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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澜尾巴一盘，整条鲛飘在水面上，垂着眼睑，一副深思的模样。“这个……具体问题得具体分析。”
蓝鲛瞥向他晃动的尾鳍，心里暗笑。
还不承认自己是碧绡？
碧绡一心虚，就会晃尾鳍，角度和幅度都不带变的。
再听他的回答，好嘛，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理由都找好了。
“洗耳恭听。”蓝鲛好整以暇地道。
沧澜沉吟道：“首先得看动机，是故意或无意。”
蓝鲛问：“故意和无意有什么区别？本质不都是欺骗吗？”
沧澜抬眼道：“当然有区别。主观故意欺骗，性质相对恶劣，通常是怀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企图从对方身上获得利益。无意则不同，一般是不得已而为之，除了隐瞒一些真实信息，绝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对方的事。”
“是这样的吗？”蓝鲛轻咬大拇指，脑海里天人交战。
秦默七百年前就存在了，虽然是星际商人，但经常和官方合作，把控市场，制衡资本，在帝国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他们在虚拟世界相遇，似乎纯属意外，后来慢慢交往，自己不仅没有损失，反而赚了很多很多钱。
他银行账户里的星际币，已经接近百亿了。
如果墨斯想欺骗他，何苦以秦默的身份接近他，帮他赚钱？
还有，即使是墨斯本人，对他也是真情实意。
他当了一千二百多年的亚特兰斯皇帝，成就摆在那里，人品有目共睹，否则不会有那么多追随者和拥护者。
只有明君，方能将帝国治理得繁荣富强，人们安居乐业，为了驱赶奥菲斯兽，他甚至亲自上战场，义无反顾地与七阶异兽战斗。
这样一个百姓眼中的英雄伟人，有必要故意欺骗他吗？
他若是个品性低劣的人，绝对入不了碧绡的眼。
所以，这种情况就是沧澜所说的，无意吗？
松开大拇指，蓝鲛皱眉道：“既然无意，为什么不能更坦诚一些？什么是不得已而为之？都是借口！”
沧澜眨眨眼。“或许……一开始信息不对等，不敢冒然开口，等想说时，又没有恰当的时机，只能一错再错。”
蓝鲛低头思索，半晌，他道：“你说得有点道理，不能一棒子打死。”
沧澜露出笑容：“主人想通了就好。”
蓝鲛轻哼一声，拿起一条小鱼干，一口咬掉脑袋，露出尖牙。“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既然他开不了口，那我就逼他开口。”
说干就干，吃完小鱼干，他点开识别器的通讯录，找到秦默的头像，给他发信息。
【蓝岚：秦哥，明天中午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
沧澜悄悄往前凑，看到信息内容，暗松了口气。
好险！
差点以为自己的马甲掉了。
远在迪兰奥大陆皇宫办公的墨斯·迦尔收到这条信息，沉默了片刻，回复：有空。
第一百五十七章
晚餐，蓝鲛吃了两只螃蟹、一盘鲜虾、一条变异鱼、一盘贝壳，罗兰不在，食物没有经过处理，吃得比较粗糙。好在他不是一条娇生惯养的鲛，只要能填饱肚子，怎么吃都无所谓。
饭后，他进工作室做了三件珍珠小饰物，挂到网店八宝斋上卖。
出征前，他特地多做了一些首饰和鲛绡衣，由罗兰管理，每隔半个月上架三件，以此来保持销售热度，结果他失踪后，沧澜怂恿罗兰一起去宇宙寻找，罗兰出发前把所有首饰和鲛绡衣都上架了，这可乐坏了新老顾客，一个小时不到，全抢光了。
如今两个多月未营业，网店的评论和私信多不胜数，智能客服忙得都快罢工了。
蓝鲛上线的第一件事是发了一则公告，表示最近忙家里的事，无暇顾及生意，向各位顾客表示歉意，接着上架三件首饰，以拍卖的形式出售，限拍两个小时，最后再发布一个抽奖活动，中奖者十名，奖品是一颗未经加工的白珍珠，一周后开奖。
消息一出，一直关注八宝斋的顾客兴奋地奔走相告，踊跃地参与拍卖和抽奖活动。
蓝鲛重新设置了智能客服，退出网页，伸了个懒腰，继续干活。
秦默那边的原材料用完了，鲛绡没有库存暂时无法提供，珍珠还有一大盒，随手挑一挑，明天请吃饭正好交给他。
试探要试，钱也要赚。
为了融入人类世界，鲛人宝宝出生后必须上学，从幼儿园到大学，将是一大笔支出。
挑了上百颗珍珠，放进精致的首饰盒里，收进储物金镯内。
出了工作室，他习惯性地唤了一声：“罗兰……”
当看到空荡荡的客厅，他闭上嘴巴，默默地回卧室，进浴室洗漱，然后跳进水池，游到水底的贝壳里。
罗兰在地球的家里，这段时间他得一个人生活。
莫名地有点小寂寞。
趴在柔软的鲛绡里，吐出一串小泡泡，毫无睡意。
想念罗兰的睡前故事。
“滴滴~”识别器响了两声，他点开一看，是墨斯的信息。
【墨斯·迦尔：小鲛，睡了吗？】
蓝鲛掀开贝壳盖子，盘着尾巴坐了起来，嘴角微微翘起。
【蓝岚：正要睡。你呢？忙完工作了？】
【墨斯·迦尔：刚忙完一个段落，格什温暂时放我去休息。】
【蓝岚：格什温执事长太辛苦了。】
去过皇宫后，蓝鲛大致了解格什温的工作，作为皇宫执事长，大小事务都由他负责，偏偏皇帝陛下相当任性，经常“玩失踪”，大臣们找不到陛下，只能找格什温，格什温一个人扛下所有，按轻重缓急分类工作，等陛下回来统一处理。
亏得格什温为人谨慎，做事一丝不苟，凡事井井有条，对墨斯更是忠心耿耿，但凡换个有私心的人，墨斯便不能像现在这么悠闲了。
【墨斯·迦尔：我也很辛苦。可怜兮兮.jpg】
蓝鲛换了个姿势，抖了抖尾鳍，看着男朋友的表情包，露出小尖牙。
辛苦吗？
确实辛苦。
普通人一般只打一份工，他倒好，嫌皇帝不够忙，又去搞了个总裁当，真是兢兢业业。
【蓝岚：摸摸狗头.jpg】
【墨斯·迦尔：……】
【蓝岚：好吧，给你一个爱的抱抱。】
发完这句话，他托着下巴，翘起尾鳍，在水里晃动。
【墨斯·迦尔：可以换成亲吻吗？】
蓝鲛尾巴用力一甩，在水池里造成一个小漩涡。他不给他一尾巴子就不错了，竟然得寸近尺想亲亲？
想得美！
【蓝岚：啊，好困，我要睡了。晚安！】
【墨斯·迦尔：……晚安，好梦。】
蓝鲛关掉信息框，躺在大贝壳里辗转反侧，半晌，他伸指戳了戳识别器屏幕。
变成小蛋蛋的沧澜正冒出一排ZZZZ~~，被他一戳，蛋壳裂了，Q版沧澜一号头顶半片蛋壳，鼓着包子脸瞪蓝鲛。
“晚上不好好睡觉，明天哪有精神约会？”
蓝鲛的指尖碰了碰他脑袋上的蛋壳。“起来，帮我查个东西。”
蛋壳消失，沧澜一号冒了出来。“什么事？”
蓝鲛道：“帮我查查，什么样的黑科技能把人从头到脚换个模样。”
小貔貅不在，他只能找沧澜。都是智能，在网上搜索信息的速度应该一样快。
沧澜一号眨巴眨巴金色的大眼睛。“黑科技？或许是超能力。”
“不可能！”蓝鲛快速否定。墨斯的超能力是什么至今无人能知，但绝不可能是拟态。
沧澜一号掏了掏耳朵，“好吧，我去查。”
他化为点点星光，从屏幕上消失了。
蓝鲛睡意全无，干脆在水池里来回游了数圈，不过瘾，又从卧室通道潜到外面的游泳池，在满是星星的夜空下，肆意地游了两三圈，等他游完，识别器“嘟嘟嘟”地响了。
沧澜一号回来了。
他游回卧室的水池，焦急地等沧澜一号说结果：“怎么样？查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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