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在意。
两人相处到现在,他明白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不是东风压到西风的关系,得相互包容对方的缺点,要是有矛盾也得商量着来。
路夏槐听着两个人的话,笑了笑,拿出手机来给他们看图片:“我还给你们订了婚服。”儿子的结婚礼物肯定不能送陆基导弹发射井,那像什么样子,难道这东西还能用来在仪式上放烟花吗?这个不过是做完了的。
“我认识几个不错的裁缝,设计了一些款式。”至于两个人的尺寸,家里的裁缝鬼那儿就有。
姜稷喜欢和米正穿同样款式的衣服。
最早的时候是他不知道现在的人穿什么,仿照米正衣服的式样;后来就是暗搓搓到明目张胆地穿情侣装。
只不过他到底习惯在那儿,还是喜欢裁缝量身定做的,家里那么多家养鬼,肯定是少不了裁缝。
本来婚服这种衣服,家里的裁缝鬼也能做,但毕竟耗时长,而且各种技艺、材料进步很快,路夏槐觉得还是直接找人定制会更好一点。
她和甄外婆是一样的想法,事情能够自己决定就不要去征询别人的意见,尤其是姜稷这个选择困难症,不然什么事情都办不成。
“刺绣比较花时间,结婚时候的礼服还得有一阵。订婚时候穿的,你们选几套,让他们先赶一下进度。”她是找了几个不同的地方,中西式的都有。另外还有各种配件。
米正看得眼花缭乱,问姜稷:“哥?”
姜稷这下倒是不困难了,反正是在现成的衣服里选,而且本来都已经是半成品,就各选了几套。
衣服订好了,接下来首饰也好准备了。
米正问了姜稷时间,就和珠宝设计师那边约了明天下午过来讨论。
姜稷回去拿了一些宝石过来。
他的宝石是最多的:“那会儿打磨工艺不好,肯定还得再加工一下。”问路夏槐,“妈有什么喜欢的,自己拿。”
本来他还有很多玉石,只不过时间太久了,有些都钙化了,倒不如金银保存的久。
“我不用,不爱戴首饰。”路夏槐听他改口,微微有些惊讶,随意拿了一块红宝石,放在米正手上比了一下,“小正戴红宝石漂亮。”
少年唇红齿白满身灵气,衬得红宝石愈发娇艳。
路夏槐突然想起来:“我有一盒彩宝来着,想想放哪儿了。”
米正在工作室的工学椅上盘起腿,感慨:“我对你们这些有钱人的生活不是很理解。”
他们村里的大婶,顶多就是戴个金戒指,子女送一副金耳环能炫耀大半年。有了钱,他们也都是买大金链子大金镯子,过年的时候恨不得身上负重好几斤。
彩宝?
他们是不认的。
再说,谁家买宝石是买一盒的?
路夏槐知道米濉的经济状况,比不上甄家,但也不算差,知道米正在经济上应该不至于穷。她有一些彩宝还是米濉送的呢。但是听到他这个话,她还是忍不住心疼愧疚。
可是她自己在儿子的成长过程中没有尽到一点责任,这会儿也不能轻飘飘地说两句“妈妈错了”之类的话,维持着表面平静解释:“年轻的时候有一阵喜欢这些东西。”
米正压根没看出来路夏槐的情绪有什么不对劲。他就是随口一说,听到路夏槐的话,就随口回应:“就跟我小时候喜欢玻璃弹珠差不多呗,理解。”
路夏槐去找自己的彩宝了。
姜稷才对米正说:“刚才妈伤心了。”
“有吗?”米正莫名,“伤心什么?”
“伤心对不起你,没管你。”
米正抬头想了想,要是自己跟着妈妈长大会是什么样子:“要是我爸妈分开的时候,我跟着我妈,她也没时间照顾我啊?那大概我就跟着我外公外婆长大?那和跟着我大伯也差不了多少。”
姜稷就在米正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你外公外婆家的经济条件,不是比你大伯好多了?要是在南城长大,你就可以当个小少爷。”
“噫!还是别了。我在米家庄挺好的。”米正一点儿都不觉得在南城当小少爷有什么好的,“看看我妈、我舅舅的学历,再看看我的。我要是被外公外婆带大,大概要被骂死。”
远香近臭嘛。
他还是当个小外孙,比当什么小少爷好多了。
“学历这种东西……”姜稷不喜欢他妄自菲薄,“你是从小没有良好的引导。”
要是他能在米正小时候就亲自指导,米正起码学历方面绝不至于考不上大学。
别的不说,南城的教育资源肯定比玥城要好很多。
他看着米正又笑了笑,“你现在也很好。”
起码对米正来说,他现在要是想继续学业完全不是问题,但他本来就志不在此。
相较之下,优秀的品格更加难得。
米正歪着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妈妈送的礼物,艰难地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订婚上面,把他外婆给的清单拿出来:“来,你看看这些订婚流程。”
姜稷还在嘀咕:“我连装修都还没头绪呢。”
米正想到向宇寰被废掉的设计图都能堆满一间屋了,就劝:“不行我来装修,你别瞎折腾了。反正现在的房子装修就是十来年,等我真正躺进去还不知道多少年呢,得装修好几遍的。”
姜稷那个墓也没什么硬装的部分,毕竟没法改。
所谓的装修,顶多就是里面摆点家具,面上再糊点东西,刷墙铺地板之类的,能有多少花花肠子可以发挥?
“那也不能随便。”姜稷继续嘀咕,看到米正的眼神,把嘴闭上了。
米正觉得他外婆和妈妈都是对的,像这种事情,果然发表意见的人越少越好,最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你先把流程看看有没有问题,没有的话就先算个日子。”
姜稷就拿着清单去找李叔商量了。
他也着急订婚,主要是订婚不涉及婚房装修,就比较快,睡前坐在床上给米正看。
米正看上头的一样样东西,看到一样:“大雁?大雁是国家保护动物吧?”他用手机查了查,“二级保护动物。”
姜稷觉得不是问题:“我又不是要伤害它们,借一对来走个过场,回头放生就完了。”
“绑架也不行。”米正纠正他的不法念头,用购物软件搜了搜,“雁鹅吧,长得差不多。”
姜稷看了看,发现长相确实差不多。
雁鹅是大雁和家鹅杂交的人工养殖品种。
他觉得还是正经大雁比较好,但看了看米正:“行,雁鹅就雁鹅。”
他记得米家庄后山那边的湖里,偶尔能看到大雁。
之前没仔细观察过,等这两天他去看看,不能杀,不能绑架,还不许大雁自己出来溜达两圈?
他整点米正自己种的菜,不信拐……骗……不信不能和大雁交朋友!
既然是朋友,那朋友订婚,朋友上门做客是很正常的!
姜稷想明白,就在心里面的清单这一项上打了个勾,然后和米正继续一条条讨论下去。
然后他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早上就看到了一对大天鹅,就在自家的湖里。
米正显然早就知道了:“冬天的时候就在了,我还给它们喂菜叶子和小鱼呢。不喂不行,它们把我的菜地叨坏了,之前还把暖棚的玻璃给砸了一块,差点把我一小棚的菜和花都给冻死了。它们怎么还在?不是春天应该迁徙走了吗?”
姜稷带米正到湖边去看。
夏天经过湖面的时候,吹起的风带着丝丝凉意。
冬天的时候经过湖面,那风跟小刀子似的,哪怕鬼也不乐意往那儿跑。
至于大黑,它在村子里的河边看多了水鸟,加上年纪大了,不会去打扰。
大花有样学样,也不会去没事打扰水鸟。
久久和千金它们自然也不会。
小橘子还太小,活动范围没到湖边。
无人打扰的一对天鹅就在湖里安居乐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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