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尽头处倾洒着浅金色的光芒,她被无尽的光芒笼罩着,就和她的未来一样。
楚惜羽替她感到高兴,虽然他不知道江袅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
他走出大厅门口,就见门口的放置的大屏幕上正交替展示着几张照片。
照片中,一个身形纤瘦美丽的女孩身穿着白色古典长裙,如同跌落凡尘的仙女般,清冷淡雅,她的舞姿优美,惊艳动人。
屏幕顶部还滚动着红色字条——
【祝贺我校舞蹈系2X级X班学生安晗获得国家级舞蹈汇演一等奖】
安晗……
楚惜羽眸光微怔,驻足看了好一会,才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留念。
他刚走出校门口,就看见门口一对年轻夫妇正一起推着小贩车,年轻的妻子生的眉眼,一对吊梢眼气势逼人,还在不断埋怨着身边的丈夫。
“再跟你说过了今天国庆,得去大学城那边才有生意。”
“哎呀,我这不是怕你太累了嘛,”丈夫一手撑着车,一手扶着妻子的后腰,她的肚子微隆,“老婆,要不你歇一段时间,等宝宝出生了咱们再来。”
丈夫穿着正装,戴着五位数的表,看样子他们的家庭应该还算殷实。
“我就是太无聊才来卖这些的啊,我要是成天在家,不得闷出什么毛病来。”妻子一面蒸着糕点,一面说,“再说,这不是还有你吗,怎么?你不想陪我就直接说。”
“没有没有。”丈夫立刻赔笑,“我一天一十五小时都愿意陪我老婆。”
妻子冷哼一声,含着笑瞪他一眼。
楚惜羽站在他们的不远处,他看着那张美艳的脸庞,一眼就能看出曾经那个严苛刻薄的老太太的影子。
他微红着眼眶,走近他们的摊子,指了指蒸笼里蒸得喷香的白米糕,对她说,“我想要一份这个。”
年轻女子看到楚惜羽的脸庞后,她的手下意识地一顿。
莫名其妙的感觉涌上了心头,她低头,给楚惜羽偷偷多装了半笼。
她拿着那袋米糕,目光怔怔地,说话突然没那么利索了,“给,今天新摊开业有试吃活动,不,不收钱。”
楚惜羽接过,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糕点不算特别甜,泛着淡淡的米香和茶花香。
他咀嚼着糕点,很捧场,朝她点点头,“嗯,姐姐你做的真好吃。”
年轻女子脱下了手套,笑了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微隆的肚子,“那肯定,我做这个都做十来年了,你要是以后还想吃,可以加这个微信,我在哪摆摊会告诉你说一声。”
“好呀。”楚惜羽随即拿着手机扫了一维码。
他一提交好友申请,她就拿着手机同意了,装作不经意地瞥他一眼,“对了,小孩,你叫什么?”
他说:“我叫楚惜羽。”
年轻女子愣了下,她的目光怔然,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哦,好。”
楚惜羽微笑着,“那我先回家了。”
“哎等等。”她赶紧又拿了两袋不同口味的米糕递给他,“这些都能试吃,你带回去都尝尝吧。”
“好呀。”楚惜羽受宠若惊地接过,说,“谢谢姐姐。”
“哎呀不用。”
“那我先走啦。”
“嗯。”年轻女子目送他离开,一手托着自己的肚子。
“诶瞿青山,”妻子瞥向身边的丈夫,怔怔地说,“我怎么感觉,我以前好像养过这小孩似的。”
丈夫朗声大笑,手掌覆上了她的手,“瞎说什么呢,我看你就是准妈妈母性泛滥了。”
妻子还在琢磨,嘀咕着,“说不定上辈子真是呢。”
……
楚惜羽一路走向停车场。
他拎着米糕,觉得今天真是个美满的日子。
他很意外他们都会再次出现在现实世界里。
也许,这里就是游戏里的那些充满遗憾的人们的新生。
说不定他还还会遇到其他的人。
也许会在明天,也许是在以后。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没有遗憾就好。
他打开车门,却见坐在副驾驶墨洛斯不见了。
他赶紧放下糕点,在车里找了一圈。
他掀开了自己放在车后座的衣服,只见一条黑色的小蛇静静地窝在他的衣服里。
它的黑鳞光泽,正睁着眼睛入睡。
“……”
楚惜羽叹了口气,把小蛇轻轻包裹着放在了副驾驶上,开车带它回到家。
小蛇一直蜷缩在他的衣服里,也许是这两天几次的变化让它都有点累了,它窝在楚惜羽的身边安静地睡了一整晚。
楚惜羽在模糊的睡梦中,隐约听见了一阵细碎的争吵声。
他们的声音相似,却又各有特点。
“阿羽是我的,从我的身体里滚出去。”
“该滚的是你,是我把他养大的。”
“我已经和阿羽结婚了,在神像之下。”
“不可能,小羽一直都在我身边长大,那只是你的臆想。”
……
吵什么吵呀。
楚惜羽被吵得烦透了,他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捂着耳朵迷糊地睡去。
他模糊不清的梦境里,他隐约听到了噪杂的敲击和击打声。
等他逐渐有意识后,他才猛地惊醒。
刚才他听见……赫伊和徐宴辞在吵架?
楚惜羽惊恐地坐起身,只见身边的小蛇早已不见了。
是幻听了吧。
楚惜羽安慰着自己,穿上拖鞋就去寻找赫伊,他刚起身,就见卧室门口一片狼藉,浴室里传来了窸窣的流水声。
他赶紧推开浴室,就见赫伊正坐在浴缸里清洗着身上的血迹。
他现在是人身蛇尾,浴缸在身下显得格外窄小。
他披着墨发,身上散发着恶神独有的阴冷,他见到楚惜羽,眸底瞬间亮了亮,缓缓向他伸出了受伤的蛇尾,对他撒娇道,“阿羽,我受伤了。”
楚惜羽赶紧上前几步,赫伊却不像以前一样赶紧用蛇尾缠上他,而是冷冷地看着他的身后。
楚惜羽感觉现在的气氛很奇怪,但他这种更在意赫伊的伤势。
“你怎么受的伤?”
赫伊的眸底森冷,却不是在看他。
楚惜羽站在浴缸的不远处,他顺着赫伊的视线缓缓抬眸向身后望去……
只见浴室门被拉开,无数只红色的触手从门顶爬下来,在嗅到楚惜羽的气息后,就迫不及待地爬向了他,它们纷纷躁动起来。
在温热的雾气里,他看见了门口徐宴辞高大的身影。
徐宴辞同样负伤了,肩膀上有一片血红,周遭弥漫着血腥味。
在刚才楚惜羽昏睡的那段时间里,他们上演了一段“自相残杀”。
楚惜羽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他怎么会分……分成两个形态同时出现。
而且这两个形态的记忆都还是分割开的。
“你,你们……”
楚惜羽看看赫伊,又看看徐宴辞。
赫伊的蛇尾缠上了他的腰,徐宴辞的触手也不甘示弱,环上了他的四肢。
赫伊幽声问,“阿羽,他说你是他养大的?”
“宝贝,他是谁。”徐宴辞质问他,“你和他结婚了?”
“我……”
楚惜羽慌张地咽了口唾沫,他被悬空了。
触手们仿佛和他的主人一样思慕他,强势地亲吻着他。
而赫伊的蛇尾则将他缠绕得更紧。
它们在暗暗较劲。
虽然它们早在刚才的打斗中意识到,它们就是彼此。
但是它们只要一想到对方曾占有亲吻过楚惜羽就会嫉妒得发疯。
徐宴辞凑近他,冷声问,“宝贝,你怎么不解释。”
楚惜羽打了个寒颤,刚要开口,就被触手抵住口腔索吻,“唔。”
赫伊也不示弱,他吻上了楚惜羽的耳垂,幽怨地说,“阿羽,你背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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