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一一见到夏书逸就队长队长地叫个不停,夏书逸把周世一当小孩,还觉得他幼稚,却不知道自己看见白诉泠时也元帅元帅地喊个不停,就没比周世一好多少。
陈旭敬的话刺耳无比,夏书逸脸色煞白。
他确实一直是一副自来熟的模样,白诉泠受伤他搞得比谁都紧张,白诉泠独自一人坐着,他非得凑过去说上两句……
现在想想,这一切都不过是他建立在幻觉里和白诉泠的关系上的一厢情愿而已,白诉泠说不定觉得他莫名其妙,早就嫌他烦。
夏书逸展开睡袋,钻进去,“睡觉。”
陈旭敬和古林对视一眼。
“生气了?”
“我们开玩笑的,元帅他确实对你挺好的,你看他就从来不和我们说话。”
“睡觉吧。”夏书逸声音从睡袋中传出。
见夏书逸不想说话,陈旭敬和古林两人哭笑不得的再对视一眼,也倒回地上。
折腾一天,天气又冷,难得有机会躲在睡袋里面睡觉,一群人很快就酝酿出睡意。
半小时不到,营地中就只剩下淡淡呼吸声。
夏书逸也在那呼吸中慢慢睡去。
他差不多快睡着时,迷迷糊糊间什么人开始说话,然后黑暗变得吵闹。
“夏书逸?”什么人在夏书逸肩膀上拍了下。
夏书逸睁开眼。
“出事了,起来。”陈旭敬一边快速收拾东西一边说道。
夏书逸起身,把睡袋卷好,穿上衣服,“出什么事了?”
“又有人不见了。”
“什么?”
“后半夜的时候有两个人去附近上厕所,结果另外一个人突然就不见了。”陈旭敬拿着睡袋出去帐篷装包。
夏书逸紧随其后。
他出来时,整个营地所有人都已经在收拾东西。
“你真的什么都没看见?”李巡和白诉泠正看着一个脸色煞白的男人。
“到了地方之后我们各自找了个地方撒尿,中间就隔着四五米,期间我还听见了动静,结果我穿好裤子回头他就不见了……”
“带我过去。”李巡道。
那人快速转身向着旁边的树林而去。
他们选择扎营的这片地方相对开阔,没几棵树,所以那两人选择上厕所的地方距离营地有二十多米。
李巡他们过去后,从营地只能看见几道模糊的身影。
几分钟后,李巡几人回来。
所有人都看去。
“没看见血迹,也没看见任何攻击痕迹。”李巡黑着脸道。
“怎么会……”
“凭空消失了?”
“怎么可能?”
“守夜的人没听见动静吗?”
“没。”
“所有人进树林,找人。”李巡道。
早就已经把东西收好的一群人背上背包,熄灭火堆,快速向着那片树林而去。
时值下半夜,草木之上都已结上一层薄霜,夜里本来就冷,踩踏在那些薄霜之上,寒意就更是从四面八方涌来。
“两人一组。”李巡提醒。
夏书逸先其他人一步和顾静枫组队,秦修省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和许顾沫一队。
一群三十来人两两一队,呈扇形在树林中散开。
树林太黑,头顶那点微弱的月光再被山林中的水雾遮挡后,根本不足以照亮脚下。
他们开了手电筒后倒是好找东西,草叶上被触碰过的地方霜都会散去,痕迹非常明显。
“李队,这边!”
夏书逸才往前走出不到二十米,右侧就传来叫喊。
一群人快速向着那边而去。
两分钟后,所有人都聚在了李巡身旁。
李巡蹲在地上,他正用手拨弄地上的草叶,那里有着一排清晰的脚印。
“他怎么好像是自己……”
“没有其它痕迹。”李巡起身。
不少人都顺着那脚印抬起手电筒。
脚印只一行,没有拖拽的痕迹,一路向着山后方延伸而去,直至消失在远处的树后。
“什么意思?”莫羽飞悚然。
无人去解释。
“追吗?”
“追。”李巡思索片刻,道。
李巡带头,一群人召唤出魂器,快速向着前方而去。
“什么啊?”莫羽飞不解。
“就是说是他自己走掉的。”李希受不了。
“啊?”莫羽飞犯懵,“好好的他大半夜不睡觉到处乱跑……”
无人搭理他,一群人只集中注意力跟随脚印。
一开始众人还有精力去思考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后面时,所有人都只咬紧牙关面无表情。
离开营地后,那人先是向着左后方走了一段路,紧接着又突然向下走,再然后突然又九十度转弯,向着山顶而去。
不管那人是为什么突然决定离开队伍,这路线都明显有问题,这里又不是公园,睡不着还能出来散个步……
往山顶走出半个小时后,脚印戛然而止。
更准确来说消失的是地上的草,山顶一片很多地方都是裸露的岩石,寸草不生。
“散开找。”李巡道。
一群人快速散开,向着两侧和山顶而去。
越是临近清晨,空气中的水汽越是浓郁。
在树林里时可见范围本就不大还不觉得,到了山顶空旷的地方,手电照去,超过十米的地方都是一片雾白。
远处的群山他们更是连个模糊的轮廓都看不见。
“那是什么……”夏书逸正寻找,就听见右前方有人开口。
夏书逸看去。
那人皱着眉头又往前走了几步,手中的电筒向着下方照去。
附近好几个人都过去。
夏书逸和秦修省也过去。
山顶另外一边是悬崖,崖壁陡峭,深不见底。
山顶和悬崖中间还有一处陡坡,看着像是一条沿着崖边往山下而去的路,但那路只二十多米就戛然而止。
陡坡长满杂草和灌木丛。
草丛中,一道黑影站在陡坡最下方的位置。
“是他吗?”
“好像是……”
“李队!”
听见叫喊,一群人快速向着他们所在的地方聚集。
靠近,好几个人都把手中的电筒打向下方。
光亮集中,穿透力加强,这一次他们看清下方的情况。
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正背对着他们站在陡坡边缘,他双手高举过头顶,面朝上,一动不动。
他的前方,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他好像正在举行什么诡异的仪式,全情投入到就连光都打到身上了都未察觉。
“……他在做什么?”
“祭拜?”
“会不会是他有什么认识的人死在了这里?”
“没听说过。”
“总不能是鬼上身。”
“别开玩笑了。”
“孙雷毅?”李巡出声。
那人无动于衷。
“孙雷毅!”李巡大声些。
那人还是一动不动。
李巡快速从自己的背包中掏出绳子,把其中一头拴在自己的腰上。
无需言语,人群中走出五六个人把绳子另一头拉在手里。
准备好,李巡从左侧向着陡坡而去。
陡坡地面并不平整,再加上长满杂草和灌木丛,李巡不得不放慢速度。
他走到一半时,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没有动作的那人举起的手突然动了下。
所有人都看去,李巡亦停下脚步,“孙雷毅……”
听见自己的名字,孙雷毅如梦初醒,在雾气中缓缓转过头来。
看清楚他脸的瞬间,所有人都不由到吸了口冷气,他一张脸上满是通红血痕,那模样就像被人把脑袋砍成了几块又粗劣地组装在一起。
他五官怪异,特别是那双看人的眼睛,让人根本不敢与他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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