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又恶心的感觉。
“我的存在,或许说是我的血液对于它们来说有一种很大的诱惑,初步可以认为——我应该是比格兰、谢德还有里尔更好的‘食物’。”顾庭挑眉,年轻的脸庞上浮现出一层微光,“它们会来找我的。”
“来一个我打一个!”状况之外的阿莫尔不觉得有多严重,他耸了耸肩对其他几虫道:“怎么都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啊?打架我们又不怕,当初在荒星上打得还少吗?有什么好怕的?”
确实没什么好怕的看,但那是在荒星。
荒星之上,从无礼法,那里强者为尊,即便是生活在荒星最底层的虫,也一定有着自保能力,他们能够诛杀任何一个来自翡冷翠上习惯了安逸生活的亚雌、雄虫。
但现在坎贝尔他们身后有的不仅仅是乌比斯联盟的诸位,更有成立了将近四年之久的星盟——星盟的范围很广,涵盖了整个帝国曾经的疆域,这里有骁勇善战的军雌、有认真生活的亚雌、有逐渐改变的雄虫,于是他们一开始的勇往直前开始变得瞻前顾后,他们所考虑的不仅仅有自己,还有站在自己身后的虫民。
因为有责任而更加勇敢,也因为有责任而变得更容易恐惧。
坎贝尔、叶莱、恩格烈都知道这一点,而顾庭也很清楚,“就像是你们考虑的那些,我也知道、我也在意,我不可能什么都不做,还将主动权交给那些未知的因素。我作为‘诱饵’将格兰和虫卵引来后,至少某一刻‘先机’是掌握在我的手里。”
见叶莱神情松动,顾庭继续努力说服:“格兰只要多在外面一天,那么不确定性就会产生很多,万一虫卵又寄生、控制了其他虫,万一他们在我们所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组建势力……越早抓住格兰,便能越早解决这些不可控性,这不仅仅是为了我们,也是为了星盟的安全。”
“所以——试一试吧。”
那双宛若天际的蔚蓝色眼瞳漂亮地像是一对珍惜的宝石,它们本该躺在某位收藏着的家中被好好珍藏着,此刻却置身于阳光之下,燃烧着最热烈、温暖的光,那几乎是可以灼烧整个星空的温度。
叶莱有一瞬间想到了最初立志要推翻帝国的自己,也是那样地年轻、自信,带着无尽的信仰而去坚守一个初看时似乎并不可能的目标。
可是他成功了,他们都成功了。
“如果作为诱饵——”面色冷凝的坎贝尔忽然开口了,“你想如何做?”
当诱饵是一方面,能够将整个局做得足够吸引出格兰也是一方面。
顾庭抿唇,脸上那种源于坚持的光芒褪去,反而染上了一层迟疑,“我有一个想法,只是……”
“只是什么?”恩格烈疑惑,显然他也有几分被小宝石说动了几分,或许在很早以前,他便很难毫无周转之地地拒绝顾庭了,“很难实施吗?”
顾庭摇头,“不难,只是……”
他的话又停在了“只是”二字之后,他看向坎贝尔,猛然加深的蓝色的眼瞳里闪过了某些朦胧的情绪。
坎贝尔一顿,他脑海里飘过什么。
“我想用一场……唔,比较盛大的、能够凸显我的存在,同时也能令格兰暴怒的典礼来布局。”
坎贝尔:“你是指订婚或是结婚……”
格兰的那点儿小心思不难被坎贝尔看出来,只是一直以来他知道顾庭的眼睛始终是看向自己的,因此坎贝尔从不将格兰的觊觎放在眼里,毕竟勇猛的狮子何须在意一只窥视自己伴侣的野鼠?
这话一出,在场的几只虫都愣住了,他们甚至都没明白话题为什么会跳跃到这里,而顾庭适时轻轻“唔”了一声。
阿莫尔挠了挠头,“和结婚订婚有什么关系啊?难道不等这件事情处理完之后吗?”
“你的意思是……”叶莱看向顾庭和坎贝尔,心里逐渐形成了一个构想。
“可是妈妈,那家伙真的会来吗?”索勋有些不确定。
“他一定会。”
顾庭很肯定,不只因为他知道格兰对自己的某种扭曲的独占感,更有自回到翡冷翠后一股一股蹿上骨子的阴冷以及某个被他藏在心里的梦境。他知道,那是他的“直觉”在不断地发出求救信号,不论有没有这一场他作为诱饵的布局,格兰和虫卵们都会卷土重来,只是区别在于它们会在某一段时间里发展壮大。
顾庭相信自己的直觉,他的直觉从未害过他,因此他也很重视那种闪烁在背后的恶意与阴冷。
更何况,那个梦境里,他看到的是悲剧。
年轻的雄虫看向坎贝尔。
此刻银发雌虫紧紧抿着唇,巧克力色的肌肤与那头长发、睫毛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眼瞳深红,里面流淌着某些沉静的光,可若是细细看过去,也能发现藏在静流下的是深不见底的漩涡。
坎贝尔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清脆的声响打破了此刻的静谧。让道:“我们单独谈一谈。”
这个“我们”,明显是指他和顾庭。
叶莱点头,“好好说话,你们两个……别吵架。”
“有什么都心平气和地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恩格烈就是觉得此刻的坎贝尔像是在压抑什么,是因为小宝石想要将订婚、结婚作为引诱格兰的筹码吗?
他没谈过恋爱,因此只能在离开会议室时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坎贝尔和顾庭。
待会议室就剩下顾庭和坎贝尔后,气氛一度有些安静。
最后先忍不住的是顾庭,他知道自己的构想很不成熟,但这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快能够将格兰引出来的办法。
年轻的雄虫有些忐忑,他绕过桌子走到坎贝尔的面前,抬手轻轻地拉了拉落在雌虫肩膀上的银色发丝,低声呼唤道:“坎贝尔?”
被叫到名字的雌虫只是缓慢眨眼,他忽然拉住顾庭的手腕,将身形修长的雄虫一扯压到了光滑微凉的桌面之上。
顾庭仰着头,他上半身都躺在了桌子上,双手被坎贝尔桎梏在头顶,双腿耷拉着,而银发雌虫的腰腹正巧卡在他的跨间,热度传递,身后的尾钩因为被压而有些不适地从身侧勾起来,蹭着坎贝尔的后腰像是在撒娇求饶。
桌子不矮,顾庭的腿也长,于是现在的姿势便叫他膝盖微弯、小腿下垂、脚背紧绷地正好足尖踮地,硬质的长靴裹住了他腿部的肌肉线条,因为被坎贝尔压制着,便干脆彻底放松,于是微微收拢的大腿立马蹭到了雌虫。
顾庭盯着那双猩红的眼瞳,声音里带着向野兽敞开肚皮的温柔,“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此刻的他露着雪白的脖颈,淡青色的血管落在肌理之下,像是一只引颈受戮的白天鹅,美好而脆弱,将自己的全部身家交给压制住他的野兽定夺。
但野兽从来都没有伤害天鹅的念头,他只是因为某种燃烧在心里的燥热而忍不住暂时将身体交给本能驱使。
“我知道。”
坎贝尔低低应声,这个办法听起来是成本最小、执行速度最快、最能引来格兰的办法,可偏偏却很难不叫坎贝尔在意。
在遇见顾庭之前,坎贝尔可以明确肯定自己不在乎任何形式,必要之时他也会做出顾庭这样的选择;可是在当他有了伴侣之后,那些冷硬的铁早就变成了绕指的柔,就连一向不在意的“形式”也开始能够牵动坎贝尔的情绪。
银发雌虫低着头,白色微凉的长发落在了顾庭的唇瓣之上,又被心脏猛跳的雄虫抿唇夹着,好似故意用颜色水润的唇叼住那一缕长发。
于是这个吻猛然落了下去——
激烈的、震颤的、带着攻势的。
瞬间从坎贝尔唇舌之中绽出的占有欲令顾庭心惊,他甚至觉得自己下一刻就会被眼前的雌虫彻底吞噬到腹中。
他鼻间呼吸着热气,原本被按着手腕的手微动,安抚似的蹭了蹭坎贝尔的掌心,又缓缓下移,直到巧克力色与奶白色相融,直到他们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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