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个问题。
“就算死在这里,也比死在里面好。”左潭耸肩,“当然我不想死,我还有案子没结束。”
他背了那么多条法律书,没用几年就死了,岂不是很亏,还不如当个学渣。
白筝说:“当然,只是能活最好。”
徐小圆已经离开了,她不想再死。
鲁东海问:“我们打不碎,什么能打碎镜子?”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他们试了各种物理方法,外力、意外等等,镜子碎了,甚至还溶解了,最后镜子还是出现了鬼。
这次的距离又变了,变得更明显。
“这样看,何尝不是因为交叉点越来越不明显,所以才越来越远。”席乐恍然。
他转头,“如果能坚持到它消失,也许我们都可以活下来。”
殷白鹤嗯了声,目光看向镜中和席乐长得一样,但眼含恶意的“人”,不带丝毫感情。
“他”很恼怒,已经撕破了脸,却吓不到他们。
席乐惋惜:“如果这镜子能带进去就好了,里面的鬼肯定能打碎的吧。”
他忽然想起来,“要不我们去一些世界幽灵点?”
殷白鹤想了想,“可以试试,以前没见过这种说法。”
距离进入镜子还有一段时间,席乐真的和鲁东海他们提了,他们甚至跑到了出名的鬼宅里。
事实证明,鬼宅没用。
席乐很失望:“要么是鬼不够厉害,要么是鬼宅是假的。”
三天时间眨眼即过。
这一次进去之后意外地并不是很吵闹。
席乐来得还算早,和殷白鹤一起到的,等看到白筝和左潭,打了招呼。
新人们来得更迟,先来了两个。
一男一女,年龄都在三十岁左右,并不互相认识。
这就导致黑雾里十分安静。
等到黑雾散去一部分,他们都没再等到别的人,席乐心里一咯噔,这次竟然只有七个人。
比上次直接少了两个,真的越来越少。
每次都会少人,席乐现在对这个副本充满了警惕。
“出去吧。”鲁东海什么也没说。
他现在已经心提到了嗓子眼,人越少说不定越危险,谁知道接下来面对的是什么。
鲁东海抽空告诉了新人们老生常谈的禁忌和鬼。
两个新人见鬼地看着他们,将信将疑,信是因为自己的镜子有鬼,他们知道;不信是触碰禁忌会死这事太过神奇。
直到见到雾外的情况。
席乐只觉得一阵冷风刮到自己脸上,脖子里冷飕飕的,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大地。
“下雪了?”
他们几个人穿的衣服其实对于现实世界里的天气而言并不厚,但在这里简直就是和没穿衣服没区别。
“好冷,我们怎么到这里来了?”男人忍不住出声。
“这是雪山……吗?”
殷白鹤提醒:“别盯着雪看。”
席乐嗯了声,会雪盲,他知道。
殷白鹤眯着眼看了会儿,扭头:“前面是目的地,有帐篷在,先过去。”
两个新人面面相觑,冻得牙齿打颤。
“能不能不去?”
“刚刚里面不是不冷吗,待在里面也不怕有鬼。”
“你们可以自己留在那里,当然不想死的话,就跟上。”白筝面无表情开口。
席乐本身就有点畏冷。
感觉自己危了。
以前不都是比较接近现实的地方吗,这次怎么来到了雪地里,还是茫茫雪山。
几个人在雪地里行走,留下无数串脚印。
席乐被殷白鹤拉着,衣服都拉到了下巴,心里后悔自己没穿冬天的大棉衣。
踩一脚下去,就得用好几秒时间拔出来。
明明帐篷的黑点就在前面,他们却感觉走半天等于没走,人都冻僵了,越来越走不动。
白筝都跌倒了三次,下巴上摔得全是血,前两次还能自己爬起来,后面还是被鲁东海拉起来的。
这么没有任何保障措施,走了几十米,真的全靠毅力。
鲁东海喘着气:“不行……我眼睛难受,你们自己注意点。”
他揉了揉眼,感觉十分不乐观。
没人敢说话,生怕热气跑掉。
殷白鹤眼神询问席乐怎么样,席乐感觉自己脑袋都快冻住了。
他现在整颗心沉到了底,他们不会开局还没到目的地就死在这吧?
第114章 雪山2
像他们这样常年处在温和的地区,乍然来到一个极寒的情况下,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不过一会儿,席乐就看到前面有人倒下了,是新人。
因为比起新人,他们几个出去后都有定时锻炼,在体能上要远远超过他们。
他们现在距离那些帐篷好像还有几十米。
鲁东海离她最近,打算将新人扯起来,对方的嘴唇已经冻紫:“……走……不动了。”
“快到了,就在前面。”
“……”
“能跑起来吗?”席乐一说话冷气就钻进嘴里,呼出的热气很快就消散在空气里。
“很难。”殷白鹤摇头。
雪倒不是很深,但是温度是主要原因,天气冷,加上滑,稍不小心就能掉进雪里。
席乐咬牙拔出自己的腿,加快了速度。
在这里越待越容易出事。
短短的几十米,他们好像走了一整天似的,到帐篷前,那个新人中的女性都已经昏迷了。
“这好像是个营地。”殷白鹤说。
鲁东海拽着新人过来已经耗费了不少的力气,却丝毫感觉不到热气,看到帐篷里放的棉袄厚衣,扯出来穿上。
“里面有衣服,快穿上。”
殷白鹤拿了两个大袄过来,席乐披上才感觉自己恢复了一点活力,又穿上后靴。
他的确赞同这是一个营地。
帐篷总共有四个,里面每个都放着几件厚衣服,还有背包,像是登山者们留下的。
这些帐篷不知道留在这里多久了。
席乐丝毫不清楚这回的禁忌是什么,他现在只感觉,没有禁忌,他们在这里活下去都很困难。
镜子是在营地里吗?
如果是在营地里,那最好不过了,如果不在,那寻找起来实在困难,因为漫天都是雪。
镜子埋进去,他们什么也看不见。
穿着厚重的衣服行动实在不方便,席乐也不想坐着不动,这种环境下不动最容易出事。
鲁东海自己坐下来,就占据了一顶帐篷,因为帐篷一点也不大,“我们就坐在帐篷里,门开着说吧。”
“这里应该没其他人了。”
“四个帐篷,我们两两住一起,有一个是单独住的。”
新人中还清醒的男人脸色苍白,缩着头,“我一个人住?”
“你想可以。”鲁东海没拒绝。
至于那个还没清醒的女人,已经被白筝套上了外套,估计要待会才能醒。
“这些帐篷的主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席乐摇着头,看向外面,一片白茫茫。
得尽快找到镜子才行。
因为帐篷里东西齐全,暂时缓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席乐和殷白鹤待的这个帐篷里有压缩饼干,至于水,喝雪水也没事,只要有食物就可以。
殷白鹤算了一下,低声:“这两个背包的食物,可以一天三顿,坚持三天。”
席乐看向外面,“他们的不知道是多少。”
殷白鹤说:“可能不一样。”
果然,下一秒,新人里的那个男人就叫了起来:“这里没有吃的,怎么办?”
他声音里又慌又怒。
外面风呼啸着,没过多久,鲁东海说话了:“我这里有罐头,可以给你两个。”
“两个怎么够?”他叫。
“你可以不要。”鲁东海说。
对方没了声音。
这个插曲让席乐心头蒙上阴影,他和殷白鹤对视,压低声音:“总觉得是在考验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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