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茶奉上,宿廉不情愿地喝了几口,结果宿雾就说,“天气不早了,大哥我送你出门。”
屁股还没有坐热,就被人送到门外,宿廉稀里糊涂。
但是刚走到门口,他的理智让他逐渐恢复过来,“宿雾……”
“大哥,生日快乐。”宿雾柔和的面容,此刻被屋内的灯光笼罩,整个人像发光一样,令人难以移开视线。
而这句话,一下子让宿廉说不出话,内心突然翻滚出莫名的情绪。
但是下一秒,宿雾说,“过几天是大哥的生日,我没空过去,可能礼物也不知道能不能送到,所以今天先提前跟大哥说声。”
“今年不送礼物吗?”宿廉皱眉地问。
宿雾温笑,“嗯,大哥想要礼物吗?”
“这么大了,谁会要礼物。”宿廉下意识反驳。
而且宿雾了然点头,“也是。”
然后就这样宿廉什么都没有谈好,就那样稀里糊涂地回去。
当他回去后,宿父问了下他事情办的怎么样,得知宿廉没有办好,就朝宿廉发了一通火。
但是宿廉并没有在意,因为他想到宿雾今日地那番话。
今年不送礼吗?虽然每年都不在乎,但是他此刻却偏偏很在乎。
直到那天他生日,秘书禀告他是哪些老总送礼,还有他的一些朋友时,宿廉倏然问秘书。
“宿雾呢?”
秘书稍微愣了愣,然后也是疑惑地说,“今年好奇怪,以往宿少爷都是第一个掐点十二点送的,但是这次可能宿少爷忘记。”
忘记吗?
一想到宿雾那天说的话,宿廉心里倏然一阵惶恐,总觉得自己失去什么。
明明不在乎,可真的一旦发生,就想要抓住,但是命运从来不给人任何机会。
包括宿廉。
宿廉本来还想打电话探探宿雾的话,但是电话打过去没打通,于是他试着给宿白打电话。
“你二哥最近有没有联系你?”
“没有。”宿白正在打游戏,本来心情不开心,但是听到是大哥,只能压住自己的情绪。
只不过听到大哥说起宿雾,不爽地说,“你提宿雾干什么?他不在我还轻松,他总是管着我,还说之前带我去网吧的人不好,拜托现在什么社会,去网吧怎么不好。”宿白说起这事,就一肚子火。
从小到大,宿雾就管着自己,有时候自己交朋友都委婉地跟他说,这个朋友需要认真处一段时间。
可是他们,才不会是宿雾嘴里说的那种人。
宿廉听到宿白发牢骚,皱眉地说,“你二哥说的对,就前些日子带你去打架的那伙人,你知道那天他们约架受重伤七八个,要不是你二哥拦住你,你早就在医院。”
这是宿廉第一次为宿雾解释,可宿白才不信,倔强地认为,“这只是巧合,而且万一我没受伤怎么办?”
“你就是故意想给宿雾说好话。”
这如此气人的一句话,令宿廉额头青筋暴起,“你给我滚回来。”
“我还在学校,没电了。”宿白听出大哥生气,吓得赶紧挂断电话。
而宿廉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久久没缓过神,没想到宿白对宿雾的看法这么恶劣。
但是突然他想到,自己跟宿白在对待雾的方面,好像半斤八两。
在这个瞬间,宿廉不敢想下去。
——
碧空万里,秋季将枫叶洇染成黄色,落入人间。
宿雾穿着一件驼色外套,里面是白色衬衫,下身休闲长裤。
但是脸上戴着口罩,因为宿雾这段时间变化太快,上次跟宋召见面,宋召就神色怔愣看他好几眼,回过神就一脸痴迷地说,“果然离婚的人,变得越来越漂亮。”
殊不知这句话,带给宿雾一丝紧张,后来怕被别人看出端倪,他干脆出门戴着口罩。
而今天是他要跟孟承修律师见面的第一天。
那边许之州已经到了,这次他们约的地方是一间坐落市区有名的咖啡厅,环境幽静,每个包厢因为隔音封闭式也很好,很多商务人士都喜欢来这么谈论工作和谈合同。
等到宿雾由服务员送到包厢门口时,他发现多日未见的孟承修竟然也在。
但是他面色不改,走进去就坐在许之州的身边,也因为这点,宿雾清晰地看到孟承修脸黑了几度。
莫名其妙。
宿雾想着,刚坐下就被孟承修打断,“怎么见面不打招呼?”
知道他是故意的,宿雾只是淡淡地说:“你好孟先生,那我们可以开始谈离婚事宜吗?”
孟承修脸沉了下来。
宿雾无辜地看向他。
最后还是许之州出声打破这尴尬的氛围。
宿雾就安静地听着许之州说话,还有对面律师的声音,不知不觉他们的咖啡已经喝完一杯,就当许之州提出,“既然已经谈好。这份协议孟先生你过目一下,然后我们就可以签了。”
就当宿雾以为事情发展顺利,结果孟承修倏然冷笑一声,“谁说我同意离婚。”
许之州皱眉,“孟先生,这不太好吧?不是之前已经说好了吗?”
“我的律师说好,不代表我就同意。”孟承修下颌上扬。
如此嚣张的姿态,差点让许之州忍不住站起来。
但是被宿雾伸手拉住。
孟承修注意到这点,面色不善。
许之州这边情绪很快就恢复下来,然后就问对面的律师,“那赵律师你们现在是怎么考虑的。”
赵律师笑容可掬,“这要看我们孟总怎么说。”
见皮球又踢回孟承修,许之州面容难色,毕竟孟承修在外就是不好惹的名声。
可就在这时,宿雾站起身说,“既然这次没有谈好,那我们就走法律程序。”
“许律师我们可以回去了。”宿雾说完就带着许之州。
许之州没想到宿雾脾气温柔的人,做起事情来硬气的很。
连忙跟了上去。
可孟承修在后面不依不饶,“怎么不继续谈了,宿雾你忘了洛城最好的律师都在我这边,你要离婚你觉得有几分胜算?”
“不用几分胜算,我觉得法律会给出公平的答复。但是孟先生怎么这么在乎的样子,不会是不想离婚吗?”宿雾笑容温柔。
可就这笑容,让孟承修感觉心里被窝藏着一股火,让他狠狠想要撕碎眼前人的假面。
“我从来都不会在乎离婚的事情,只不过被你先提出离婚,你觉得我会允许吗?”孟承修阴测测地说。
宿雾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还真是可惜被我先提了出来。”
他越是笑容淡定自若,就越衬的他在乎,这让孟承修心里的无名火烧的越来越多。
最后当宿雾离开自己面前时,“砰!”那是桌子和椅子被掀翻在地的声音。
孟承修,“全都记我账上。”
原本笑容可掬的赵律师再也维持不了表面平静,然后一脸紧张地说,“好的,孟总。”
事后,宋鹤得到孟承修在咖啡厅暴怒的消息,赶紧给他喊了几个男男女女过来给他助助兴。
但是孟承修就是不给宋鹤面子,阴冷地笑让人不敢上前。
最后还是宋鹤看不下去,坐在他身边问,“是不是跟大嫂有关系?”
“跟他有什么关系。”孟承修想要抽烟,宋鹤递给他一根烟,然后朝人群里使了一个眼神,很快就有个胆大,长相清秀的少年过来给孟承修点火。
“多大,成年了吗?”透过烟雾缭绕,孟承修禁欲的斯文败类气质在雾中如云,让人神往。
少年也不例外,羞红的脸像晚霞,分外漂亮,“我成年了,我叫陆洇。”
话音刚落,没想到刚刚看起来脾气还好的孟承修面色一变,突然恶狠狠掐住他的脖子,“谁让你说自己的名字。”
宋鹤感觉不对劲,立马将人拉开,然后让吓坏的少年赶紧走,顺便让人都离开。
等到包厢空落落,宋鹤叹气地说,“孟总,你这个样子真不对劲,如果你是真的喜欢大嫂不想分开,要不就不离婚了,好好对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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