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鸿说:“忘了。”
顾铎目瞪口呆:“这都能忘,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虞知鸿回答:“看星星。”
顾铎:“你怎么和小花一样!”
又走到午后,顾铎发现一处参差的山崖,上有松树横生。他叫虞知鸿抱住自己,提气而起,终于回到了悬崖之上。
离这处峭壁不远就是官道,有骑着马的猎户路过。顾铎找人问路,得知这里距阳东城有些远,南边是德裕县,北边有个村。
虞知鸿道:“向南。我行动不便,县城可租马车。”
幕天席地三天后,顾铎和虞知鸿终于回到人住的地方。找好客栈,顾铎又请来一位郎中,给虞知鸿处理伤腿。
结果郎中来了,顾铎却被赶了出去——虞知鸿执意不让他看接骨,怕吓到他。
尽管顾铎是个上过战场的将军。
顾铎蹲在门口等,一见郎中出来,迅速凑上前问:“他怎么样?”
郎中的脸色很是严肃,顾铎心里愈发着急。可没等郎中开口,旁边大婶的嘀咕声却先传来:“这谁家孩子,咋还带媳妇来客栈生娃?”
郎中听见,抖了个机灵:“母子平安?”
顾铎:“……”
郎中说:“好吧,你兄长怕你担心,让我说得委婉一些。我思来想去,不太会说,你去直接问他。”
顾铎一听,心骤然吊起,一阵风似的扭身卷进屋。
作者有话说:
虞知鸿:我可以实现你一个愿望。
顾铎:我希望全国百姓都能变有钱。
虞知鸿:有点难。
顾铎:那我和你生个孩子玩?
虞知鸿:你再说一遍刚刚那个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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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一辈子
你才脑子烧坏了!
看到顾铎, 虞知鸿第一句话便问他:“钱给郎中了么?”
——果然忘了。
顾铎又一闪而过地飞出门去,急匆匆撂下一锭银子,在郎中「等会我还没找钱」的喊声中, 无情关门,飞了回来。
郎中赶紧改喊:“明天记得叫我来换药!”
然后是刚刚那大娘说:“哎, 里边是哥俩?那感情真好。要是我家大柱二柱也这么懂事,我可得烧高香了……”
掺着门外的嘈杂, 顾铎听见自己问:“你……怎么样了。”
虞知鸿靠在床头, 向他招了招手, 温声道:“伤筋动骨,轻则一百天,重则好不了,要看运气。无论如何,你都无需太在意。”
虞知鸿是想叫这人过来说话, 顾铎却搂搂抱抱惯了,会错了意, 熟门熟路地抱了上去。
他贯来不懂话里有话, 这时竟觉察到什么,声音有一点闷:“他医术不好,我带你回去找军医。”
虞知鸿像摸小动物似的,在他后背上顺了顺, 说:“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
顾铎说:“你不用安慰我,应该我安慰你。”
虞知鸿便从善如流道:“好,你来。”
顾铎从他怀里爬起来, 一本正经地四目相对……然后张嘴又闭嘴、闭嘴又张嘴, 迟迟发现自己压根不知道「安慰」这玩意长得是扁是圆, 词穷得堪比王誉的荷包。
半天,他只憋出来一句:“没事的……”
笑意按捺不住,从虞知鸿的喉咙里滚了出来:“嗯,我没事。”
顾铎:“……”
虞知鸿说:“所以不用担心。我伤口有炎症,请了郎中明后两日来换药,须得在这暂住。你去集市买些需要的东西吧。”
顾铎替虞知鸿慌乱了半天,结果发现人家自己倒挺冷静,把事情安排得井然有序,不慌不乱。
他于是也镇静下来:“哦。”
虞知鸿说:“去吧,让我自己待会。”
顾铎的脑子还是有点浆糊,他直挺挺出了客栈,连路都没问,没头苍蝇一样地乱转,全靠运气找到酒楼和成衣店,买了两套新衣,还有直接能吃的饭食。
回到客栈周围,刚刚那位大娘正抄着鸡毛掸子冲出来,高声尖叫道:“小兔崽子你再说一遍?咋的,几天不削都想上天了?!”
两个半大小孩蔫唧唧地并排站着,靠左的那个一咬牙,说:“娘,都是我带哥逃学的,您要打就打我。”
靠右的说:“不是,我是老大,他听我的。”
大娘怒道:“着什么急,还跑得了你俩?说,都去哪了。”
老幺说:“去喝酒了。”
老大赶紧道:“怪我!是我要去的!”
大娘:“喝了多少!”
老幺哆哆嗦嗦举起手:“一,一斤……”
大娘怒不可遏,一顿连打带削,好不热闹。在客栈住宿的、吃饭的,路过的隔壁的,统统抻着脖子看热闹,间或有人评论:“小小年纪,量还不错嘛。”
顾铎混在看热闹的人堆里,有如醍醐灌顶,一直堵在心口的话终于顺了出来:“都怪我。虞知鸿以前和瑞王闹别扭,也没受过这么重的伤。要不是我信了十七,他根本……”
他迫不及待地想见到虞知鸿了。
夕阳西下,人影长长地投在地上,家长里短都像是皮影唱大戏。
顾铎一脚踩进别人的戏台子,身法矫健,飞奔进客栈。他一路上恰到好处地穿过人群,没撞到人,但是吓着好几个,遭了几句骂,背上还挨了一记白菜帮子。
回到房间,虞知鸿还躺在那,看到气喘吁吁的顾铎,惊讶道:“你怎么……”
他才开口,顾铎已经携着买来的东西冲上前,一块扑了他满身,严肃宣告道:“虞知鸿,你……要是真的怎么了,我照顾你一辈子!”
虞知鸿抬起的手一顿,心跳好像少了一拍。
然后,他轻声说:“我闻到烧鸡的味道了。”
顾铎说:“对啊,我买的。”
虞知鸿拍拍他:“正好,我饿了。还买了什么?”
顾铎依次打开袋子,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介绍完,刚刚那番没头没尾的宣誓也就烟也雾也地被忘掉了。
虞知鸿好像听得认真,还会点一点头,适时地给出一点反馈,心里却在想:“我不能借此困住他。”
而且,他这一辈子,也早就许过「别人」了。
可贤王殿下还是低估了顾铎的行动力。
话是说一半就忘了,没有后文;想做的事,却被他牢牢地记在心里——吃完饭,这人就跑去找店小二退了自己的房,占据了虞知鸿床边的脚踏。
虞知鸿无奈道:“你这是做什么?”
顾铎一本认真:“我陪你睡觉啊。”
虞知鸿叫他重新订一间。顾铎睁着眼睛说瞎话:“没有空房了。”
脸都没红一下,很是超常发挥。
虞知鸿:“……”
这样偏远的小县城,哪可能人满为患。怎奈顾铎一脸理直气壮,两人僵持片刻,最后,到底是虞知鸿妥协道:“你至少上来睡。”
哪知顾铎寸步不让:“我睡觉不老实,我怕压到你。压坏了怎么办。”
虞知鸿哭笑不得:“我又不是纸糊的。”
顾铎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赞同地点点头,跑题地夸道:“确实,纸糊不出来你这么好看的。”
虞知鸿:“……”
左右仗也打完了,顾铎将投在战事上的精力回收再利用,统统挪给虞知鸿,毫无保留地围着他转。
虞知鸿委实消受不住,晚上早早阖眼,一早睡醒,就把这人撵出去逛街。
顾铎出门也没闲着,直奔医馆,找到昨天的郎中,虚心好学地问:“虞……我哥的腿断了,我应该怎么办?”
“是你啊。”郎中认出他,先翻腾一通钱匣,找还了昨天多给的钱,“唔,你先把银子拿回去。然后呢,多听你兄长的话。万一惹他生气,你就撒个娇,我看他脾气挺好,不会和你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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