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想要你的脸……”老人说,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贪婪。
轰——
天崩地裂,地面忽然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无论是浓雾,还是站台投射过来的亮光,或者是那个诡异的老人,都在被切了一道口子。
凌厉的气息,划着薛砚舟的面前而过。
他侧脸,看到在不远处,树木轰然倒塌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人。
烟尘四起,他看不清那人的样貌。只能从轮廓看出,那人很高,肩宽腿长,肩上似乎还扛着一柄巨大的剑。
他手臂上的肌肉,似乎因为刚才的一击微微鼓起,在夜色中舒展出一种纯粹的身体美感。
是秦止。
被劈成两半的诡异老人,却没有死去,背上有脸的部分,发出一声惨叫,随后就地一滚,向着远处仓惶逃窜。
秦止追了过去。
沈丘:[你好,你的联络员沈丘已经上线,刚才检测到你的荷尔蒙,略微上涨了一点。]
薛砚舟:[嗯,遇到秦止了。]
沈丘:[你不会有其他想法吧,其实管理局那边也建议谈个普通的恋爱之类的方法,但是你的情况比较麻烦,三个任务对象的话,不太建议,容易出事。]
薛砚舟:[你想多了,那只是纯粹的欣赏罢了。秦止这人的身材完全在我的审美上反复蹦迪。]
沈丘一时之间,居然震惊得没有接话。
薛砚舟:[你怎么了?虽然我这里没有数据监测,但我觉得你似乎很惊讶。]
沈丘:[不是,你的性取向,居然是同性?]
薛砚舟:[不然呢,你以为我的取向是异性?]
[不,我以为你是无性恋。]
薛砚舟:[你猜呢。]
沈丘:[猜你个头,我什么时候猜准过。不过你刚才真的很激动。不会真的有什么其他想法吧?]
薛砚舟听他平静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八卦,便决定无情地打破对方的幻想。
[没有。刚才我情绪起来了,除了秦止的原因外,还有就是赌对了的兴奋。]
沈丘:[呵,根据我对你的了解,你肯定还有更危险的一个方案。]
他刚才用那点鬼火,当然不指望能烧死这个明显比自己强大得多的诡异老人。
薛砚舟想
起之前在新州大学的时候。他们集体被鬼笔困进新州中学的世界,外面的人无法进来。
当时谢亦明就是要他配合弄出点大动静来,让顾远洲找到突破口。
刚才的举动也是如此,不为了逃命,也不是为了对诡异老人造成什么伤害。
只是为了给出一个突破口,让秦止发现自己。不久之前,和秦止的通话中,他知道秦止快到了。
同样是队长级的人物,顾远洲做得到的事情,秦止自然也做得到。
薛砚舟并不是完全依赖他人的性格,如果秦止不来,他还有备选方案。
同步率越高,可调用灵异能量越高。精神力越低,同步率会暴涨。
如果秦止不来,薛砚舟就准备用暗影之刃,强行降低十点精神力,然后开寂静之夜。
一把不够他可以凝聚两把,等到精神跌到-20的时候,寂静之夜的笼罩范围就足够大了。
安抚树林内的所有灵异,然后,再放一把火。
沈丘听得咋舌不已:[啧啧啧,你也不怕把自己给玩坏了?]
薛砚舟:[怕什么,我估计这诡异老人身上的灵异应该很强大,足以让木偶吃饱平静。]
说话间,那边的战斗已经结束。
为避免被发现什么端倪,沈丘及时下线。
秦止走过来的时候,巨剑已经收起。
他身上穿着的是处置中心的作战服,纯黑色,镶银边,腰间系武装带,携带有各种应急装备,下方是一双黑色系的军靴。
谢亦明和顾远洲都是不爱穿制服的类型,薛砚舟倒是第一看到有人能把作战服穿得如此好看。
“薛砚舟?”低沉的男声响起。
“嗯。秦队长,是我。”
秦止走过来,微微一愣。
薛砚舟小声:“怎么了?秦队?”
秦止似乎是个很坦率的人,他笑了笑:“好像每次看到你,你都穿着这件兜帽。”
薛砚舟解释道:“秦队,那个站台的灵异污染,和光有关。”
“光?”
“嗯,被光照到的话,会被灵异污染。对了,秦队,那个老人是不是灵异源头?”薛砚舟问。
“是,也不
是。”秦止说,“你上次见过仇慎了,这人是他手下陈东树,八级玩家。刚刚出现的老人,只能算是他……养的尸体。”
薛砚舟脸色一白,颤抖着声音问:“养尸体?”
秦止:“他共生的灵异是脸鬼,可以操控被脸鬼寄生的尸体,相当于……分一身。”
“啊,那怎么办,火车上的人好像都被寄生了,他们都被那个陈东树操控了吗?”
秦止摇头:“没有,脸鬼和他是共生关系,他只能操控自己处理过的尸体,其他被污染的都是受脸鬼影响。”
听到这里,薛砚舟心里松了一口气。
灵异没有意识,被污染后只会按照一定规律行动,这点薛砚舟可以接受。
他不能接受在不知不觉中,被寄生被操控。
远处,又传来了火车的汽笛声。
不能再耽误下去了,火车马上就要进站了。
薛砚舟:“秦队,我们边走边说。”
“好。”
薛砚舟现在有了秦止在身边,便不再绕着水走。
他直接把人带到了河旁,沿着河流而上。
薛砚舟指了指水里:“水里有一种奇怪的虫子,每条虫子上都有人脸,但河里的鱼在吃这些人面虫。”
秦止低头去看,说:“河里有鱼?”
话音落下之时,一条巨大的鱼,自河中跳起。
薛砚舟甚至没看清楚秦止的动作,只觉得一眨眼。
对方的手中就多了一根树枝,上面穿着一条鱼。
薛砚舟仔细看了几眼,发现那条鱼和普通的鱼有些不同。
起码,普通的鱼不会生得一口利齿,眼睛还是一种诡异绿色。
“这条鱼,也是一种灵异。”秦止皱眉,“奇怪,这河里怎么会有那么不同的灵异。”
只有灵异才能对抗灵异,人面虫是被陈东树刻意放出的灵异的话,那这些鱼又从何而来?
两人沿着河流一路往上走,回到那个建在河流上的破旧小平房。
薛砚舟指了指里面的水轮机,“里面,好像有一个虫巢,似乎能把人面虫转换成一种光虫,送到站台上形成污染源。”
很离谱的推测,秦止却点了点
头:“K764次列车的灵异入侵程度比想象中的要深,已经是半成品副本了。”
的确,在这个区域,开始形成独特的噩梦游戏规则了。
汽笛的声音,越来越近。
薛砚舟有些着急:“秦队,火车要进站了,我现在能肯定的是k764次列车上的灵异入侵,和站台上的光有关。”
秦止点头,“嗯,我们出去。”
出到外面,秦止又说:“后退。”
薛砚舟乖乖后退了好几步。
然后,他看见秦止手中,凭空出现一把巨大的剑。
离得近了,他才发现那把剑的剑柄,是骷髅的形状。白色枯骨蔓延至秦止的手背手臂,直至肩膀。
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和这柄骷髅巨剑是一体的。
秦止举起了剑,只是这么往下一劈。
地上凭空出现一道裂痕,自他脚下蔓延开来,而距离不过两米的那间小平房,也应声而裂。
没有房屋倒塌的轰鸣声,也没有什么残垣断壁。
眼前的一切,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彻底抹除一般,直接消失了。
小平房消失的同时,站台上的灯,暗了下来。
四周一片昏暗,树林之中的雾气,似乎都淡了不少。
薛砚舟自这个角度看过去,发现那个小卖部,似乎也消失了。留在站台上的,只有破旧的候车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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