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挣扎的。
可是他似乎被这个吻抽走了力气,甚至有些醉酒后的微醺感,紊乱的呼吸互相交融。
直到席归渊放开了他,他微张着薄唇喘息,踉跄一步差点没站稳。
席归渊想要扶住他,沈宴已经退后两步拉开了距离,抬起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唇齿间咽下慌乱,他找回了一点理智,压着自己混乱的呼吸。
“你疯了?”
席归渊眼眸深黑盯着他,克制着喉结的滚动:“下午去我家。”
沈宴微睁双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席归渊怎么敢提这种要求?果然是权利让人无耻吗。
席归渊看着他难掩震惊的表情,脸上肌肤白皙,只有一双耳朵被染红了耳廓,淡淡的红色侵染一直到n*f柔软的耳垂,他觉得有趣的补充道:“席家。”
沈宴一怔,表情恢复了平静,连带将之前所有的情绪都掩了下去,只有一双耳朵变成得更红,半掩在柔软的碎发里。
“知道了。”沈宴转身离去,淡淡抛下这三个字。
他和席归渊的办公室各在一层楼,穿过走廊上到专用电梯,白秉正拿着一份电子资料穿过走廊,见到沈宴便露出灿烂的笑容:“指挥长。”
沈宴心不在焉嗯了一声直到进入自己的办公室,关上房门落座在办公桌后,他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抬起手,指尖轻轻落在唇瓣上,他眼神紧张,迷茫,甚至有一瞬的不解。
他和席归渊怎么会这样。
他此刻心脏依然还在不规律的跳动,心跳变得不正常,这件事也变成不正常。
怎么能用吻作为交换的代价。
还是他的初吻。
席归渊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么……熟练,轻佻,随意的散发侵略性,似乎两性关系于他而言,比处理同事关系更为熟练。
想到这里沈宴耳廓的淡红慢慢褪去,神情逐渐冷淡,抬手点开了一份电子文件开始审批。
最近因为大捷归来,正是军机所一年中最轻松的时刻,需要处理他们亲自处理的事情并不多,两人几乎只是点个卯,到了下午沈宴收到席归渊发来的信息。
只有两个字。
出来。
他关闭光脑,起身向外走。
席归渊的家和席家是两个概念,席归渊早早便有了自己的居所,虽然一年中依然有大半日子会住在席家里。
席家则是席家父母和席兼之的所在地,以前沈宴去过那个地方,但也已经很久没去了,要席家撤回已经发下去的指令自打脸面,他总要去露个面的。
沈宴走出去的时候席归渊已经在外面等他了,半降的车窗露出席归渊的脸,他眼神微动示意沈宴上车。
沈宴觉得今天的席归渊似乎有点不同,虽然他依然是那样一张冰冷的脸,但沈宴有种感觉,从现在开始,席归渊真的开始把他当猎物看待了,这个想法的冒出让沈宴后颈泛起微微的热意,神情却更清冷,淡淡扫了席归渊一眼走上前进了车内。
才坐下,一瓶饮料就递到了面前来,是蓝莓汁。
席归渊的手握着薄薄的玻璃瓶,指尖抵着瓶口,看沈宴没有接过的意思,指腹顶开了瓶盖:“润润嘴唇。”
他知道沈宴从不接他的东西,所以他从不强求,这次却是拧开瓶盖递了过来。
沈宴怔了一下,接过饮料只抿了一口算给他面子,但也下意识抿了抿唇,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的嘴唇并不干,玻璃瓶握在指间便没有再碰,十指交错紧挨着微凉的玻璃瓶,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席归渊握过的体温,让他握着玻璃瓶的指节微微蜷缩。
车在向前行驶,席归渊侧眸,目光落在他微微蜷缩的指节上,忽然抬手触碰沈宴后颈,那块贴着信息素贴的娇嫩皮肤在感知到他指腹的靠近便开始发烫。
沈宴冷目微睁:“你想做什么。”
“你信息素很乱。”
“不该你管。”冰冷的话才出口,下一刻炙热的手指已经按住了他的后颈,沈宴反身挣扎,却被抵在了前方的分隔金属上,席归渊就在面前,按住他的肩,另一手探进他衣领,揭开了信息素贴。
“每次靠近我,你的信息素都很乱。”席归渊垂眸看着沈宴紧绷的面孔,他肌肤白皙,眼角处淡淡的红痕扩大了很多。
“与其回避,不如习惯。”
说得轻松。
信息素贴一揭开,那块习惯了封闭的软嫩皮肤感受到了身前男人的信息素,几乎被冰冷的信息素入侵得刺痛,腺体向下生长,刺痛的感觉蔓延到尾椎才停下,沈宴抿紧了唇一言不发,他不会让自己因为信息素就失控。
下一刻他表情微变,一瞬腿有些发软,席归渊碰了他的腺体,带着薄茧的指腹在后颈上轻轻碾过,缓缓按压着腺体,尾椎上的刺痛随着他的动作也变成了细细的酥麻,沈宴垂下眼,将所有克制的崩溃都掩住,只留下微微颤抖的睫羽,细细密密的让人心痒。
前两天的上课有说过的,因为信息素感到疼痛可以用轻轻按压按摩腺体的方式缓解,沈宴抿紧了唇。
但这一页的分类在婚后。
席归渊在逼自己习惯他的信息素,用着无法抵抗的姿态,有力的指节压在他后颈上,制服外套的布料硬挺,席归渊没挽衣袖,微硬的袖角从他皮肤上刮过带起痒意,手腕向下压的时候金属袖扣在肌肤上轻轻触碰了一下,很凉。
沈宴低垂眼眸,绷紧了身体不泄露出一点难耐的情绪,直到悬浮车抵达席家外。
沈宴抬手想要将席归渊推开:“放开。”
手抵在他胸膛上,感受到衣料下躯体的温度让沈宴始终没有抬起眼看他,转身从他的钳制中挣出。
从车里钻出来沈宴神情有一丝狼狈,但不得不承认腺体刺痛的感觉缓解了很多:“周无虞的事……”沈宴回头去看席归渊,看见席归渊的表情,剩下的话没能说出口。
席归渊从车上下来,原本冷漠的眉眼间难得有了几分愉悦,平静整理着微皱的袖口,听见周无虞三个字捏着袖口的指间一顿,抬眼看向前方的沈宴,那眼神像是要吃了他。
周无虞三个字像是什么魔咒一样,沈宴选择了适时打住,转身向内走去。
*
席家住宅占地宽阔,主宅之外还有一大片的院子,但席家向来不爱花草,抬眼望去是大片的树木簇拥在四周,草坪在中间延伸开,一直到主宅的廊下。
踏上门廊,门便打开了,李叔拉开门,站在门口向他露出和蔼的微笑:“沈指挥长,请进。”他平静如常的态度似乎对于沈宴突然出现在这里没有任何诧异,多年前他们见面时他还称呼他沈小少爷,此刻改口唤他沈指挥长也没有任何凝滞。
沈宴朝他点了点头,走进室内,跟着他的脚步向内走去。
这里还和以前一样,严谨,压抑,一切都有条不紊,似乎在这个地方不存在任何差错。
再向内走便是客厅,李叔转身朝他微笑:“指挥长请坐一会,兼之大约还有一会便到。”
沈宴没有坐下,站在客厅里看了看四周,没想到这件事居然是席兼之做的,席兼之在他眼中算得上儒雅,小时候每次见面席兼之都会用大哥哥一般的姿态摸一摸他的头,态度也十分的温柔和气,没想到现在会做出这种自私的决断。
席归渊在一旁坐下,李叔送了一壶茶上来,席归渊斟了两杯茶,递了一杯茶放在沈宴面前,沈宴看了一眼那杯茶才坐下。
端起茶杯礼节性的抿了一口,茶水带着茶叶的清香,淡琥珀色的茶水给唇瓣染上了一层淡淡水光。
席归渊坐在对面看他饮茶,目光停留在他唇上一瞬。
沈宴喝完茶后下意识的用指节碰了碰下唇,修长白皙的食指微曲,贴上润泽的薄唇,沾掉了一些水痕,抬手将茶杯放回桌面上。
如孙叔所说,没一会席兼之便到了家,才到家门口脱下外套,便听见孙叔说沈宴来了。
他没想到沈宴会亲自来,不过稍微一想也知道这是自家弟弟的手笔,只要沈宴没来,他有的是方式可以将这件事推脱出去,哪怕是席归渊的要求。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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