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筹伸进来一个脑袋,狐疑道:“什么事情?”
柏斯心里一惊,许廉没给段筹说?!
“一会儿回去聊。”许廉低声,段筹点点头,竟然答应了。
他们的交流亲昵而自然,柏斯下意识打量许廉,心中算盘拨响,但很快就归于死寂,当初让段筹成功带走许廉,他们就失去了最佳时机,如今的许廉锋芒闪烁,他成了切割异种跟横在段筹面前一切阻碍的利刃,段筹将他放在了一个不可或缺的位置,让柏斯哪怕有了这个心思也不敢轻意动他。
跟所有人想象的都不一样,段筹没有把许廉藏起来,相反,他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嘲笑着一切窥探者。
柏斯对上段筹幽深的眼神,看到了其中笑意,也感觉到了这股嘲讽,“上校”一职跟之前的有着质的区别,许廉但凡出任何意外,内阁都有责任追查元凶,他们拍段筹马屁,同时给自己头顶悬了一把刀。
从军.部出来,段筹神清气爽,越看许廉肩上的星星就越高兴:“想吃什么,哥请客!”
许廉认真想了想:“烤肉。”
段筹定了一家高档烤肉店,趁着许廉去拿自助果汁的功夫,将四周场景布置跟桌上的肉拍给段泽看。
段泽:???
第一百零七章 我订婚了
段泽拿着照片在边防大楼现有的几个指挥官面前都转了一圈,声泪俱下,虽然兰达端详半天,也没从他脸上见到一道泪痕。
“呵!还有生蚝呢!”布迪十分不服气,抱起段泽大手一挥:“走,今晚咱们也吃!”
许廉裹着生菜吃了两盘烤肉,土豆泥绵密微甜,赠送的水果也没浪费,许廉最后擦了擦嘴,询问段筹:“哥,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快了。”段筹在主星除了段家老宅没什么可留恋的,等内阁那边通行证一批下来,他就立刻启程。
院子里的郁金香已经长到了脚踝,有花芽抽出来,玉米粒大小,许廉看着实在喜欢,段筹在书房办公,他就带着机器人来浇水。
午后的阳光有点儿迷眼,许廉浇完一溜的水,直起身后顿了顿,他站了足足半分钟没动,然后低着头往台阶上走,因为距离上稍有误差还险些摔倒。
耳边是长久的鸣音,风声和在其中,许廉看不清跟前的东西,闭上眼觉得纯色的光幕都在轻轻晃动,这段时间排斥反应越来越剧烈,当他作为人性的一部分占据上风,异种基因反而成了拖后腿的那个,常育仍旧没个彻底的解决办法。
许廉似乎闻到了花香,他很早前就做好了准备。
却不是消极的,能用药物控制多久就控制多久,控制不住他完全可以学着适应,只要能走能动,他就要陪着段筹一起待在边境线。
再或者,绝处逢生了呢?许廉心想,他等着这阵眩晕过去轻轻睁开眼睛,没料到面前站着段筹。
段筹神色安静,见许廉的目光逐渐有了焦距,问:“好些了?”
许廉有些心虚:“不严重,上将你不是在上面办公吗?怎么……”
“机器人停了。”段筹上前,将许廉一把抱起来,“我从窗外往下一看就发现你坐在台阶上一动不动,可能是没休息好,昨晚是我过分了,你要不要睡会儿?”
“嗯。”许廉应道。
“实验体”是一个基本无法摆脱的躯壳。
阳光将一半床铺烤得暖烘烘的,许廉一躺下就觉得舒服,他盖了层薄毛毯,面朝着段筹办公的方向,开始不困,但不出几分钟就倦意袭来,青年眉眼平和,一只手搭在小腹位置。
段筹看了一阵,忽然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然后拿出放在抽屉里的小工具,细微的动静像是散入空气中的粒子,并未惊醒许廉,极光石的戒指还差最后一小块图案处理就好了,段筹雕琢得很认真,全部心神都凝聚在上面,本以为要两个小时,结果一个小时不到就完工了。
他仔仔细细擦干净,一圈打量自觉毫无问题,这才走到床边,执起许廉的手,小心翼翼戴上去。
段筹握住许廉的手,就这么发了许久的呆,异种基因仍是定时炸弹,段筹绝口不提,实在是因为不敢,总觉得一旦将这件事摊开来说,就会跟某种奇特效应似的,产生一连串无法预知的后果。
段筹不习惯自欺欺人,但这件事例外。
然而惆怅的情绪并没有维持多久,苏越燃信息发来:【我想了想,这个东西你要不要看看?】后面附带着一个链接。
段筹没什么情绪地点开,片刻后无声冷笑。
米拉婚宴上贝克斯跟段筹对峙的样子被拍了下来,加上米拉对段筹的心思,一首荡气回肠的爱情赞歌新鲜出炉,段筹记得这家媒体还是内阁惯用的,要造噱头可以,但是凭什么用他?
【上将应该很难受吧?呜呜呜,但是米拉小姐已经跟贝克斯在一起了。】
【话说上将既然喜欢,为什么不答应?】
【废话,边防线对战异种多危险啊?肯定是为了让她幸福吧。】
除了开始的这些,后面的高赞评论画风突变——
【呵,看不到上将身侧的许廉上校吗?我警告某些人哦,上校现在的军.衔由不得你们随意辱骂,是要进去的。】
【少在那里拉郎配了,我觉得上将不喜欢米拉·坎林尔,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
【米吹就是这样啦,他们的亲亲小公主天下第一,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
余莉安还在下面发表了一个大笑的表情包。
气氛尴尬又诡异。
“吃太饱。”段筹边说边戴上另一枚对戒,今早内阁给许廉升军.衔,已经放了风声出去,明早的正式会议上会有记者到场,到时候他把这戒指在镜头前晃个一百八十度,不信没人问。
傍晚,段筹在厨房煮面的时候许廉已经睡醒来了,就坐在沙发上,看着手上的戒指时不时傻笑。
段筹端着一盘凉拌黄瓜出来,许廉往扶手上一趴,含笑问段筹,“上将自己打的?”
“嗯,怎么,质疑我的手艺?”
“不是。”许廉又看向戒指:“很漂亮。”
许廉手好看,骨节如同上等暖玉,之前留下的一点儿伤痕也让段筹按时擦药消没了,极光石很衬他。
许廉睡觉前还跟段筹说:“回到边防线十有八九不让戴,哥你帮我买条特别结实的链子,我要串起来戴在脖子上。”
段筹一抬手将他的睡衣帽子拉起来,抱着人躺下:“好好好,行行行,祖宗,你看这戒指看了大半天了,你看看我。”
“我高兴。”许廉低声,等段筹关了灯,他凑到男人耳边,吹出的热气那叫个撩拨,“哥,我丢了自己都不会丢了它。”
段筹:“……”不科学,区区一枚戒指,也能成为他的情敌。
第二天去军.部,许廉打着哈欠,上悬浮车后一只手不自觉抵在腰侧,他越来越不懂上将兴奋的点在哪儿。
段筹打开智脑看文件,抽空瞥了许廉一眼,轻笑。
正如段筹所料,今日来的媒体不少,都是颇具权威的。
某上将平时演讲站如冷松,神色严肃,像是军事学院正门口那枚庄严神圣的徽章雕刻,但今日有点儿变化,他来回变换手势。力图让想表达的意思更加清楚明白,极光石像是某种瞬间的激光,在众人脸上扫来扫去,早在他抬手的第一下就有媒体发现了,并且心痒难耐。
完事段筹坐在一旁喝茶,左右都有人,但右边坐着的是许廉,他们瞧着坐姿端正,但段筹的胳膊牢牢抵住许廉的,他是真怕媒体不能发现,想尽办法泄露线索。
“我受不了了。”苏越燃最近跟陆思恩吐槽的次数直线上升:“他就不能稍微收敛点儿吗?”
“那你都不如指望卡莫白改邪归正来的实在。”
“……”
终于,到了媒体们的发挥环节。
虽然隔着三张桌子的距离,但是全部的摄像头都对准段筹。
“上将。”一名以“彪悍”著称的记者一改风格,言辞谨慎温和,问道:“有一个私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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