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冥王殿下(301)

　　说着，凑上去一个孩子脸上亲了一口，两孩子同时瞪大眼，转头看着他，看的冥九有些尴尬，难道自己……太唐突了？也对，毕竟这么多年都没见过面，突然一下子这么亲密，孩子可能有点受不住。

　　冥九正想着要不要道歉，云锦忽然高声大喊：“爸爸！”

　　喊完，两条小胳膊一把抱住冥九的脑袋，捧着冥九的脸开始往他脸上拼命涂口水。

　　冥九被搂的快透不过气，一个劲儿干咳，却还舍不得让儿子松手，直到云锦亲够了，自己放开，冥九才终于喘了口起。

　　到莲晁的时候，显然比云锦好多了，没直接上手，亲冥九脸颊的时候，小模样还十分矜持，想了想，大概觉得云锦亲了那么多下，自己就亲一下太吃亏，就又凑过去亲了一下、再亲一下……再再亲一下！

　　那一整天，两个孩子粘着冥九片刻不放，莲晁还好点，云锦更是连冥九上厕所都不放过，在冥九再三的阻拦下，他总算没跟着进去，而是站在了门口，然后每过五秒钟问一次：“爸爸你好了吗？”“爸爸你拉完了吗？”“爸爸你要不要我给你拿手纸？”

　　冥九坐在马桶上，真是……哭笑不得。

　　当天晚上，两个孩子还依依不舍地赖在冥九身边，让爸爸给他们讲故事，直到琼瑶、琼玖过来提醒，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了。

　　两孩子从爸爸怀里下来，穿上拖鞋，云锦委屈巴巴地对冥九摇手臂：“爸爸晚安，要好久好久才能见到爸爸了呢。”

　　冥九也舍不得他们，就问了一句：“那你们要不要跟爸爸睡？”

　　云锦听了，一张小脸立刻阴转晴：“真的吗？可以跟爸爸睡吗？”

　　琼瑶有些迟疑道：“娘娘，在冥界、天界……孩子和父母都是从小分开就寝，帝君他……”

　　“没关系，”冥九道，“无极不会介意的。”

　　琼瑶想了一下，便不再坚持，和琼玖二人离开之后，莲晁才一步步走回床边，刚要爬上床，身体忽然被人举起，莲晁吓了一跳，抬头看到是冥九抱她，莲晁兴奋的小脸有些泛红，身体被放到柔软的床上时，还对冥九说了一句：“谢谢爸爸。”

　　嘴上说着客套的话，掀开被子躺到冥九身边的动作，却一点不含糊。

　　冥九见两个孩子对自己如此亲密，心里也觉得甜蜜，伸手过去将灯灭了，冥九小心躺下，朝床里的两个孩子道：“莲儿，云儿，晚安。”

　　莲晁：“晚安，爸爸。”

　　云锦却小小声问道：“爸爸，没有晚安吻吗？电视上都有的……”

　　冥九轻笑一声，支起身子上前，在两个孩子的额头上分别亲了一下，莲晁伸出小手摸了好几下被亲的地方，云锦咯咯笑个不停，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冥九有些感叹孩子入睡的可真快，耳边就听莲晁带着浓浓困意的声音喃喃道：“爸爸……”

　　冥九转头看她：“怎么了？”

　　莲晁半睡半醒，反应有些慢半拍，顿了一会儿才问道：“爸爸，爹爹他……是不是不喜欢莲儿和弟弟呢？”

　　冥九一怔，白日的时候，云锦已经这样问过，如今连莲晁也问他这个问题，冥九抿了抿唇，道：“爹爹没有不喜欢莲儿和云儿，只是爹爹那个人天生不苟言笑，比较严肃而已，……对了，你们爹爹今天还说，过几日莲儿和云儿就要过生日了，你看，爸爸都不太记得日子，你们爹爹却一直记得清清楚楚，可见爹爹多爱你们，对吗？”

　　“……真的吗？”莲晁喃喃，“太好了……因为莲儿和弟弟，真的好喜欢……好喜欢爸爸和爹爹……”

　　冥九心头一软，回道：“爸爸和爹爹，也喜欢莲儿和云儿……所以莲儿你……”

　　冥九话说了一半，发现莲晁也已经睡着了，冥九看着儿子女儿睡得红扑扑的小脸，什么话都不想说了，就这么支着头，静静地看着他们熟睡的脸蛋，只觉得怎么都看不够。

　　玄无极是后半夜才过来的，身上穿的直接就是就寝的衣服，结果一进房间，玄无极脚下一顿，转头看向房间里唯一的那张大床，就见床上并排睡着三个人，冥九怀中，莲晁和云锦两姐弟都朝冥九这边侧着身子，睡得香甜无比。

　　玄无极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缓缓走近几步，站在床边看了好一会儿，终究没有上去，虽然冥九特意为他空出了一个位置。

　　就这么站了一会儿，玄无极最终还是转身，准备回天子殿，结果刚踏出去半步，衣角让人扯出了。

　　玄无极回头，冥九困意浓浓地说了一句：“……你干什么？”

　　玄无极没说话，冥九已经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看着他道：“你要走？为什么不一起睡？”

　　玄无极看了一眼道：“床太小。”

　　冥九看着他不说话，玄无极也干脆站在那儿没动。

　　冥九轻叹一声，无奈道：“无极……”

　　玄无极抿了抿唇：“早点睡，下次……还是让他们自己睡，孩子不能惯。”

　　玄无极说完还要走，冥九干脆拉着不放，两人隔空对视了半晌，冥九蹙了蹙眉道：“无极，你不愿和孩子在一起，却又如此在意他们，难道是……你怕他们？”

　　玄无极一愣，居然没有反驳，冥九有些不明所以：“为什么？”

　　玄无极顿了一下，最终妥协道：“倒不是怕，只是看到他们……便想起你、你躺在床上，没了气息的样子。”

　　玄无极说及，眉头都蹙了起来，冥九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个，原来一切的原由，竟是因为他吗？

　　“……对不起，”冥九低着头，满心愧疚，“我没想到自己那么做，居然给你带来这么大的伤害，无极，我……”

　　“不必道歉，非常时期，你做的很对，”玄无极道，“若是被玉帝抓到你，莲晁和云锦，怕是很难存活。”

　　“但我的死，还是给你留下了阴影，”冥九很难过，“我……我……”

　　玄无极终究不忍心，一伸手将人抱进怀中，道：“我明白，不必说了。”

　　冥九会抱住玄无极，两人一时都没再说话。

　　*

　　玄无极不是对孩子心存隔阂，只是对孩子有些芥蒂，冥九用自己的生命，即使知道这人是青华转世，却还是让玄无极感到不适。

　　那晚，玄无极终究没有留下，冥九也为此十分苦恼，思来想去，冥九找来了刘婷，过几天就是孩子的生日了，玄无极想问问刘婷，有没有什么地方，适合孩子和大人培养感情。

　　“……培养感情啊，那当然是游乐场啦！”刘婷下了班急匆匆就赶来了，原以为是什么大事，没想到就是这个，“不过你还担心培养不了感情吗？我看莲晁和云锦，缠你缠的紧，明明我这三年陪伴他们的时间比你多得多，可如今他们还是跟你最亲，果然这个世界上最无法割舍的就是血缘亲情呢。”

　　冥九有些不好意思：“婷婷，一直没好好跟你说一声谢谢，我知道，你一毕业你父母就让你回北京，可你还是选择留下来，就是为了替我照顾莲儿和云儿，谢谢你。”

　　刘婷笑了笑道：“冥九，我永远记得，当初你是怎么一而再、再而三救了我们性命，而且，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说起来，能有你这么牛逼的朋友，我一直特别骄傲，虽然不能跟别人说我认识冥王，但没事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一个人心里偷着乐的。”

　　冥九道：“倒也不是不能说，你可以告诉别人。”

　　“真的吗？”刘婷还挺兴奋，“真的可以说？”

　　冥九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当然，如果你不怕被人当精神病的话……”

　　“……”刘婷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明白什么意思，气的头顶冒烟，“冥九！你变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