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救助动物的道路上,他一直秉承着亲历亲为的作风, 但凡能帮到动物的、都会自己努力去做。
但是他忘记了,在在气候适宜、没有人类干预的情况下, 动物们能靠自己活的好好的。
更别提非洲象们本身就掌握着挖掘泥塘、修缮泥塘的本领,这是它们维持生存环境良好的本能。
他双手合十, 语气虔诚道:“术业有专攻, 那就拜托大家就地挖个泥塘吧, 我负责放水就好了。”
知道晏西哲有的话会听不懂,姜双潮一直关心着他的感受,时不时充当翻译。
此时, 晏西哲就在一旁补充道:“对了, 不用挖太大。我们只能在这儿待上六天, 六天之后就没有水源供应了,到时候大家还是要迁徙到地下水源附近。”
族长米花听见这话,发出一声愉快的象吟:“这些天长途跋涉,大家都很疲惫、小萨兰更是差点坚持不住。只要能好好休息几天,相信大家的状态很快就会恢复,感谢你们的到来与帮助。”
它用长长的象鼻碰了碰姜双潮的脸颊,后者被着突然其来的触碰吓了一跳。
发现它是在跟自己表达友好后,姜双潮轻轻的笑了起来,回手摸了摸米花的象鼻。
不过米花没有跟他一起互动太长时间,紧接着它就去吩咐身强力壮的雄象组队去挖水塘了。
它们长长的象牙既坚固又锋利,本身就是天然的挖掘机。
大象们不知道姜双潮有多少水,所以挖了个深一米,大小差不多三米乘三米的小水坑就停下了。
一双双眼睛充满期待的看着姜双潮,声声象吟传来。
“双潮的家里有储存这么多水吗?如果不够我们就再把土填进去,把坑变小一些……”
“这么大的地方刚好够我躺进去,到时候你们不要跟我抢哦!当然小萨兰可以跟我躺在一起!”
“太怀念有很多水喝,还可以把泥浆摔到皮肤上的感觉了!这些天我感觉皮肤都皴裂了!”
大象们的想法都很直白,见它们施工之余还在为自己考虑,姜双潮唇角慢慢勾起,“哈哈哈,大家继续挖吧,再挖差不多三倍大都行,我这里的水资源管够!”
这片土地如果不做保水设施,积攒的水很快就会渗入地底,本身就是挖来给大家小憩的,不挖大一点根本不够用。
大象们听见这话,高兴的不得了。
它们怕姜双潮存的水不够多,所以这个水坑规划的很小、挖的战战兢兢的,但是他既然都这么说,大家就不用再客气了。
霎时间二十多头大象都埋头苦干,搞得这片土地灰尘纷飞。
周边围观的其他花豹、鬣狗、秃鹫都以为是大象幼崽出了问题,它们开始发飙了,见状全都夹着尾巴灰溜溜的逃离,根本不敢靠近。
姜双潮确认小萨兰吃饱后,又回去端了盆水出来,由母亲用鼻子一点一点的它泼洒到身上降温。
见大象们施工施的如火如荼,他当即跟晏西哲回到空间胶囊里,租赁了一片养水草的种植空间。
他之前只有在给火烈鸟种海藻,以及给被他嚯嚯了的蜜蜂们种花的时候用过这个空间,毕竟每次开工都要花不少爱心值,性价比着实不高。
不过这次没有额外选择肥、生长剂以及作物种子后,居然只花了少少一点爱心值。
本身种植密度不达标、链接异空间的透明种植盒是不能打开的,但这次系统明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任由他把盒子整体反转过来、水流哗啦啦的往下倒。
大象们听见水声停下动作,如痴如醉的望着姜双潮手里的透明种植盒。
这个盒子长宽高只有十五厘米,还没有大象们的一只蹄子大,但是内里装的水却像是无穷无尽似的,流淌了很长时间水流都没有减小。
米花还认真的思考了能不能问姜双潮把这个盒子讨过来,这样它们以后就再也不会缺水了的问题。
可惜等水大致填满这片水塘后,种植盒里的水流也戛然而止,就跟有一只无形的手关掉了装在盒子里的水龙头一般。
姜双潮使劲儿甩了两下,确定种植盒的水被他倒空了。
心里默念了一句果然租赁多大面积的种植空间,就只能倒出来多少水,多一立方都没有。
他把透明盒子扔回空间胶囊,看向大象们微微笑道:“就这么多水了,大家先在这里头玩吧,等水位下降了我再往里加。”
大象们反应过来,最先把治愈时间结束后,已然活泼不少、能自主站立的小萨兰叫到水塘边,任由它半个身子都没入水中。
本身姜双潮放出来的水很清澈,可是被它们踩来踩去后,三两下就把底下的泥土搅和成了泥浆水。
但是这群非洲象们依旧非常开心,它们尽量动作很小心的喝水,像以前那样用长长的把泥浆水甩到皮肤上进行保湿、顺便驱逐蚊虫。
在干旱之季,对动物们来说只要有水就够了,这也是维持它们生命延续的大动脉。
夜幕降临时分,昼夜温差使得水温下降很多,虽然不能再泡在水里了,但是非洲象们依旧恋恋不舍的守在水塘边上,这几天的疲惫终于得以得到喘息。
姜双潮对大象们身上、背上被利器穿刺过的痕迹放心不下,吃过饭后、又一个人走出空间胶囊,走过来摸了摸米花。
发现它现在的体温摸起来很舒服后,又张开双手抱了抱米花,整个人靠在它身上。
后者似乎知道自己此时如果移开,姜双潮会摔倒,它的身体没动,鼻子弯过来轻轻碰了碰他。
姜双潮抱完大象,老实站好。
他刚才在米花身上也发现了几处不仔细看根本觉察不到的伤口,他心里很不舒服。
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比较好,过了半晌才说:“米花,你们曾经见过其他人类吗?”
这句话明显让这只非洲象感到不适,它后退几步,不安的踢了踢腿,用后蹄挠地。
米花的反应很大,说明人类在它心底留下的创伤还没有消除。
姜双潮趁着这个机会,想帮它解开心结,于是继续问道:“那就是见过吧,能说给我听听吗?”
米花沉默半晌,这才发出象吟娓娓道来:“其实我们这个族群曾经被人类攻击过,他们不知道用什么东西让大家浑身失去力气,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在草原上了……”
“在那里除了大象还有别的动物,大家生活的都不太好,人类似乎想让我们做一些奇怪的动作,做不到就没有饭吃,还会被人用东西扎。”
“雌象还好,不会被虐待,但是很奇怪的是明明没到发情期,但是却会怀孕,孩子一断奶就会被带走。”
“雄象的生活相对比较难受,每天都会被很多人骑、有的人很重、有的人骑它们的时候会偷偷掐它们身上的肉,虽然很疼,但是反抗一定会被打,身上经常都血淋淋的……”
米花讲述的画面很残酷,姜双潮在落后的国家里听到过。
对不少人来说,动物只是他们用来谋生的工具而已。
当时他觉得很心痛、很无能为力,现在听米花亲口说出来,他心里依旧有这种感觉。
他勾起一抹有些苦涩的笑:“那后来呢?你们是怎么回到非洲大陆的?非洲大陆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
说到这个问题,米花的语气就轻快许多。
它甚至饶有兴致的甩了两下鼻子:“忘记是什么时候了,某一天突然就没人来看大象、骑大象了。经常喂养我们的那些人好几天都没来,本来以为会饿死,妹妹都饿的开始咬铁栏杆了,结果又来了一群人。”
“这群人还是用东西把我们弄晕,醒来的时候笼子里有很多水果,又过了几天出现在了这里。 他们打开笼子就放我们走了,落地的地方离我们之前的家园挺远的,但是走着走着,居然回到了熟悉的地方。”
米花目光往回落了几眼,碎碎念着:“本来我想赶走那群雄象,但它们出去几天就跟其他大象群打架打输了。被人类豢养的时间里,持久的虚弱状态让它们根本没办法独自好好活下去,我就又把它们捡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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