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泓闻言挑眉,他不知道大哥还喜欢这种口味,看不出来。
办公室内,厉景渊靠在椅子上喝红酒,至于他吩咐唐明叫来的一桌子蛋糕饼干,他根本没吃几口。
这些都便宜了沈雪臣。
一桌子香喷喷的食物,品种繁多,有焦香的坚果碎,还有软甜的葡萄干,点缀在酥脆的饼干上,闻起来十分满足。
“大哥,这么好兴致?”厉景泓进来了,果然看见大哥在喝红酒。
“什么事?”厉景渊表情淡淡地问。
“……”厉景泓尴尬地搓着手,只好硬着头皮说了:“是爸让我来的,说温姨妈来家里哭,他觉得亲亲戚戚这么计较对不起人家,让你给减一半钱………大哥,我只是个传话的,不斩来使。”
“减一半?”厉景渊立刻嗤笑一声:“可以啊,这笔钱让他自己垫,打到我账上,我立刻答应。”
厉景泓暗暗竖大拇指,大哥好刚,嘴上战战兢兢地小声说:“那我……回去传话?”
厉景渊:“去吧。”
看见桌上有酥饼,厉景泓正好饿了,伸手去拿:“大哥,我吃点。”
“……”
厉景泓咔嚓咬了一口,大感意外:“嗯,这个好吃,一点都不甜。”
其实他不喜欢吃点心,太甜口了,今天是饿了没办法,谁知大哥买的西式点心不甜:“哪里买的,我也买点回去。”
厉景渊:“你问唐明。”
“哦,好。”厉景泓又拿了几块,这才离开大哥办公室。
对不起亲戚?
厉景渊垂着眼眸,面带讥笑,就是因为他在乎,所以才不允许有人仗着他母亲留下的情分,肆无忌惮地消耗。
沈雪臣‘吃着’蛋糕,感觉给自己买蛋糕的这个人,情绪不太好的样子,于是他也不‘吃’了,待在身边,静静地挨着对方。
他没有温度,没有实体,只是一道淡影,但厉景渊看得见他,也感受到了这份无声安慰。
看,哪怕是游魂野鬼,喂两顿饭都知道心疼人。
“嗤。”厉景渊收起情绪,打算去墓园看望母亲。
然后就不回公司了,直接回家。
不过这样一来,他瞟着挨在自己手臂上的少年,这只阿飘就只能跟着他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7章
现在还是白天,看见厉景渊拿起外套和车钥匙往外走,沈雪臣下意识地也跟了上去。
不知不觉这成了他的本能。
但很快沈雪臣发现不对,车上只有厉景渊自己,没有司机也没有秘书,他是要去哪儿呢?
无人问津的副驾驶,端坐着穿兔子棉拖鞋的少年。
他想想还是决定跟着厉景渊。
五月中旬的晌午,吹进车厢里的风有点热。
开车来到阳光下,厉景渊关上窗户打开空调。
他母亲生前喜欢花,因此他特意绕到花店买了一束漂亮的花。
表情严肃的男人站在收银台前付款,阿飘少年缓缓凑到鲜花跟前嗅探,看得出来他对这些美丽的植物也很喜欢。
厉景渊看在眼里,有意无意地放轻付款动作,声音低低沉沉:“麻烦再帮我包一束小的。”
店员小姑娘蹭地脸红:“好的。”
不禁感叹,这位先生长得太撩人心弦了点,说话也温柔,好像怕吓到了谁。
车上多了两束花,芳香四溢。
沈雪臣坐在那里,就好像他抱着满怀的花,开到了他身体里。
半个小时后,青山墓园。
沈雪臣一怔,往旁边的男人看了一眼,原来是来看望逝去的亲人,他走了走神,竟然有几分羡慕,同时好奇,究竟是谁让这个人念念不忘。
有‘人’发呆期间,厉景渊已解开安全带下车,迈着两条长腿绕过车头来到副驾驶车门前,他打开车门,为了拿花。
沈雪臣趁机下来,产生了一种,对方专门为自己开车门的错觉。
虽然不是,但他很开心。
下一秒他注意到,车里还有一束花没拿,他以为是厉景渊忘拿了,连忙有些着急地张着嘴,但想到对方又听不见,他只好挫败地放弃。
只能等对方自己发现了。
沈雪臣缓慢跟上。
墓园的环境清幽雅致,碑也不多,每一个都打理得很好看,但总归是墓园,有些阴气缭绕。
沈雪臣挺害怕在这里遇到其他阿飘的,于是粘厉景渊粘得有些紧,比如直接抱肩膀。
这是他第二次这样碰厉景渊,平时都只是悄咪咪挨着享受一下对方带来的舒服。
害怕?
厉景渊垂眸,看着环在自己锁骨前的那双手,唇角掀起一个漫不经心的弧度,不愧是胆小鬼,身为阿飘害怕墓园。
不由地,他想起顾泽的严重警告,唇边的弧度就更大了。
好心情一闪而过,男人的面容很快又恢复清冷。
厉景渊来到母亲的墓碑前,献上鲜花,低头和母亲说话。
无非是最近发生了什么,自己过得怎么样,都是厉景渊的母亲乐意听的事。
至于那些不中听的,厉景渊只字不提。
站着有些累,男人提了提西装裤的裤管,坐在墓碑旁边继续陪母亲说话。
“妈,我从来没有看见过您,我想您是一早就去投胎了。”他眼神温和,音色亲昵:“这样也好,留下太辛苦,我看了会不忍心。”
投胎?
沈雪臣还有一点常识,对,人死了就是会去投胎,但自己为什么没去呢,他也不知道。
留下确实很辛苦,像他之前过得很惨。
现在稍微好点,趴在这个人的肩膀上身体很舒服,舒服得他不想下来,想一辈子待在上面。
一片落叶从树上掉下来,落在厉景渊的肩膀上,对方毫无所觉,沈雪臣想帮忙弄开,于是鼓起腮帮子用力吹,一下,两下,他能力弱,花了点功夫才将树叶吹下去。
胜利的微笑刚刚扬起,簌簌又掉下来两片,沈雪臣傻眼。
毕竟他能力真的有限……
正懊恼着,一只修长的手凑到沈雪臣眼前,不过目标不是他的脸,而是手主人肩膀上的落叶。
看着叶子掉下去,沈雪臣安心地继续趴着。
午后一点钟左右,还没有用午餐的厉景渊终于站起来,和母亲道别:“妈,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您。”
沈雪臣都快睡着了,这位很有孝心的先生才准备离开。
他以为接下来回公司,结果在车上眯了一下打个盹,再睁开眼睛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这里是……?
有一个猜测浮现在沈雪臣的心头,难道是对方的家?
想到自己竟然跟着回家了,少年感到一阵抱歉,这是越界行为,如果对方知道,一定会很不高兴吧?
可是沈雪臣皱皱鼻子,事到如今他也没办法,都已经跟过来了,他也不知道回公司的路,除了继续跟着厉景渊,好像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他看到厉景渊拿起花束,带进了电梯,原来这束花是给家里买的。
电梯里很安静,有一点排气的细微声音。
沈雪臣站在旁边,生出了几分上门拜访的紧张,他想,对方家里会养宠物吗?
他怕猫怕狗,祈祷对方没有养宠物才好。
叮的一声,楼层到了。
厉景渊走出去,一层一户,入目就是入户花园,采光非常好,他放下花束,弯腰换鞋时往后瞥。
那少年还在电梯里探头探脑,神色紧张,直到电梯门马上要闭合,才急匆匆地飘出来,然后谨慎地打量他家。
不知道他在怕什么……
厉景渊没有管,换好鞋就去插花。
这束花当初心血来潮,就是给可怜的小鬼买的,于是花瓶放在餐桌上,赏心悦目。
没有人管的阿飘少年,在这套面积宽敞,设计简约大方的房子里东张西望,确定没有自己害怕的东西,他就放松下来了。
厉景渊家里没有养宠物,太好了。
而且对方还是一个人住,这点也很好,沈雪臣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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