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那时候的画面,晋琅真就委屈起来,说到后面声音都大了。
“那时候你还当着我的面挖肉,又伤我心!”
迴渊:“……”
真是理不直气也壮。
若不是脾气好,就该跟晋琅当场动手才是。
迴渊将视线放在了那本冲分秘籍上,在晋琅不安的眼神注视下,他稍稍翻开几张书页,看到了一些不怎么雅致的东西。
一目十行,迴渊连番查阅,没什么多的神情。倒是把晋琅一身冷汗给看出来了。
魔尊大人脑门儿聚集了几颗汗珠,迴渊看完秘籍,不经意扫了他一眼,霎时绷不住唇角笑意,低低地笑了几声。
这一下叫晋琅愣出神。
他也算见过迴渊许多面了,淡然如霜,横眉冷眼,意乱情迷。这般的畅快爽朗,他真是头一回见。
迴渊活了这么些年,真的从未因何人何事笑得如此畅快自然。他笑到后头,有些抑制不住了,便侧过头去拿手背遮着唇口,都是些气音,身体一抖一抖的。
笑堂堂魔尊屈尊降贵,伪装成十几岁的少年,撒娇耍赖。迴渊甚至想象不到他是以怎样的心态摆出那些神情和姿态的。
觉得好笑的同时,迴渊又意外地觉得魔尊大人十分可爱。
大抵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没救了。
魔尊大人不知道迴渊在笑什么,只觉得面上发紧。他想叫迴渊停下,可是又实在喜欢迴渊的笑容,等了一会儿,最终恼羞成怒,晋琅扑过去咬了他一口。
迴渊吃痛,也总算冷静下来了。两人身子中间夹着一本书,硌得谁都不太舒服,他伸手掏出书本,看见面上那几个字,迴渊又扯了扯嘴角。
哦,后边他还是顾及了一下魔尊大人的颜面,把笑意抑在唇边。
晋琅报复式的用他肩口磨牙,咬出一点腥味儿,后来他顿了顿,发觉舌尖不仅品到铁锈味,还尝到春来冬雪消融,点点琼花香。
嗯,迴渊的水味儿真是会随着心情变动。
晋琅牵动迴渊的手腕,让他把手掌盖在自己的大腿上。后者福至心灵,凝出一大片水意,覆盖住了那双腿。
鱼尾巴一出现,床榻空间就显得有些拥挤。
迴渊认真问了一嘴:“给你挖个水池可好?”
被晋琅一口牙回绝。
“不好。”
扒开迴渊的衣裳,晋琅低头吻在了迴渊喉结处。
他觉得自己就好像得了什么病似的,从渴望迴渊的水意,变成了渴望与迴渊肌肤之亲。
衣带不知什么时候散开,肌肤相近,单纯的撒娇拥抱已经变了味儿。
晋琅嗅觉灵敏,从弥漫在鼻端的水意中捕捉到了一丝情缠。
*
凌越海那日选择在夜间潜入府邸。他的逻辑很清楚,大家都休息的白日,不仅容易暴露目标,也很容易被严防死守。而热闹繁华的夜间就形成了双重庇护。
正是借助于如此考量,凌越海才能在四面埋伏下顺利脱逃。
晋琅从凌越海口中得知珍主所在地,却不着急去。毕竟凌越海已经打草惊蛇过了,他再一去,不就是自投罗网了吗?届时多生事端,反而无益。
凌越海仍一边专注修行,一边试图完成尊主给自己的任务。再加上尊主把自己封在院子里,不许任何人进出,他也无法得知尊主这个火葬场究竟烧到了什么程度。
是不是该入土为安了?
更不知道双尊半度鱼水欢,游得十分舒坦。
刚刚收复的九方澜剑不怎么乖巧,他就真像个刚出世,对什么事都好奇的孩子。因为名字和剑灵一开始借用迴渊的皮囊的两种元素,晋琅待他还算宽仁。
迴渊也没见过这么调皮的剑灵,只能叫沧澜剑剑灵帮着带一带。
沧澜剑剑灵剑酷心善,二话不说,把小剑灵拽入了自己的剑域,看样子,是要逮着他进行斯巴达教育。
反正等一个月后,九方澜剑灵从剑域回来后,居然唯沧澜剑剑灵马首是瞻。
晋琅纳闷了:“要是没记错,我是你主子?”
九方澜剑灵抖了抖剑柄,争辩说:“不一样。”
晋琅撸起袖子:“哪儿不一样?你同我细说说?”
眼见那边剑拔弩张要打起来。玉冠束发,穿戴整齐的迴渊将半身红痕遮在衣衫之下,拿起斗笠和沧澜剑,缓声道:“好了,别闹。”
晋琅一憋嘴,默默把袖子给放了下去。
而沧澜剑微微一震,抖出的剑气,也压服了九方澜剑灵。
无论是人还是剑,全被压得死死的。
迴渊戴上斗笠:“第四轮拍卖会十日后正式开启,现下开启入场,我先一步,与你错开。”
“好。”晋琅拢袖,懒懒散散地坐在塌前,本来想晃一晃脚丫。但奈何腿长,他随便放一下就碰到地了,怎么晃怎么别扭,干脆就盘腿坐着。
掩人耳目,其实易容是最简单的。但拍卖会内诸多阵法,任何易容都无所遁形,倒还不如直接遮斗笠,戴个面具省事。
不大放心晋琅,迴渊又嘱咐道:“拍卖会内外识海隔绝,你入了拍卖会再用识海寻我。”
他听着嘱咐,歪过身斜靠在床柱边,笑道:“好。”
临出门了,迴渊又折回来,不放心地说:“你且记着去取衣物,把鞋子穿上。”
死活逃不过穿鞋命运的魔尊大人无语。
他蔫得跟霜打的茄子一样,往后一倒,不情不愿地说了句:“好。”
作者有话要说:
人鱼饲养指南之十七
人鱼虽然喜欢一些闪闪发光的东西,类似珠宝之类的,但是他们并不喜欢往自己身上套
因为对自己的尾巴和美貌拥有绝对自信的他们,压根儿不屑于这些东西的加持
但要是伴侣佩戴上来取悦他们,诶嘿,也不是不可以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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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突袭
魔尊这一生, 放荡不羁爱自由。多年光脚无人问津,一朝被对头制裁,半点翻身的余地都没有。
可气,可叹。
为宣誓自主权, 魔尊大人决定, 赖半天床过去。
然而时间缓缓流, 晋琅以为自己瘫了五六个时辰那么久, 结果睁眼仔细看,才发觉半炷香不到。
仿若迴渊下了什么言灵令, 非得他了事儿才算完。
这种滋味让人心里不踏实,晋琅为了自个儿心安, 不得不起床去干活去。
迴渊给他定的衣衫,总不该让别人拿。
傀儡也不行。
是夜。
街道繁华。
晋琅溜达了一会儿,慢悠悠晃去裁衣店。老板娘一见他来,二话不提, 将他请去二楼单独的雅间, 端了个三盒大木箱。他的面相实在惊艳, 只肖一眼, 阅人无数的老板娘便再忘不掉。
老板娘多年经营, 双目如尺,不用上手,只用眼测量就能精确无误地测出晋琅的身高尺长。她还能在脑中构画晋琅这样的身形,最适合什么样的衣物款式,结果发现人是个衣服架子,属于穿什么都好看那种。
便挑了最难造的衣服款式给他安排上。
晋琅取出那根金色的发带, 束了个不大正经的发, 而后并不情愿地穿上鞋子。
那感觉像是被塞进了等比的鱼缸, 缸里有水,勉强能活,但游不开,动不了,怎么都不自在。晋琅一手托腮,倚着矮桌坐,侧翻着脚看鞋底,面上无波无澜,愣是瞧不出半点喜怒哀乐。
“啪嗒”几声细微的动静,像是什么东西费劲扑棱,却被窗户拦着进不来。
晋琅那只空闲的手翻过来,正面朝上,指节向着自己的方向勾了那么一勾,窗户开敞,外头乱撞的纸鹤扑闪着翅膀飞到面前来。
是得魔尊与凌越海之令监视正道大派言行举动,久未联系的右护法。
信中言简意赅,晋琅看完,眉头都皱到了一块儿。
总结四个大字。
有人偷家。
如此突兀?没有任何征兆,忽然就遭难了?难不成有人跟他一样从星际回来,奔着迴渊去的?
啧,这踏马不行。晋琅无法容忍任何人觊觎他的水!
而魔界六将,看似归天养老,实际却各个都等着搞事儿,信中言明沧澜宗遭遇敌袭,此时防御不牢,他们作为三界名声最臭的反派大军,已经准备好了过去和稀泥,趁机偷袭沧澜宗,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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