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降临(152)

　　众人闻言抬起头来。

　　·

　　绿水精神病院。

　　保安室里的保卫正在刷着手机，屋内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周围的监控画面，他没有注意到，画面中离他很近的一个下水道的井盖口处，飘出来几点绿色的淡淡荧光点。

　　这绿光很是微弱，在阳光下几乎相当于不存在。

　　正在向保卫室靠近。

 

第97章 聚集

　　绿光黏着在保卫的腿上，就在他稍微感觉到有点痒的时候，他看到自己的皮肤仿佛无数的飞蛾掀起翅膀。

　　呼啦啦——

　　保卫惊恐地就想要大叫，同一时间他浑身燃起了火焰，似乎想要将身上的虫子烧死，然而火焰还没起来，他整个人就被无数皮肤下涌出的虫子覆盖，整个人仿佛换了一张皮，被他五指盖住的脸，已经变成了完全不同的另一副模样。

　　青年微笑着将一张青色的獠牙鬼面戴在了自己脸上，面具顷刻间融入他的皮肤，消失在他脸上，而同一时间，这个五官秀丽的青年已经变回了刚刚那将近四十的保安模样。

　　“就是这里了……那卷录像带就在这里……”这张顶着保卫模样的脸上身上有些掩盖不住的微微焦痕，似乎是因为刚刚被火焰灼伤的痕迹。

　　青年一边说着，一边笑了起来，像是还不太适应现在的脸一般，一笑起来保卫的五官就开始乱飞，仿佛下一刻笑容就会顺着他扭曲的五官从他脸上掉落下来，过了一会儿才回到原位。

　　笑着笑着，这人皱眉动嘴地嚼了嚼，而后从嘴巴里“呸”地吐出了一团恶心的头发来。

　　嫌弃地随手就想要扔得远远的，但是还没甩出去，他古怪的环保意识发作，最后还是找到了垃圾桶，将这团头发团起来扔了进去。

　　适应了片刻，他似乎变回了之前那个保卫一般。

　　但是瞳孔里的一点绿光，似乎在说明着他的身份，正是邪神降临事件中的罪魁祸首青艾，已经从S级通缉犯，升为了双S级。

　　危险程度极高。

　　看着眼前的精神病院，还没有意识到这是什么地方的青艾，却已经感觉到了那隐隐的呼唤。

　　来自于E2329平行时空录像带的呼唤。

　　召唤邪神降临并不能让青艾从这个荒谬的梦境中醒来，哪怕他像是一摊烂泥一样地在阴沟里腐烂，也最终会再次醒来，沉沦在这个永恒的噩梦里，找不到回家的路。

　　青艾已经意识到恐惧邪神可能并不是自己的希望，再一次苏醒后，就开始寻找E2329的痕迹。

　　因此，青艾和也在搜寻E2329下落的Z国灾厄处理部接触过几次，引起了不小的关注，青艾隐隐感觉到E2329是在利用自己转移视线，但是他并不在意，青艾现在将所有苏醒的希望，都放在了E2329平行时空录像带上。

　　“The world is false.”青艾看着眼前的医院，神情淡淡地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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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伽用自己的能力覆盖病房，制造出一个封闭的小空间，很快，在他身上留下记号的东西，果然被他引了出来。

　　病房内没有插电的老旧黑白电视机自己亮了起来，满屏的雪花仿佛无数的文字乱码，渐渐的，这些乱码仿佛经过了编译，逐渐组成了一行完整的文字。

　　【你曾怀疑世界的真实性吗？你想要从虚假中醒来吗？】

　　这行字下头，还出现了类似游戏机开始按钮般的【是】和【否】两个按键，只是没有了曾经出现在桑若手机上时候的那个TD退订提示，但如果拿放大镜细细观察，会发现在右下角雪花里，似乎藏着几个几乎看不到的蝇头小字。

　　作为命运教会的大主教，罗伽对玄之又玄的话术也是极为擅长，见到这东西竟然将之应用到自己身上，也觉好笑，然而就在他并不太以为然的时候，老旧的电视机上却渐渐出现了奇怪的画面。

　　那……似乎是他的记忆。

　　1999年，世界崩坏。

　　半个地球在时空中被撕毁。

　　神明陨落，众生颠倒，世界翻覆……

　　罗伽的眼神变了：“你是什么东西？”

　　【这是一个虚假的世界，你也感觉到了那种异样。】

　　【不要拒绝。】

　　【我能带领你走回真实，得回失去的一切。】

　　“真实？”罗伽面色有些古怪，他的真实可是一切已经毁灭了，这东西想到带他走回毁灭吗？

　　就在这时，画面再次改变，浮现出了罗伽噩梦中的一幕。

　　一只巨大的手出现，捏碎了即将超脱的神明……

　　画面定格在了这里，而后仿佛出现卡顿一般，画面卡成了一帧一帧地慢放形态，倒退，倒退，倒退回没有那只手的时间里，倒退回到罗伽想象中的理想未来。

　　罗伽似乎被那些美好迷惑了，下意识地朝着眼前的黑白电视走近，甚至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触摸它。

　　也许眼前真的是一个虚假的世界，在他的世界，他的神应该超脱成功，在他原本的命运轨迹中，不应该出现一个阻碍神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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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绿水精神病院里暗潮汹涌的时候，外界的注意力，也渐渐因为各种或巧合或刻意地原因被吸引而来。

　　沉迷于与神沟通的鬼面会，在得到了雷希拐着弯传达给他们的消息后，如同雷希想象一般，因为桑若苏醒的事暴怒！

　　E175神明注视的少年，被鬼面会当做记录了神之气息的圣物。

　　在无法记忆神的地球，这少年的形象，在他们的脑海中就已经替代性地成为了神的形象。

　　这也是鬼面会得到消息后恼羞成怒的原因之一。

　　鬼面会万万不能容忍桑若活下去，不然他们的信仰早晚一天会沦为笑话，桑若更是会成为各大势力攻讦他们的笑点。

　　“他竟然能够在降临事件中活下来，我们大意了。”

　　“他会不会是得到神眷之人？”

　　“不管他是不是，他都只能死！除非吾神亲自发话让他活下来。”一个戴着黑色鬼面的人恶狠狠地落下断语。

　　其他人闻言也不再多说，纷纷赞同地点头，下达了要将桑若处决的命令。

　　另外一个地方，命运教会隐藏在暗处的教堂中，也出现了一些小小的异状，引起了命运教会的注意。

　　隐藏在雪山洞窟中的命运教会教堂，一座破碎的雕像下，几盏已经熄灭了二十多年的灯，有一盏重新燃起。

　　这间有些荒废的教堂，平时很少有人回来，多半在命运教会聚会的时候才会齐聚于此。

　　这盏不知何故重燃的油灯，等了快两天，才被人发现。

　　“那是……曾经某位大主教的生命灯？怎么点燃的？”

　　命运教会的人试图凭借这盏油灯去感应那位大主教的状态，却发现相关的命运线变得极为紊乱，只能隐隐感觉到方位，似乎有什么刻意遮蔽了窥探的视线。

　　·

　　桑若将高三的书籍传输到本体那边后，就没有了继续学习的兴趣，开始琢磨起自己的新异能。

　　如果按灾厄处理部的异能等级分，桑若的肉身现在应该算是刚刚觉醒异能的D级临界。

　　桑若感觉E2329应该还隐藏在他附近，似乎对他有什么图谋，不过桑若也很好奇，想要知道E2329做了什么，能让他的身体觉醒异能。

　　原本桑若回到身体中时，那是一种枯竭的、脆弱的感觉，然而现在，桑若却发现自己在逐渐的强大。

　　这种强大并不是像他噩梦领主时那样力量上的变强，而是一种很微妙的状态，仿佛是干涸的水池在注入活泉，老死的树木在发起新芽……

　　桑若看着自己的身体：“难道我其实已经死了？”

　　“若若，你在说什么？”

　　在卫生间外等桑若的尼尔探头进来，似乎听到了桑若在镜子前的喃喃自语。

　　“没什么。”桑若回头就要离开，然而回头的一瞬间，隐约感到背后的镜子里，好像有个多余的影子一闪而逝。

　　似乎有什么人从他背后的镜子里跑过去了。

　　桑若去看时，镜子里除了他和尼尔两人什么都没有，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桑若看向尼尔：“你刚刚看到什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