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烫得往前走了几步,最后一把掀起自己的上衣,扭过头去看身体后边。
“是什么在发烫?”小白猫走过来,轻盈地越过睡死在地上的小白老虎,跃上太师椅。
“印记…”白鹭一脸痛苦,“它怎么会、突然发烫…以前从来…没有…啊!”
在他的腰后,刻有一块形状奇异的印记。
“是造你的那个人当年刻下的印记吗?”白淼打量着印记,用猫爪轻触,“我摸着感觉不到烫。”
“啊,弟弟…”白鹭掀着衣服不住扇风,每挨一下烫就蹦一蹦,险些儿跳进池塘里。
“你别急,说不定过会儿就…”白淼安慰道。
白鹭一屁股坐地上,炙热感越发强烈起来,让他不仅觉得有些痒,还有种想流眼泪的冲动,整张脸都泛起了红。
“我是不是、要死了…弟弟…我还想、当个凡人,出去玩…啊烫——”白鹭这会儿眼眶都红了,身后的炙热一阵阵传来,一阵要比一阵更滚烫,仿佛在捉弄他,在融化他的身体…
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惊惧,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白鹭爬起身,直冲进自己的卧室,将上衣给脱掉,小白猫急忙跟上。
眼看着他钻进了衣柜里,以后背紧接着冰凉的瓷片,仿佛这样就能对抗炙热。
不知究竟过了多久,那种灼热感才消散。
它消失得很突然,就像它突然出现那样,让白鹭几乎以为刚才的难受只是他的错觉…
白鹭等了好一会儿,确认灼热感不会再出现了,顿时如获新生,精疲力竭地从衣柜里爬了出来,深深地喘了喘气。
就刚才,他还以为自己要被某股势力给灭掉了。
他多辛苦才变成人啊,白鹭感到很委屈。
小白猫爬上他的肩膀,拿猫爪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乖,乖,不哭,已经没事了。”
白鹭垂着头,将小白猫抱进怀里,一脸沉重地吸了吸鼻子。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短小一点,明天恢复3000
钟樾:听说你想骑我?
大宝剑: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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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好…可爱。”
夜幕降临,白家的长方饭桌上摆满了各色菜肴,餐桌边围坐的人却不多。
坐在主位上的是一家之主白景涵,他是个打扮极其西式的男人,与白夫人一般年轻,穿一身干净无暇的白西装。
分坐两边的是白夫人与白少爷,钟樾此刻就坐在白鹭右手边。
“感谢钟师傅好技艺,把我的车修好了。”白夫人盛情道,“简直就像刚出厂时一样崭新!”
钟樾只温和地笑了笑,没有接话。
白景涵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餐桌上唯有白夫人与白鹭说着话,倒是显得这偌大的家不算冷清。
在餐桌旁边,是面对面蹲着的小白猫与小白老虎。
他们已经这么对峙很久了,仿佛两尊静止的塑像,在他们中间,是满满一盆猫粮。
“真是奇了怪了,它们两个怎么不吃啊?”白夫人疑道。
静默在俩猫之间延续,只见白猫忽然伸了爪,劈头盖脸扇了白老虎一巴掌。
小白老虎即刻奋起,两猫竟然凶狠地扭打起来,场面一度非常凶险。
“弟弟!”白鹭大声道,“不要和普通的猫打架。”
钟樾也以眼神警告邱煜,让他老老实实蹲下去。
“啊,我差点儿忘记了!”白夫人看着两只小猫,急急忙忙起身,离开了饭桌。
片刻后她回来,拿出两个精致的小银铃,分别系在两只猫的脖子上。
小白猫与小白老虎同时陷入呆滞。
白夫人用手轻轻拨了拨,让两枚铃铛都发出悦耳响声,满意道:“好,你们都是乖孩子,不要吵架。”
小白猫冷着一张脸,最后低下头去,极其优雅地吃起了猫粮。
小白老虎也随之埋下头,极其狰狞地大口吃起了猫粮,他只啃了几口,便尝到了美味,索性将整张脸埋进了食盆里。
仿佛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钟樾:“……”
转眼,食盆里的猫粮就被一扫而空。
白猫没吃饱,眼看着又要揍白老虎,老管家这时很自然地走上来,续上猫粮。
餐桌上中西餐混合,钟樾只吃得惯中餐,旁边的白鹭盘里只有西餐——
他正在切一块烤得七分熟的牛排,对刀叉的使用十分熟练,确实有大少爷的高贵气质。
“以后啊,我们家有什么需要修理的,就找钟师傅了。”白夫人笑道,“今天我特别高兴,我们不如一块儿碰个杯吧!”
即刻有穿黑白西装的侍者上前,为每个人杯里注入红酒,到钟樾身边时,钟樾抬了个手:“我不喝酒。”
“老陈,”白夫人道,“去给钟师傅拿瓶果酒来。”
“谢谢夫人,我不能喝酒。”钟樾拒绝道。
白夫人闻言大笑起来,解释道:“果酒哪里算酒,喝起来甜甜的,就像果汁一样!”
钟樾只得答应,眼看着管家端来一瓶粉色液体,磨砂瓶看着十分漂亮,外包装上画着桃子,写着钟樾不认得的外文字。
看上去…和钟樾记忆中那种大玻璃罐泡制的果酒不同。
根本没有酒那种呛鼻的味道,反而闻着很甜。
被这么倒进杯里后,粉红色的液体还在向上冒着泡儿。
“好,让我们大家一起举杯!”白夫人道。
四人一同举杯站起,地上的小白老虎也急急忙忙挥着爪子站起,喵嗷喵嗷地想要阻止钟樾。
但四人已经碰过杯,钟樾像另外三人一般,将杯中的粉色液体一饮而尽。
这种所谓“果酒”确实很甜,从舌尖到喉咙都有清凉的感觉,因为带有气泡,淌过口腔时还留下了微不足道的痒。
钟樾从来没喝过这样的“酒”。
这顿饭持续的时间很长,钟樾坐在位置上,感觉头顶上的水晶吊灯朦胧而璀璨。
他伸了伸手,没能够着那些闪闪发亮的小玻璃块。
“钟师傅?…钟师傅,该走啦,你是喝醉了吗?”
席间有人喊他,钟樾听见了,却有几分茫然,他没搞清楚是谁在喊他。
“儿啊,你看他那样子,迷迷糊糊的,干脆你开车把他送回去吧。”
“没想到他真的不能喝酒…”
钟樾靠在椅背上,觉得自己有些飘飘然,这种感觉十分久违,让他觉得极其舒适。
小白老虎只觉得没眼看,急忙跳上了钟樾的大腿,拼命用前爪扇他身体。
然而钟樾一直没有动静,直到来了个人,站在他身边,喊他。
“钟师傅,我把你送回家去。”白鹭说。
钟樾转过头,只能勉强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白鹭没有办法,伸手去拉他,在管家的帮助下将钟樾架到身上。
“好沉…行、陈叔您歇着,我自己来就行。”白鹭拒绝了老管家的帮忙,努力将钟樾往上拱了拱,慢慢往屋外走。
小白老虎亦步亦趋地跟在后边,这会儿十分害怕,生怕钟樾在意识不清醒时使用法力。
幸好没有,钟樾只任由白鹭架着,走向停车的别院。
钟樾的身躯是滚烫的,然而他靠着的人却很冰凉,就像是没有温度的,锋利的…
钟樾不大能形容,但这种感觉让他似曾相识。
-
白鹭费了好些劲儿,将高大的钟樾塞进副驾驶里,替他扣上了安全带,才松了口气。
他没有急着发动车子,而是选择了靠在驾驶座上,好让自己休息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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