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魂的哭声更厉了,哭到最后,近乎嘶吼。
她张张口,想说什么,奈何,她的嗓子被火烧坏了,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开口。
只能拼命挣扎着想咬断绳子,想写给他们看。
“只是……我还有几点不明白。”
钱莱问:“什么?”
虞卿:“首先,这个村子的村规民约很奇怪,写在村头的公告栏上,说什么不能吃蒜,不能砍掉家门口的槐树,不能养小动物,最最主要的是……千万不能淋雨。”
“不能淋雨这个标注了出来,可是,我们进村的时候都多多少少淋了血雨,我们没事,那证明这些规则不是用来约束主播的,是村民。”
“我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人需要遵守这样的规则?”
“第二,'啼婴山村'里面,我们依旧没有找到任何婴儿,但剧情探索度刷到了90%,很奇怪。”
“第三……”虞卿犹豫了一下,似乎自己也有些不确定:“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个奇怪的点。”
他说:“我觉得这个村的村长很奇怪,他之前一直都没有出现,没有说过话,存在感低到离谱,但刚才他在跟我打招呼,他能叫出我的名字。”
“可是,我并没有跟任何NPC透漏过我叫虞卿。”
钱莱:“………”
青年张口,刚想反驳些什么,就见尸体大步朝自己走来,立刻转头逃跑。
一边,余籽倒是听得认真,仔细揣摩了一会儿,女孩儿像是发现了什么端倪,忍不住问:“那村长有跟你说他叫什么名字吗?”
“有。”虞卿回:“他说,他叫方如有。”
话音落,余籽面色当即一白!
“方……”她的声音透着颤抖:“方如有?!”
第095章 不建议跳此章!
心底微沉,虞卿垂下眸:“你认识他?”
“啊啊啊啊!”
没等到回答,钱莱的惨叫就自一侧传来:“抱就抱,能不能别壁咚啊!”
“你头发蹭的我好痒!”
“不能亲!”
“也不要用你尖尖的牙碰我的脖子!!”
声音一道接着一道,面前,余籽缓了一会儿,脸上好歹恢复些血色。
她抬手点开系统,落入眼帘的是各大主播趋之若鹜的总积分排行榜:“你看看总积分榜单第三。”
虞卿也跟着点开自己的系统,扫一眼,回:“主播名称:方无,状态:正在直播中。”
余籽有些绝望:“他就是方如有。”
“方无不喜欢自己的名字,跟所有人见面都说自己叫方如有,可'如有'就是'无'的意思,大家都知道。”
虞卿:“那为什么他穿着NPC的……”
“他玩的是'卧底模式'。”余籽道:“卧底模式是游戏官方为了压制操作很厉害的主播,在两年前推出的新模式。”
“玩家扮演NPC,唯一的任务都是干掉副本里的所有主播,怪不得……”
已经说了好几句了,但小姑娘的声音依然在抖:“怪不得进村的主播有14个,现在只剩下5个了,怪不得……”
双手渐渐攥紧,好不容易平下了砰砰乱跳的心,余籽继续道:“方如有是两年前杀出来的新主播,从直播开始,玩的一直都是'卧底模式',而且,会毫不避讳的告诉主播自己的名字。”
“他不怕被拆穿,因为他总有办法让主播们顺着他的意愿去死,对了!”
余籽抬起头,神色紧张:“他……他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有。”
虞卿说:“我把他刺伤了,所以,他让我帮忙去找止疼草。”
“不能去!”小姑娘顿时激动起来:“方如有这个人阴的很,按着他要求的路走必死无疑,你不能……”
“啊啊啊啊!”
砰!
不等话说完,忽然,身后的舒清已经挣脱了绳索,眼睛充血,极速向前,尖利的指甲直刺余籽的脖颈!
眸光一厉,虞卿立刻上前,一把将小姑娘拉到身后,紧接着,呲!
鲜红的指甲没入左肩,少年咬牙,刚以为要有一场恶战,就发现面前,披头散发的舒清主动停了下来,不一会儿,嘀嗒。
血泪从眸中滚落,舒清后退两步,竟是有些无力的瘫坐在凳子上,怔怔看着他。
紧接着,肩膀的伤口开始剧烈收缩,虞卿低头,努力按住,不得不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到肩膀上,然后,他仿佛看到了一些……陌生的画面。
民国时期的小洋楼?
这不是他的记忆,是——舒清?
所以,舒清刺余籽是想告诉她一些事吗?
只是……恰好被自己挡下了……
“嗯!”身后,余籽慌忙给他搬了个凳子,正准备治伤就被少年抬手制止了。
他想看看,那些年,舒清到底经历了什么……
身后,余籽停下了动作,虞卿也慢慢落下手。
鲜红的血自指尖滴落,慢悠悠流入指缝,再滑下后背,漫过微突的青筋。
直播间:
【啊啊啊啊!救命!我有罪,我竟然觉得战陨的卿卿也好色!我可耻的想上!】
【对啊啊啊啊!他力气小,一受伤就红眼睛,然后微微喘息,胸膛起伏啊啊啊啊啊,我爱!(打赏积分+100)】
【白发挡住半张脸了,我啃啃啃啃啃啃啃!】
可这些,虞卿都无暇顾及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视线逐渐变白,眼前模糊的画面也渐渐变得清晰——
他看见,一百多年前,舒清原本是有钱人家的独生女,刚留学归来的时候,踌躇满志,在父母的帮助下,自己开了一所女子学堂。
那时的啼婴山村不像现在这么荒凉,交通发达,户户富庶,舒清日日出门,偶尔,也会邀请邻居家的周公子一起去听课。
周公子是个土生土长的青年,以为剪掉辫子已经很违背纲常了,故而几次三番拒绝,可……他一边拒绝着,一边又觉得舒清长的好看。
粉面含春,肤若凝脂,睡起来一定很不错。
他开始追求舒清。
但两人的观念实在太不相同,周公子很失落,以为从此以后都只能是两条平行线,可……意外发生了。
学堂开起的第二年,舒清的父母出海做生意出了意外,丧事是周公子家办的。
二十几岁的舒清跪在父母灵前,哭的不能自已,哭晕了,被亲戚们送进屋,还没缓口气,就被周公子叫醒。
准确的说,是强暴醒。
未经人事的女孩儿疼的眼泪直流,她开始挣扎,开始大骂,可是啪!啪啪啪啪啪!
周公子低着头,连续几巴掌甩下去,将她打的头晕眼花。
她很无助,知道自己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哭着求饶,她说“疼”,可周公子更兴奋了,他强吻她,说:“乖,不疼,我会对你负责,你嫁给我吧。”
可舒清不用他负责。
一切结束后,她决定搬离这里,但无奈,周公子的父亲手眼通天,他听了周公子的建议,号召所有的人将女孩儿围在家里,逼着女孩儿做他周家的妾。
是妾啊!
舒清清晰的记得,结婚前的半个多月,每一天,周公子都会派不同的人进屋,教她各种礼仪,教她如何侍奉丈夫。
出嫁的那一天,周公子又强了她,连扇她好几个巴掌,告诉她:“宝贝儿,今天我们就成婚了,老子烧掉你的新思想,烧掉你的破学堂。”
舒清的耳朵开始嗡鸣,好像世界都变成了灰色。
她听见,旁边,有几个帮忙按着她的兄弟们陪着笑:“周哥,别给打坏了,今儿进门呢。”
“嗨!没事!”周公子挺挺腰,看着女孩儿的泪,笑着说:“盖头一盖啊,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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