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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气势上，高尔特却感觉到了压迫感。
他的笑容不变，好像刚才尴尬的拥抱从未发生过一样。
不仅如此，他还很有分寸只虚握了一下。
他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深邃的五官是很周正的长相，看起来是三四十岁比青年更稳重成熟一点的长相，很亲切，很能给人带来好感。
贵族的外表年龄只是一个对外的工具，什么魔药都有的魔法世界，想要一直维持少年形态都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精明的贵族所透露出来的年龄特征，不过是觉得这个状态是对自己最有力的武器罢了。
“约书亚秘书长，我真是太高兴了能见到您了！”
哈罗是个八面玲珑的厉害商人，即便约书亚变现得有些冷淡，他也总能找到话题让场面不冷下去。
约书亚是来谈合作的，不是来甩脸色教对方做事做人的，于是也跟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寒暄了一会。
“高尔特公爵，你给我们的条件，我们已经开会讨论过的。”约书亚习惯了斐洛司风格下高效率的办事态度，五分钟的浪费已经是他的极限。
从这点上，执政厅的办事员们都更喜欢跟着约书亚办事。
斐洛司领主太高效了！卷得他们连喘口气的时间也没有，能跟得上领主大人的，也只有约书亚了！
哈罗在来之前自然是做个功课和心理准备的，虽然已经知道兰斯维利的人都很讲究效率，但这也太……着急了？
这才聊几句啊？！
但约书亚不觉得着急，哈罗就只能将这场合作商讨当做正常速度进行下去了。
约书亚不是一个精明的商人，但是他是个合格的王国继承人，对揣摩人心这一块，他并不是那么无能的。
新设备还是旧设备什么的，这个世界没有折旧费的说法，并不会因为机器是用过的就有砍价的空间。
当然，约书亚并不会主动告知这件事，反而将他们已经用了一段时间的事实包装成耐久度测试，争取了更多的金币和奴隶。
约书亚是很想他们全部都用奴隶来交易的，但这样的行为太过反常，约书亚没有贸贸然地开口，而是在试探中探查出对方能够接受的底线。
顺便黑了一下自己和斐洛司。
“我要确保，这群奴隶的灵魂状态还是正常的吗？”
约书亚看似什么都没透露，但是联想到斐洛司亡灵大法师和兰斯维利领地里满世界晃悠的亡灵，这句话几乎是明示了。
斐洛司是个凶残邪恶的亡灵法师，手底下有一大群的亡灵大军。
这个年头，最不值钱的是什么？是奴隶啊！
现在有钱的亡灵法师谁去劫掠村庄啊？！一个村庄一个城镇才多少人？一百个？五百个？一千个？
累死累活抓来了几千个平民，不仅要被领主的悬赏还要被神殿追杀，划不来，太划不来了！
早在白银年代，亡灵法师还是人人喊打的存在，毕竟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出现在什么地方，将人全部变成材料，进行惨无人道的虐杀。
但现在不一样了。
奴隶是很便宜的一次性消耗品。
便宜的10铜币，贵的也就1银币，只要有钱，光明正大地就能买来很多很多的奴隶。
领主、帝国和神殿都是不管奴隶被买走后是用作什么的。
就像你会在乎一个杯子被买走后是被小心呵护还是发泄怒火地摔打呢？
奴隶是物品，所以被怎么样对待也没有关系。
——至于斐洛司是利用临近无尽平原从那些“亡灵领主”的手里抢过了亡灵大军的控制权这种事情，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那可是无尽平原啊！不是什么一个两个的亡灵法师的老巢，而是无数个亡灵的超级大本营啊！
据说，无尽平原的诞生和黄金时代神明消失的秘密有关，存在了一万多年的无尽平原，无疑是所有人心中最恐惧的地方，没有一直！
从无尽平原里抢骷髅，那不就是告诉哈罗：斐洛司打过神，而且还打赢了——一样荒谬吗？！
所以，哈罗很遵循逻辑地认为，siri大军都是斐洛司杀掉的人生物，并且siri大军马上又要多几十万的同伴了！
他在心里暗暗抽气，那么多的亡灵大军还嫌弃不够多，斐洛司到底要到什么程度才愿意停手啊！！！
同时，他又对斐洛司竟然能控制这么多的亡灵大军震惊不已。
或许lv.199比他想象得更加可怕！
人类并非长生种，传奇以下的极限是650岁，活到500岁就已经算足够幸运了。
贵族和各大势力的上位者可以靠着资源延长寿命，但大部分只能撑到500岁。
传奇活个两千年不成问题——如果足够苟的话，但三千岁似乎就是极限了。
黄金纪元到青铜纪元左右不过一万多年，听起来也就家里连续出个几千岁的传奇也就能横跨三个纪元了，但实施起来的困难太高了！
等级越是高，哈罗就越是明白lv.160和lv.161的差距。
比高山更高，比长河更长！
因此，他只是在心中想象了一小点点，就对lv.199的约书亚和lv.199的斐洛司充满了畏惧。
哈罗·高尔特显然不是第一次和亡灵法师做交易，他了然地冲约书亚眨眨眼，将奴隶的数量上浮了5万，但价格是不变的。
“添头，是添头。”哈罗笑容满面地说，“是为了给我们的合作增加一点好听的数字。”
55万，听着就比50万好听！
斐约书亚和哈罗谈的是五十万个奴隶，价格不变的情况下，数量变多了的原因只有一个——他送了一批快死的奴隶给约书亚当人情。
奴隶是很没用的生物，怕冷又怕饿，怕吃不饱又怕吃得太饱，还会生病，比家畜难饲养多了！
高尔特家族专门做的就是奴隶生意，他们家在奴隶成本控制这方面是很有经验的。
和其他小奴隶主相比，他会更在意奴隶的死亡率，毕竟大批量的奴隶尸体不好处理。
黑市的尸体价格高，是因为他们能小批量地出货，把控市场价，让利润空间更大。
但奴隶主手里的尸体数量太多了，很容易出事。
毕竟这是个魔法世界，有很多神秘未知的东西。
太多的尸体不仅会带来瘟疫，更会带来诅咒吸引可怕的生物。
甚至尸体本身也会变得极其恐怖可怕！
高尔特和其他奴隶主一样，会偷偷地往无尽平原运送尸体。
无尽平原是亡灵的聚集地，再多的尸体进入无尽平原也会被同化，他们的不甘、痛苦、绝望都会化作绝望平原的养料，并不会诞生恐怖的存在去找奴隶主们复仇。
当然，每天有那么多奴隶死去，总有处理不好诞生怪物的几率。
“还有这个。”哈罗的管家立刻递上了一个精致的美丽盒子，即便不打开，也能感觉到一股被圣光沐浴的放松和舒适。
高尔特有钱，他买了很多神殿赐福过的装备，尤其是对亡灵特攻的光明神殿的装备，他有很多！
高尔特可是光明神最忠实的信徒！
“信徒啊……”约书亚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干着这样的事情，却自诩是光明神的信徒，真是……令人恶心。
不过所谓的光明神，也就那样吧。
光明神在黄金纪元，是中立阵营的首领，他既不插手正神的斗争，也不去管邪神的事情。
祂怜悯地看着所有人，但也仅仅只是看着。
“看到那只叼着兔子的狼了吗？如果我帮了这只兔子，那么这只狼就会饿肚子了，兔子很可怜，但狼也没有错，不是吗？”
光明神的神眷者曾经这样说过：“光能给世界带去温暖，不管你曾经是什么样的存在，做过什么样的事情，只要你相信光的存在，伟大又仁慈的光明之神就会为大地带来希望！”
他是光明之神的代言人，他说的话就代表着神明的意思。
但约书亚只觉得可笑。
一遍说着神爱世人，一边却只是冷眼看着，收割着他们的信仰，又视他们如草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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