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而且蛇和虫本来就没什么区别。”
这句话让全车人都看了过去,一开始说话的男同学冷冷的开口。
“刚刚追我们的虫子中,也有长的跟蛇差不多的虫。”
“不是的,不一样的。”那同学崩溃的快哭出来了,但他却百口莫辩,他只能带着祈求的看向其他同学,“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蛇和虫子根本就不一样,我害怕的真的不是虫子。”
然而怀疑一旦产生,罪名几乎就已经成立了,哪怕那同学拼命的解释,落在他身上的怀疑的目光也还是越来越多。
那同学崩溃的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
阮清对那同学是有印象的,当时他在翻上火车顶时,那同学是打算反手拉他一把的,只是看他自己翻上去了,才继续往前跑了。
阮清站了起来,他缓缓走到那同学面前,朝着那同学伸出了手,接着温柔的开口,“同学,你先冷静一点。”
“我相信你不是。”
阮清的温柔不掺杂任何东西,是一种纯粹的温柔,恍若能安抚一切恐惧和不安。
他说着还朝那同学轻轻的笑了笑,那笑容丝毫不带攻击性,让人忍不住亲近。
在这个满是疯狂的世界里,仿佛是唯一的温暖,也仿佛是唯一的救赎。
那同学本来都崩溃了,但在阮清走到他面前后,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车厢内的其他人也同样如此,看着阮清久久都回不过神来,似乎连恐惧都忘记了。
那同学离阮清最近,也最能感受到那份温柔,他呆呆的看着眼前纤细漂亮的手,颤抖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想要将自己的手放入阮清的手中。
但在看见自己的手上全是脏污时,他下意识将手瑟缩了回去,似乎是有些自卑。
所有人都知道那不是自卑,而是怕自己弄脏了对方,那是一种近乎亵渎神明的罪恶感。
少年笑起来的模样,就像是悲悯众生的神明,仿佛拥有安抚一切负面情绪的力量,也让人无条件的信任他。
阮清见状也没说什么,他转过身看向其他的同学,语气充满安抚的开口,“大家也冷静一点。”
“入梦者不一定就在车厢内,我们这样随意怀疑,只会伤害到无辜的人。”
大部分同学都冷静了下来,显然是将阮清的话听了进去,越到危险的时候越不能乱。
但也有同学没听进去,就比如旁边一位戴着眼镜的男同学。
他颤抖着看向了阮清,语气充满了害怕和不安,“我看你……就是那个做噩梦的人吧?”
“一开始就是你提议去车头看的。”
那男同学的话让整个车厢陷入了死寂中,所有人都直直的看向了说话的同学。
戴眼镜的男同学被看的不安的缩了缩,但他还是咬牙继续道,“他为什么知道那个同学不是,说不定就是因为他才是那个做噩梦的人。”
一般人被怀疑都会不安和害怕,但阮清没有,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那男同学,语气也充满了平静。
“不是我。”
戴眼镜的男同学闻言看向阮清,充满质问般的开口,“如果你不是做噩梦的人,你为什么要站出来?你为什么要说会伤害到无辜的人?”
男同学越说越肯定,“只有真正的罪魁祸首,才知道被冤枉的人有多冤枉。”
“你肯定就是做噩梦的那个人。”
车厢内再次陷入了死寂,几秒后反驳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靠窗的小姑娘小声的开口,“他刚刚已经说了不是他了,那肯定不是他。”
小姑娘的话打破了死寂,其他同学纷纷开口。
“我也觉得不是他,我相信他。”
“肯定不是他啊,他不是都否认了吗?”
戴眼镜的男同学:“???”
不是,他说不是你们就信了?
男同学恨不得摇着这群人的肩膀,问问他们今天出门是不是没带脑子。
但他只能强忍住心底的无语和暴躁,男同学抿了抿唇,小声的开口,“可是,我还亲眼看见他把那位脚受伤的男同学,推下火车了。”
随着戴眼镜男同学的话音落下,车厢内再次陷入了死寂,死寂到仿佛掉根针都能听见。
“会不会是你看错了?说不定,说不定是那男同学自己没抓紧……”靠窗小姑娘的语气有些心虚,显然她也说的很不理直气壮。
但旁边的同学就不一样了,他的语气特别肯定,“肯定是他自己没抓紧吧,在恐惧的情况下浑身无力也正常,更何况他脚还受伤了。”
“也可能是那男同学有问题,有些人被推是活该。”
另一位同学点了点头,“我也觉得,我看那男同学长的就一副不是好人的样子。”
几人的对话明显是已经扭曲了三观了,但在场的同学无一人反驳。
他们知道这样想不对,但却止不住的升起这样的想法,如果真的是少年推的人,那肯定是有他推人的道理。
戴眼镜的男同学有些不甘心,他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却有人抢先了一步。
“我看你也不像是好人,你不会才是做这个噩梦的人吧?”
那同学的话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车厢内所有的人都看向了戴眼镜的男同学,视线充满了不善和怀疑。
“我就说他怎么一直带节奏,原来他才是那个人啊。”有同学小声嘀咕。
“我也觉得有可能,他肯定是想陷害别人来转移我们注意力。”
“就算他不是,他也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戴眼镜的男同学:“……?”
……
有人被赶下车了,但戴眼镜的男同学万万没想到被赶下车的,竟是他自己。
而且还无一人帮他说话。
男同学回过头,他看着紧闭的车门,脸上是说不出的茫然。
茫然到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心疼。
直播间的观众见状,直接不客气的笑出了声。
【噗哈哈哈,救命啊!他的表情真的太搞笑了,没想到吧,咱老婆可不是你能陷害的哎。】
【男同学:不应该,这不应该,怎么和我想象的不一样啊!说好的众叛亲离把他赶下车呢,怎么被赶下车的是我。】
【哎,其实他的计划很完美,但是这招对咱老婆不管用的,我们老婆可是人见人爱的存在,我已经疯狂到感觉能陪着他一起去死,都是一种莫大的恩赐。】
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
车上的人并不是没人怀疑少年是做噩梦的人,但却无一人说将他赶下车。
反正只要入梦了,就再也无法摆脱这个噩梦,他们早晚都会死在这个噩梦世界。
早死晚死都得死,能和这个人死在一起,似乎……也没什么难以接受的。
阮清站在窗边,他看着茫然站在门口的男同学,莫名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男同学自然看到了阮清,他抬眸看了回去。
这一局,他又输了。
在不能使用力量的前提下,被赶出火车,完全是断绝了一切生路。
男同学没有试图逃跑,任由虫子扑上来将他的身体淹没。
在他身体被虫淹没的一瞬间,噩梦世界的场景变了。
火车消失了,那些可怕的虫子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栋超大的别墅。
现在是黑夜,外面正下着大雨,别墅内漆黑一片,只有偶尔的电闪雷鸣才能照亮别墅片刻。
但那点时间明显不足以看清楚别墅的全貌,也不足以看清楚别墅内是什么情况。
阮清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以手机那微弱的光芒照了照自己的四周。
但在他手机亮起的瞬间,他的四周传来了声音,阮清直觉不对劲,立刻关闭了手机屏幕,人也瞬间离开了原地。
下一秒,他所站的地方,便被一把刀狠狠刺穿。
是娃娃。
手机那一秒的光芒已经足够阮清看清楚四周了,这个房间内堆满了普通人大小的娃娃,密密麻麻看起来无比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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