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愿意的话也是可以的,”宋宇顿了顿,“警察不是都挺忙的吗?你男朋友应该没有那么多时间陪着你,我可以呀。”
乐言猛地顿住脚步,更不赞同这句话了。奕炀有时候是很忙,但是陪他的时候是足够的。
况且,谈恋爱有第三个人真的很奇怪啊!
“小宋,我不喜欢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兔子说完,继续大步往前走,听到小宋跟上来,回头又道:“谢谢你给我发的课程表,今天不用陪着我了,你下午不是还要上班吗?”
“小言…我——”
“你还是回去想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吧。”乐言第一次说这么决绝的话,脚下的步子更快了。
别说奕炀听了不舒服,就是现在乐言自己听了,也觉得气愤至极,为什么会有人在知道对方有男朋友的情况下,还能说出那样没有边界感的话!
宋宇怕乐言生气,没跟上来,但发了一连串道歉的消息。
下午1:30 ,正是午休的时候,教学楼静悄悄地没什么人。
这一次乐言目的很明确。找到兔子,然后放生!
原因无他,乐言曾经刷到过一个视频,医学生的解剖课,每一组拿一只兔子。固定的时候兔子叫得很惨,惨得乐言汗毛都跟着竖了起来。
他看着上一秒还在实验桌上拼命挣扎的小白兔,打了麻药后渐渐不动了,破开肚子的时候,小兔子眼里滑了一颗泪。
乐言的眼泪也不自觉一起流下来,鼻尖酸涩,久久没能回神。
根据课程表上写的教室,乐言顺利找到了,并且在半开的办公室门里边看到一个大铁笼子,里面装了二十多只兔子,笼子下边还带滚轮。
乐言推门进去没看到人,然后壮着胆子把笼子推了出来。他上来的时候看到了电梯,不过需要经过两个走廊。一切都很顺利。
不巧的是电梯们打开,碰到出来的学生和老师,乐言和他们面面相觑,依旧毫不心虚。好在对方没说什么,乐言愣是安安稳稳下来了。
一路把笼子拉出校门口也没人阻拦。
乐言自己就是兔子,知道什么样的土地生存机会大,寻寻觅觅走了好远,找到一片土地肥沃,绿草新鲜的小山坡打开了笼子。
乐言蹲着用手赶了赶,“快跑,跑得慢得要死翘翘了!”
神奇的是,这些兔子竟然听懂了乐言的话,蹦得老高,转眼间全跑了。但乐言清楚,现在是冬天,它们能不能顺利活下来还得看命…
“就是他!”
愣了好久的乐言突然听到这声吼,吓得身子一抖。回头看见三个人向自己走来,他扶着笼子的手紧张地捏了捏。那位戴眼镜的女士就是电梯里碰到的那位,另外两名穿制服就不用说了。
……是警察。
于是,刚到家屁股没坐热的奕警官就接到电话,通知他去局子里领人。
“奕警官?真是你啊,我还以为是重名。”
这里是大学城附近的警局,有从奕炀他们那儿调过来的,相互认识倒也不奇怪。
戴眼镜的女士说:“我当时是看到了,但没想到他敢推出去放生啊,你说学生哪有这么大的胆子?”
奕炀进来先赔礼道歉,“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乐言乖乖巧巧坐在凳子上,扭头看到奕炀过来,主动交代:“他们非要叫你来签字,我自己不能签…”
“哪有自己给自己签的?”奕炀低头签上自己的大名,一边听以前的同事和他描述到底发生了什么。
奕炀惊讶:“全放跑了?”
警察点头:“一只不剩。”
协商的结果就是道歉,并按只赔偿。傍晚两人才从警局出来,奕炀非但没教训他,还问没有被吓着。
乐言来劲儿了,眉飞色舞地告诉他自己是怎么把兔子们带出来,怎么找到放生地,又是怎么放它们走的。
奕炀听他说完才道:“乐乐听话,不能有下次了。”
“也没有下次了……”乐言甚至觉得有一点委屈:“他们把我的照片放在了门卫处,已经终身禁止我踏入江北大学了……”
“那咱们就不去了。”
“那以后能带吃的去那个小山坡看一看吗?”乐言说:“我不知道它们有没有野外生存的能力...”
“当然可以。”
万物自由,没有任何一个生命生来就是为了毁灭。
乐言的做法没有错。
任何为人类事业作出贡献的实验动物都是伟大的,人们可以继续实验并且致歉实验动物,但不能谴责任何一位想要救赎生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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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言在日记中写道:救赎同胞二十三只。
奕炀打开日记本,把二十三改成了二十四。
小兔子救赎的也是他自己。
第64章 老公,你感受到了吗?
出都出来了,两人顺便去超市买点东西带回去,反正有的时间,饭也在家自己做。可乐言憋了好半天,能想到唯一好吃的还是鱼。
不知道的还以为奕炀怎么虐待这只兔子了,就好像这几个月只吃鱼,没试过别的。
“老婆,改改口味,今天吃牛排,怎么样?”奕炀不给他自己拿主意,喊了几声老婆就这么定下了。
新鲜牛排打电话定,他们则买了些平日嘴闲吃的零食,又去蔬菜区买点煎牛排用的佐料。乐言亲眼看他往购物车里放了一朵西兰花,以及两个洋葱。
“你说过我不能吃洋葱,你难道已经厌烦我了?”
吃死了就不用带在身边,厌烦,是乐言能想到,并且唯一解释得通的理由。
“才在一起多久,怎么会厌烦?”奕炀抬眼看一圈还需要什么佐料,最后拿了一板切好的葱姜辣椒放进购物车里,一边和他解释:“洋葱只当调味用,吃一点味道是可以的。好些东西你不是不能吃,是不能吃多。”
“蛋糕也不能吃多,但是我已经吃了很多了...”乐言小声嘀咕,在心里兀自分析。不能多吃的东西他吃了很多,身体依旧健健康康。
由此可见,奕炀说的那些话其实并不都准确!
奕炀居高临下望着趴在推车扶手上的兔子,抬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注意点,你在想什么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
兔子不敢想了,悄悄叹气。所有的警察都和奕炀一样吗,能够光靠眼睛就能看出别人的想法?
这个特异功能他学不会,即便已经做人做了这么久,仍旧一丁点都没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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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锅那几块洋葱是乐言自告奋勇切的,他忽然发现切洋葱既好玩又解压,心里一直惦记着没切完的那一个半。
吃完牛排,奕炀临时有份资料要送回局子里,来回十几分钟,他和乐言说桌上的东西不用收,他回来自己弄。
乐言好好答应了,却勤快地把厨房收拾干干净净,犹豫几秒,还是拿上菜刀对那一个半洋葱下了刀。
他凑得很近,特别喜欢听切下去一层层破开的‘哐哐’声,不料切完半个就让洋葱熏得眼睛痛,眼泪稀里哗啦往下流。
泪珠渗进嘴里,兔子吸了一口气,惊奇发现,眼泪是咸的!
奕炀回来,发现兔子已经把眼睛哭肿了。他手上这束花没来得及送出去,先摆在了茶几上,半蹲在乐言跟前,不知道是先回头看看监控,还是问哽咽的人发生什么了。
这么多眼泪肯定是伤透心的事。
乐言泪眼婆娑,吸一下鼻子,“老公,眼泪是咸的。”
奕炀蹙眉:“嗯?”
“眼泪啊,人的眼泪是咸的!你发现了吗?”乐言握着奕炀的手,另一只还拿着几片切角整齐的方形洋葱,兔子毫不犹豫送到自己眼前晃了晃。
奕炀看得皱眉,来不及阻拦,笨兔子又开始哗哗淌眼泪了,放下洋葱用手给自己扇风,“老公,你尝尝。”
兔子把脸凑到他面前,脸颊下边有一串湿漉漉的水珠挂着,有点痒,伸舌头舔了些。奕炀顺着兔子的眼睛,视线慢慢下滑,落在被乐言自己舔红的唇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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