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秦清走到戚斯年身边,将人横抱起来,“你去照顾孩子吧,我回来之后他就由我亲自照顾。”
戚斯年还在沉睡,体重比起几年前轻了大概10斤。秦清抱得非常轻松,事实上他从没觉得斯年沉过,他从小就是这样好抱。
他爱漂亮,爱干净,今天刚好是擦身体和洗头发的日子。现在过肩的头发还没干,秦清抱着他离开工事,坐在了沙面上的椅子上。
“晒晒太阳吧,头发会干得快一些。”秦清帮他打理发丝。“戚戚回来了,你的那个养子也回来了……”
戚斯年窝在他的怀抱当中,双眼紧闭。
“齐凯泽他们已经被我杀死了,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威胁你。”秦清已经很习惯这种自言自语了,这就是他每天的日常生活,“等到你醒过来,我们就去沙漠里看看。你小时候不是说想看雷暴么?沙漠里的雷暴很壮观。”
戚斯年还是一动不动。
“你瘦了,但是等你醒过来可以慢慢养胖。你以前说想要离开基地,这一次我带你真的离开了,再也不用打仗。”秦清将手指插入戚斯年的发丝当中,按摩他湿润的头皮,“我知道你生气,你结婚那年我懦弱地跑了……我发誓,等你醒来我们就结婚,戚戚和你父亲这次都会祝福我们……”
戚斯年的头往后垂着,半张脸被发丝挡住。
“所以……你什么时候会醒啊?”秦清入神了一样看着他,他们从小相知相伴,现在已经过了40岁,半辈子都过去了,他们的爱情仿佛还没正经八百开始过呢。每每想起这个,他都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设计求婚。
那些事太过复杂,他只是一个会打仗的哨兵。
但是他喜欢的人,是基地里最精致的向导。
就在这时,砂石黄的沙面上出现了一个影子。
一个轻盈的、单薄的影子。
看到影子的那一刻,奇妙的感念已经由心而动,思念已至,带回的是斯年的归期。
一只飞过了大半个地球的北极燕鸥正在盘旋,它的前额雪白,头顶和颈背却是黑色,尖喙和双爪像血一样鲜红,双翼至尾羽由浅变深,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灰。它有着全世界最长的迁移周期,有着最长的迁移长度,在大灾变之前不远万里随季节翱翔,只因为这种鸟类不喜欢极地的黑暗,永远要在太阳下生活。
从南极,到北极,它们和伴侣一起,用速度飞跃黑夜。
现在它终于可以落地,时隔太久,回到了它的主人身边,轻巧地落在了那头北极熊的背上。
秦清怀里的人,也在这时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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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王霸:就是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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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七七在哪里
第一个有反应的不是秦清, 而是他的精神体。它刚出现时只是一头小熊,跑快了还会打滚,秦清总是嫌弃它丢人, 希望它能够早日变成独当一面的猛兽。
但是戚斯年却不希望它长大, 喜欢在晚上揉着它的耳朵睡觉。那时候他们还年轻, 不晓得未来的莫测,一个是18岁的哨兵, 一个是17岁的向导,他们一起长大,几乎没有分开过, 说不清是谁的情感先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两道视线交织时会快速躲避。
当没有人看到他们的时候, 戚斯年踮起脚尖, 亲在军校最高的哨兵脸上。
秦清觉得是自己先变的,可能是13岁、14岁开始,他已经在思考“暗恋”这些了, 他喜欢诗,那段时间总想写诗。
自己习惯了守护,可是身份不高, 普通哨兵家庭的孩子是基地里最常见的,在军校里也毫无优势。比自己小1岁的戚斯年莫名其妙闯进他的生活, 那么漂亮精致的男孩儿成为了自己的同桌。
思念破壳而出之后也喜欢在北极熊身上睡觉,它们都是极地的动物,都喜欢冰雪。
现在, 曾经的小熊真的变成了猛兽, 但是当它将鼻子伸向小鸟时还是那么温柔。燕鸥飞得没有了力气,红色的爪子在北极熊的头顶踩来踩去, 像是某种游戏,将鲜艳藏进雪白里。它太累了,作为全地球最能飞的几种鸟类,这段回家的路程对它而言也太远了。相隔几年,它仍旧可以感受到主人的位置,不假思索地归来,带来了新世界的和平。
纤细的小爪子开始蜷缩,身体慢慢下蹲,它不再是无脚鸟,降落后在熊熊的脑袋顶上坐窝,准备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
秦清不舍得挪开眼神,好久不见,它还是那么漂亮,自己孵出来的小鸟一点都没有改变。这时,一只手攀上了他的脖子,虽然力道不大,可是却是真真实实地主动,将他的肩膀搂抱。
秦清原本还未注意怀中,猛地,他看向了怀里。
那双沉睡许久的眼睛已经睁开,看向自己时,眼神还是无比眷恋和温柔。一刹那,他们仿佛都变年轻了,回到了曾经。
戚斯年看不太清楚,他太久没见光,周围的光线同时涌入瞳孔让他想要流泪。身体的实体感逐渐找回,仿佛自己也飞了许久终于落地,明明一直都在呼吸,可是肺叶却有再一次激活的重启感。他大口呼吸,大口大口的,然而却没有太多力气让嘴巴张大,只能张开一半。
可是这些许的身体掌控已经让他心满意足。
搂住秦清的那只手开始缓慢滑动,他甚至不用看清楚就知道这是自己的哨兵,无法绑定却亲密无间。他的手在哨兵身上游走,抚摸过成千上万次,每一个细节他都记住了,如果能摸到后背还能摸出那些疤痕。为了保护自己被烈火灼烧,被弹片击穿,那面后背为自己承受了太多。
从青春期开始,戚斯年就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嫁给他,现在过了多少年?
他算不清。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少年。10年?20年?还是30年?自己多大了?是不是已经满头白发,满脸皱纹了?
一滴眼泪落在他的额头,全基地最凶的人哭了。
戚斯年笑了笑,好吧,就算现在自己已经100岁也值得了。
“你怎么……走那么久?”他闭着眼睛说,时间观念和记忆还没完全归正。
秦清将脸压在爱人的发丝里哽咽,贪恋地听着他的呼吸声和话音。
“养孩子真的……好难啊,我没你不行。”戚斯年摸着他的脸和耳朵,搂紧了他的脖子。
秦清大口喘着气,点了点头。“戚戚很难带,我来。”
“丝袜也……撕破了。”戚斯年想到哪里就说哪里,精神丝末梢穿透了他的皮肤,重新回到秦清身上。
“还有新的。”秦清麻木的双臂终于可以发力,托起了戚斯年的后颈,在他额头落下一个亲吻。
戚斯年闭着眼睛笑了笑,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那么害羞,真可爱。
戚斯年的醒来是整个工事的大事,戚桦少有这样失态,走进儿子的卧室时忘记了敲门,推门而入。曾经只能躺好熟睡的儿子正坐在床边上,衬衫被他的肩胛骨顶起两片凸出。
而自己一直不看好的那个粗野的哨兵,正蹲着帮他按摩脚踝。
戚斯年转过头,看向了戚桦,他太久没走路,两条腿酸得发疼,也无法发力。
“你醒了。”戚桦站了一会儿,他并不是一个惯于流露父爱的人,装作镇定地走了过去。秦清知道他一直没同意他们的恋情,只好起身到旁边去,戚桦两步走到戚斯年的面前,身板挺直地坐在他旁边。
“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戚桦是医生,但是他从没处理过儿子这样的病例,每一秒都提心吊胆。
现在提心吊胆的日子终于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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