形图,一点点地欣赏艺术作品。
但现在不同了,B-级别的诡异的领域笼罩了整个美术馆,把纯白的空间扭曲成自己的领地。如果没有找到突破口的话,迎接人们的只会是一个又一个无穷的纯白长廊,和猫戏老鼠般的诡异带来的绝望感。
就像现在,温穆清面前的所有画像都是同一个油画式扭曲的脸,密密麻麻地向前延伸开去,朝他露出恶意的笑容。
不过这对实力A 的崭新崭新的SSR卡牌来说,都是小问题。
温穆清在走之前,又逡巡了一遍纯白色的走廊,将整个布局构造铭记在心。
然后在系统幽蓝色的箭头指引下,他抬手就轰开了其中一个画像后的墙壁,慢悠悠地飘进去。
此时的学院三人组已经再也没有刚刚的那种拼搏的血气了,长时间的奔跑带来的不仅是身体上的疲惫,更多的是从灵魂深处蔓延上来的无力感,身体似乎越来越重,又好像能飞起来一般,四肢没有了感觉,但喉咙里的火却直直烧进头脑里。
“谁能来救救我!”
“爸爸妈妈……老师……”
“为什么我要面临这么绝望的一切!”
“轰”得一声,如同天塌下来一般,三人前方的走廊突然被轰开了一个大口子,有些空洞的月光从旁边的窗漏了进来,正好照在那施施然走进来的人身上。
三个孩子如同被拔了电池的机器人,也不知道是谁绊倒了谁,竟齐刷刷腿一软,原地跪了下来。
果真……要结束了吗?短发少女脑海中一片空白,倏忽间,似乎有什么力量直直地闯入她的身体里,让她眼前一片花屏的世界又亮了起来。
哪里来的笛声?她恍恍惚惚地抬起头,这从发现刚刚破墙而入的那人不仅没有对他们做什么,反而挡在了他们前面,握着一支玉笛轻轻地吹奏着。
绣纹精致的长袍在月光上隐隐反射出银色的条纹,黑若鸦羽的及腰长发被一根青色的发带松松束起,哪怕只能看得见侧脸,但依稀也能看出这人脸上还带着轻松的味道,眉眼弯弯,如同夜空里皎洁的弦月。
旁边的人一把将她拉起,唯一的男生警惕地盯着他:“你是谁?”
短发少女这才发现她手表上的信息还在闪烁,被禁音了的警报花式蹦跶在屏幕上。
听到三人的响动,那男子停下吹笛的动作,转过身,微微弯腰,慢慢将手指在唇边比了比“嘘”,示意他们安静。随着他的动作,几人才发现这男子的右脸颊上竟然有一片奇异的血色花纹,如同彼岸花的花枝缠绕在他眼眶附近,显得格外诡异,又诱惑。
原处的脚步声渐渐接近,空气中似乎还传来了那诡异玩弄猎物的得意之感。
男子收敛了些笑容,重新转身,手中的玉笛与饰物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下一秒一种不同于他们刚刚听到的曲子响起,带着肃杀的味道,瞬间充斥着整个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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