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用弯曲的手指发了个誓:“绝对没有半句假话,要是骗了几位大师,那就……让我永世不得超生!”
黄正咏又问:“那周肃出车祸的事不是你造成的?”
这鬼沉默了几秒才开口:“虽然不是直接造成的,但是算间接吧,因为被我缠上的人就会接连走霉运。我也是够倒霉的,这种事怎么就落到我头上了。”它越说越伤心,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这难道就是倒霉鬼吗?
唐念想,他以前就经常走背运,这鬼要是缠上他了,能负负相抵吗?
黄正咏点了点头道:“那好,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几人一起下了山,这时天色已经晚了。
就在这时,唐念还又接了一通任远打来的电话。
“任远,什么事?”
“唐哥,我刚才亲眼看见那个姓衡的进了周家,听起来应该是在商量墓地以及风水的事儿。”任远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看起来古古怪怪的,不像是什么好人。但我要是贸然闯进去也不太合适……”
唐念跟解钰对视了一眼道:“你别冲动,守在那里别动,我们马上就过去。”
任远:“好。”
挂断电话之后,唐念就驱车去了周家,任远也出来了。
几人下了车。
“纪大师,你们也来了。”任远说。
这一群人中也就黄正咏看起来脸生。
纪唐跟他介绍:“这位是我师哥,黄道长。”
任远:“黄道长好。”
“你好你好。”黄正咏习惯性的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眼,一看就知道这是个潜在的客户,脸上的笑容也变得灿烂了几分。
任远觉得这黄道长还挺平易近人的。
但熟悉他的人就知道黄道长这不叫平易近人,是“平易近钱”。
“这里面发生了什么咱们也不知道。”唐念转头看向解钰,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要不然你先带我进去看看吧。”
解钰点了点头,然后抬手在他眼前一挥,唐念一睁眼,眼前这应该是个书房,衡升荣跟另一个道士坐在长发上,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的是周衍,他的神情很疲惫,抬手捏了捏眉心。
解钰这种级别的鬼,能完美的隐匿阴气,所以就算站在他们身后也不怕被察觉。
“周总,这墓地选好了对子孙后代的运势影响也颇深。”衡升荣说,“我虽然算不上什么高人,但是对这方面还是有几分本事的,你就放心交给我吧。”
周衍点了点头道:“嗯,费心了。”
衡升荣摆了摆手:“别这么客气。”
衡升荣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周衍轻轻的“嘶”了一声道:“周总,你最近是不是时常感觉到疲惫无力?浑身发寒?”
周衍:“的确有。”
“我看你阴气缠身。”衡升荣摸出一张符递了过去,“这道符赠你,你随身带着。”
周衍:“谢谢衡道长。”
唐念看了看,心里忽然一跳,这姓衡的果然没安什么好心,这哪里是辟邪的,分明就是招邪的。
衡升荣笑了笑。
唐念生了一肚子的气,简直想直接抓住这人毒打一顿。
就在这时,他眼前一黑,再睁眼的时候已经回了外面。
“我看见了。”唐念说。
几人齐齐回头,在他们的角度看,唐念刚才也就是跑了一会儿神。
黄正咏问:“看见什么了?”
“这姓衡的果然满肚子坏水,他给了周衍一道招邪符。”唐念说,“害得别人家破人亡了还不罢休,这人真恶毒。”
任远:“什么?还有这种邪门的东西?”
黄正咏:“果然。”
“他应该待会儿就出来了,咱们就守在这儿,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唐念说。
黄正咏点了点头道:“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祸害。”
没多久,这衡升荣就走了出来,看四周没人,他才道:“徒弟,咱们发达了,这一单可真是捞了不少钱。”
跟在衡升荣身后的道士笑了笑:“师父,不愧是你。”
黄正咏早就忍不住了:“我呸!”
衡升荣眉头紧蹙起来,警惕地朝四周看去:“谁!”
“你爸爸!”黄正咏从暗处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十分不屑。
衡升荣一看是他,放松了下来:“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师哥啊。”
“你早就被逐出师门了,别乱叫。”黄正咏一看见他就心头火气,“又在做见不得光的勾当了?我说姓衡的,你怎么就跟那阴沟里的老鼠似的,让人恶心。”
衡升荣听了这话不怒反笑:“你也比我强不到哪里去。”
“谁说的。”唐念也走了出来。
衡升荣一看:“是你!”
“是我,我今天不都跟你说了吗,我跟黄道长是熟人,用得着意外吗?”唐念说,“衡道长,我现在只有一个问题,你搞垮周家,到底收了多少钱?”
衡升荣的徒弟朝前走了两步:“我警告你别乱说话!”
衡升荣抬手将他拉了回头,眼睛盯着唐念道:“你有什么证据?”
“证鬼在这儿。”纪唐把那倒霉鬼拽了出去,“来的路上,它都一五一十的跟我们说了,包括你是怎么威胁它害人的。”
衡升荣笑出了声:“就凭这只鬼?鬼话你们也信?”
“这也就证明,鬼话都比你说的话可信度高。”唐念损人的时候一点也不嘴软,“衡道长,人在做天在看,做坏事迟早要遭报应,你以为藏的好就不会有人发现吗?那你恐怕不知道,地府有本记录人生平善恶的册子吧,你做了什么桩桩件件都记得清楚着呢。”
衡升荣的脸逐渐阴了下来,不过他也没打算一直耗着,迈步朝前走去:“死了的事那就死了再说吧。”
唐念:“你给周衍的那道是招魂符吧。”
衡升荣的脚步一顿。
“我去找他要来,咱们一看就知道了。”唐念的脸上仍是笑眯眯的,“衡道长,你的狐狸尾巴早就漏出来了,就别装了。”
黄正咏也接话:“善恶终有报,当年师父给你的忠告你当成耳旁风,现在你的报应近了。”
“就算是我做的又怎么样?你还能让警察抓了我不成?”衡升荣冷哼一声,径直坐上了车。
他徒弟被气的脸红脖子粗,有些不甘心的道:“师父,咱们就这么走了?”
衡升荣也有些疲惫,调了调座椅躺了下去:“那你还想让我跟他们打一架不成?你的性子就是太冲动了,来日方长,咱们有的是机会。”
他睁开眼,冷哼了一声道:“特别是那个毛头小子,跟我斗他还嫩了点。”
宋言看着衡升荣的车消失在视野中,心里也有些着急:“师、师父咱们不能就这么放他走了啊,他要是继续害人的话怎么办。”
黄正咏也生了一肚子气:“我要是有办法拦住他,早就拦了,还用等你开口?”
宋言默默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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