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殿下。”
几名雌性侍卫将那名单纯的雄性给拖了出去,他们在处理类似的事情上,有了不少经验,知道要先堵住嘴巴,这样就可以省掉许多废话的空间了。
单纯的雄性一边奋力挣扎着,一边朝那几名大臣伸出手来,可惜,他自始至终,连个名字都没有留下,就消失在了诸位的视线当中。
席冷漠地结束了这一场闹剧,却不想再陪他们玩下去了。
他站在万众瞩目的焦点当中,淡声道,“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谣言四起,这点本殿不追究。”
“传入陛下的耳里,也惊动了伽皇,导致家宅不宁,这点也就此揭过。”
“诬陷本殿四处生崽,造谣本殿生而不养,这些全都算了。”
席神情淡然,语气镇定地宣布道,“本殿此生只设雄君一位,无雄侍,无雄奴,不乱搞雌雄关系,有蓄意挑事者,一律按罪下狱。”
他冷笑着说道,“顺便提一句,最开始被抓下狱的囚徒,到现在都没放出来,所以诸位在行事之前,最好做个终身□□的准备。”
“万一死在里头,那是水土不服,自己身体不好,就怪不得谁了。”
大臣们纷纷禁声,不敢言语。
片刻后,还是程水青先站了出来表态,“既然是殿下的意思,那老臣自当遵循,但是这毕竟是个大事,陛下那边……”
□□家族的炎见状,还以为程水青是准备发难了,用陛下作为借口来拖延。
没想到,程水青的下一句话,却是:“陛下那边,就由老臣来转达,殿下大可不必担忧,陛下他一定会赞成的。”
炎不禁眉眼抽了抽,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能出来反对吗?
那必然是不能的,程水青就是陛下的心腹,既然他都打了包票,说没有问题,大概率就是可行的了。
更何况就算后续有了问题,也怪不到自己头上来,所谓法不责众,他不过是跟着风头,振臂高呼而已。
既然连殿下的干爹都不介意,甚至可能连殿下的雌父也不介意,那他还纠结什么?
炎立即高声道,“殿下以身表率,堪为楷模!”
程水青:“……”
这倒也不必,一雄一雌又不符合现在的环境,殿下都没有要求大家跟着学,你一个身拥数雄的族长,跟着起什么劲。
其余不得不跟着表态的大臣们,也只能是捏着鼻子认下了这个结果。
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那位皇子雄君,谁能想到,这出身不明,毫无根脚的雄性,竟是能一路笑到了最后!
这真的是时也、命也,能得到现在殿下,未来陛下的独宠,那可是天大的福气!
可见以后民间流传的话本,恐怕要以这位雄君为素材,讲述了一名雄性跌宕起伏的一生,以及完美无缺的结局。
顾云从始至终,都没有发言,但是当他见到雌主宣布此生一雄一雌的那一刻,眼底不禁划过几分暖意。
他心想,就算回不去了,心里十分遗憾,但在这环境中,同样有了牵挂。
顾云甚至觉得,此时的他或许是头脑一热,又或许是被雌主给带得有些思想偏离,也不知为何……
现在就想看这名雌性,哭着喊着不准他停下的模样。
夜晚,微风拂面。
老宅子里边十分的寂静,因为这段时间被真假血脉给闹了一通,之前为了大战群舌,大家都感到相当的疲惫。
当事情被少爷快刀斩乱麻,直接画上了句号后,程管家这才狠狠地吐了口气。
后来又听说了少爷在大殿上的那惊天宣言,这点宅子里的诸位都见怪不怪了……
正因为他们离得近,才能深刻体会到,少爷对于那名雄性,是有多么的偏爱。
屋内,顾云忍不住心里的好奇,试探地问道,“雌主之前是有想学医的打算么?只是后来做了商贩……”
席莫名地摇头道,“没有,我对看病制药没有兴趣。”
顾云更加疑惑了,他道,“那雌主是把那些有关各类植物草药的书籍,当成杂书来看么?”
席看着这名雄性片刻,不禁莞尔道,“闲来无事,随手翻翻。”
顾云依旧感到不可思议,没想到这名雌性的精力如此旺盛,看闲书都能看得这样深入。
但这些珍贵的知识,在必要的时候,的确帮上了大忙。
顾云诚恳地问道,“那些书籍还在么,我能否借阅观看?”
席寻思了一会,说出了几本书的名字,并道,“有些是在书库里边看的,有些
则是借阅了其他世家的典藏,这阵子再收集一次,给你送来便是。”
他当初不过是在那次赏花宴的路上,见身边的雄奴对植物似乎很感兴趣,便暗中留意可以借此互相了解,顺带私下里补了许多有关植物类的知识。
却不料到,还能派上用场。
顾云真心实意地道了谢,想到能见到那些罕见的学术资料,便不禁有些兴奋。
席眉梢轻扬,看着雄性眼底含笑的神情,似乎不经意地问道,“这样愉悦么,不过是几本书罢了。”
顾云微笑道,“恰好对这类知识感兴趣,一说起来真有些兴致勃勃了。”
“是么。”席笑了一下,声音磁性而悦耳道,“来,让我看看是怎么勃勃的?”
顾云:“……”
第74章 番外(伽皇X伽帝)
西陆,帝城,黄昏时分。
一名年轻的雄性步伐踉跄地进入了一个阴暗的巷子中,他扶着墙壁,艰难地前行,手掌撑过的墙壁处,留下一点浅浅的血印子。
没过一会,那名雄性又折返了回来,用沾着特殊液体的袖口,仔细将这些血红的印记擦除,确保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后,他才继续步伐蹒跚地往巷子深处走去。
司锦沿着这七拐八弯的脏水巷子,不分方向地乱钻,身后传来了隐隐约约的步伐声,如同催命一般越来越近。
他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勉强打起精神来,试图在这破巷之中寻找一丝生机。
最终,司锦倒在了一处老宅子的门口,他已经筋疲力尽了,很难把整个巷子搜查完毕,找到最合适的落脚点。
在路过了几处还算有些门面的宅子后,司锦选择了这一个看起来破旧不堪,里边想必家徒四壁的老宅。
西陆的雄性并不值钱,他很有自知之明,哪怕是长相好些的,也就勉为其难能混口饭吃。
如果去敲那些不是太差的宅门,恐怕看自己这一副病痨鬼,要死不活的模样,家主大概率会直接一脚将他踹开,免得弄污了门庭。
活蹦乱跳的俊美雄性,尚且没有什么地位,更何况就剩下一口气的呢?
司锦喘了口气,爬着到了老宅的门边,他费劲地抬起手来,敲了敲这甚至有点漏风的门。
几秒后,门并未打开,难道里边没有住户?
不会这样倒霉罢……
司锦不甘心地又敲了敲,这次力度重了一点,也是他目前能拿出来的全部力气了。
也许是因为第二次敲门的动作幅度过大,导致伤口被牵扯到了,司锦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冷不丁地发出了几声闷哼。
又过了十几秒,那些脚步声几乎是要拐个弯就能到他面前,司锦闭了闭眼,抬起手来,准备把手敲断算了。
反正也没有其他选项,倒不如留个残疾之身来资敌。
司锦的手抬起敲下后,却突然敲了个空。
他略微讶异的抬起头来,入眼的先是一双黑色的长靴,料子很普通,不是什么好皮质,但是上面很干净,没有染上灰尘。
看起来就像是……一名宅雌的鞋子。
毕竟雌性总是喜好争抢斗狠,一旦外出归来,他们的身上总是萦绕着血腥味和硝烟味,衣着服饰当然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眼前这位,也许是由于患有疾病,不能外出;或是在外被排挤,所以黯然居家;亦或是单纯的又穷又懒,只能守着老宅勉强度日……
等等理由,都有可能,但也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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