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有虫潮,第一个知道的肯定是指挥部,接着就是阿瑞斯。
但是现在不论是指挥部还是军校都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
那因图特的神态看着不像是假话。
但沈灼也没有完全相信。
“呵。”那因图特笑了一声,发丝因为方才的推搡凌乱地垂在眼前,“那因祭司说的事情从未假过,每一件事都发生了。”
沈灼有所耳闻,那因王国的祭司甚至比国王队地位还要高,据说真的能通天,预见未来。
或许是能力使然。
沈灼抬起手指,挥动一下,目光已然离开了那因图特看向旁边的手机。
那因图特被拖走时还在大喊大叫。
被沈灼看了一眼之后,整个人僵直起来。
在那因图特被人带走之前,沈灼拿起手机发着消息,一边对被人架走的那因图特冷声道:
“帝国绝不会利用其他人的生命,人类共存亡,如果真的有特大虫潮来临,我会上前线,站在所有战士之前。”
“就凭你?!”那因图特还是不相信沈灼。
少年缓缓抬起厚重纤长的睫毛。
空气中的压迫感第一次,实质性地出现了等阶的信息。
那因图特浑身一震,脖颈后的腺体在他身体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发出了臣服的信号。
强烈的震颤让那因图特甚至都无法站稳。
那是他连在封沐桠面前都没体会过的强大。
昙花带着浩淼汹涌的力量扑面而来。
犹如在他面前出现了一座被金色阳光笼罩着常年白雪的巍峨庞然的神山。
神山之上缓缓睁开一双漆黑而深不见底的眼睛。
“就凭我。”
他听见神山如是说。
以一种绝对压倒性的震撼力量。
那因图特突然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他感受到了,面前在他印象中弱小且妖异的omega身上爆发出了何等的能量。
沈灼是s5。
不……s5只是最高的刻度而已。
对于面前的少年来说,他是s5仅仅因为测量仪器只有s5。
他远比s5等阶更高。
那因图特表情变了。
“我说最后一句话!”那因图特突然大喊。
沈灼看了卫兵一眼。卫兵停下来。
随即沈灼的目光停顿了片刻:“你这是干什么。”
那因图特第一次自愿下跪。
重重的一声,跪在了沈灼的面前。
“……”沈灼弄不懂他了,“你这是?”
“如果帝国真的能够做到不把其他国家人们的性命当作工具,我会为我所做的一切向你们道歉。”
沈灼眼神有了点变化。
他本以为那因图特就是个愚蠢娇纵的莽夫。
现在看来,或许也不尽然。
他蔑视帝国,真的是因为他认为帝国残暴不仁。
以那因图特和众小国家的角度来看,在面对未来可能被帝国利用导致国灭的可能性前,那因图特就是刺秦的荆轲。
“是你的话,能做到。”那因图特坚定地看着沈灼,“请你守护人类。”
沈灼就这样回望着他: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
那因图特嘴唇抽搐了几下,似乎有句话想说但是又不好意思,憋了半天终于还是扭扭捏捏道:
“现在我回国会卷入王位继承的风波,你让我留在这里吧,等到开战我可以带着我的兵成为你们军部的一支部队……”
那因图特停顿了好一会,才又发出声音,比刚刚更轻,“可以听你指挥。”
沈灼抿着嘴唇,过了一会才道:
“你或许会战死在战场上。”
那因图特毫不畏惧和他对望:
“我生来就是为了这样死,这是所有s阶的责任,也是宿命。”
沈灼眼神惊讶中多了些欣赏。
难得的,他能在做事方法完全敌对的人口中,听到和他一样的理念。
一旦了解那因图特其实还算是赤子之心。
先前那因图特做的一切,似乎也能原谅了。
那因图特是真的把他和度沨当作杀人屠戮即将导致生灵涂炭的暴君们。
“所以宴会上的刺杀,其实是你布置的?”
那因图特突然沉默了,过了好一会才闷声说:“是。”
“演的不错。”
沈灼当时发动了【聆心】也没有听到任何信息,是因为那因图特早就研究过不传达出任何心理想法的方法。
“等虫潮结束,如果我还能活着,你可以杀了我。”
那因图特还没有完全张开的稚嫩脸上露出一种倔犟。
倒是确实有几分像那因王国受民众追捧爱戴的少年将军。
“但在那之前,我会去战斗。”
沈灼并不讨厌现在的那因图特:
“我会让人给你安排住的地方,如果虫潮情况属实,你可以带着人跟我一起去战斗。”
沈灼说着,少见地在外人面前微笑。
“我可以向你发誓,我会用我的一切创造出一个和平的世界。”
那因图特嘴唇蠕动两下,看起来像是还想要说些什么。
但最终他点了点头,跟着卫兵离开了。
等那因图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门口出现了另一道身影。
“那因图特说的没错,他在牢里收到了那因祭司的虫潮信息,而指挥部是今天早晨检测到的。”
“两个月后,全境将有特大虫潮。”
刚刚度沨就一直站在门口,他知道那因图特应该有话要说,但如果那因图特真的动手,他会毫不犹豫地扭断这人的脖子。
男人一进门,就将信息素重新填满到最高的浓度。
小腹的不适立刻消减,沈灼对在床边坐下的度沨伸出手。
度沨将身体前倾,在少年搂住他脖颈的同时托住了少年的腰。
最近他的夫人格外粘人。
度沨很高兴。
“那军部是什么准备?”沈灼靠在度沨肩膀上,汲取着信息素,身体终于舒适起来。
度沨说:“阿瑞斯会在下周进行全年级测验,合格的人会直接授予军衔编入部队。”
“这是一场硬仗,需要帝国,甚至是整个大陆所有战斗力全部加入,才有可能胜利。”
“所以未来的两个月,我会很忙。”
度沨抚着少年的后背。
“对不起宝宝,陪你的时间会少。”
沈灼左右晃了晃头。
度沨每次都这样,想要一个人肩负起所有的事情。
alpha下意识将他推进无害的范围。
沈灼知道这是爱的表达,但他不能坐以待毙:
“我不想一个人无事可做,也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一切。”
“我是最强的omega。”
沈灼抬起头,捧着度沨的脸,亲了亲他的嘴唇:
“等艾瑞斯的测验结束,在军部等着我。”
“我会和你并肩,不论是王宫还是战场。”
度沨爱死了omega自信张扬的模样。
他的夫人终于变成了没有任何束缚而翱翔于蓝天的鹰。
度沨低下头,回应少年的亲吻。
这样贴近的距离,似乎都能够感受到血液中燥热跳动的脉搏。
每当度沨想要将沈灼圈进绝对安全的区域,后者都会撕开一切障碍,用坚决的眼神回应他的软弱。
在港湾的船固然安全,但那不是造船的目的。
度沨终于妥协似的舒了口气,却是勾起了一个十分惹人心痒的笑:
“那我等你,夫人。”
沈灼很想用力亲几口度沨,当然,他也却是这么做了。
在傍晚时分,沈灼收到了阿瑞斯提前考核的通知,时间定在五天以后。
考核包括理论知识与实战能力。
沈灼摸了摸小腹,趁着度沨不在的机会,让安把那惊喜延后一些。
在这种节骨眼上,他不能缺席。
上前线是他必须去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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