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文化课?你不会一边跑一边背书吗?大脑和身体要同步活跃起来,才是最高效率的学习啊。”
修克:“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边背书边跑步?”
“为什么不可能?”郝誉比修克更惊讶。他现身说法道:“我就能做到这一点。我的室友、朋友、挚友甚至能边完成运动项目,边在脑子里做高数题。修克,你看看你的文化课,你这个分数我说出去都丢人。”
“到了战场上,你连联络器都不会装,地形图会看吗?星图会看吗?电信联络码会分析吗?你不学好数学,和寄生体有什么区别!”
亚萨在边上凉飕飕补刀:“可以混入寄生体里当卧底。哈哈哈郝誉,你知道优卡前段时间是怎么分辨寄生体和普通雌虫的吗?哈哈哈他给他们做高数题,做不出来全部送到基因库做下一步分析。”
寄生体可以寄生雌虫。
他们可以读取雌虫的记忆、一部分能力,但不能读取智商和经验。之前就有寄生体试图混入基因库,寄生某研究员盗取绝密档案。结果拿到手,一群中高层面面相觑,整个族群没有任何一位看得懂档案里写什么。
绝望的天书,莫过于此。
能算高数,可以理解深度科学知识的寄生体凤毛麟角。
修克理解这一点后,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后。直到他发现亚萨的徒弟雅格,也遭受两位前辈的羞辱后,小蝎子恢复了战斗力,开始试图找雅格聊天排解情绪。
“当老师的军雄都这样吗?”
雅格:“可能吧。”
不同于修克被嘲讽的文化成绩,雅格的感情史正处于亚萨和郝誉恨铁不成钢的阶段,两个军雄每日就过着看着孩子八卦嗑瓜子的生活。
“为什么这么容易被军雌骗啊。”郝誉大吐苦水,“亚萨,你们两到底要在我这里蹭吃蹭喝多久。”
亚萨:“不知道。来,雅格细说你这次被雌虫骗钱的经历。让我开开眼,你又怎么人财两空。”
年轻军雄雅格在恋爱上磕磕碰碰,不是遇到坏心眼的白嫖雌虫,就是遇到爱而不得道德感太高的雌虫,好不容易碰到个道德底线不算高的,但又因为底线不高,把雅格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小钱钱一卷而空。
“呜呜呜,他还不如白嫖我呢。”年轻军雄雅格吃够了爱情的苦,在两位老师的谆谆教诲下,逐渐铁石心肠,发誓日后要努力白嫖雌虫,做一个不负责的军雄。
白岁安听完全程,对军雄的私生活有了全新的认知。
这几周的时间,他和修克陆陆续续参加了几场院校的考试。郝誉特地打招呼让系统后台把两孩子划分到不同的考场,白岁安再也没有成功狙击过修克。
他们两真实的成绩也逐渐显露出来。
白岁安,文化课成绩从没有掉出院校单独考试的前10名。
修克,基本就没有出现在文化课前300名里。
但与实战分数折算后,两人的最终名次实现了前后颠倒。
修克,是院校单独考试综合名单前10名的常客。
白岁安,从没有没有出现在综合名单前300名里。
负责各大院校安全事宜的军雄优卡,悄悄把修克和白岁安在各类考试里的分数摘出来,用系统校正后,转交给郝誉。
“基因库很少在基因分析上出错。”军雄优卡双腿完全恢复了。他指着名单上高歌猛进的曲线,道:“听说你一直在给小蝎子特训,感觉如何?好几个军校听说你在培育他,都询问我相关的事宜。”
郝誉扫一眼修克的曲线,翻页,观察白岁安的成绩。
“你别说太多。”
“都是老熟人,有什么不好说的。”优卡道:“小蝎子基本确定要进入我们这一行,日后那些校长、主任都会关照他——你有没有中意的专业?我记得你还有个助学名额?”
“指挥系,或者靠近战术、战略的专业。”郝誉叹口气,心中有了定数。他对修克的未来并不做多想,对方没有他,也会有其他军雄持续关注。
芋芋不一样。
芋芋这个实战成绩、模拟机成绩,实在是不适合深空机甲专业。
郝誉折中考虑下孩子的志愿,道:“偏技术类的专业,机甲设计?深空测量?也应该不错。我记得军部有专门的技术部。”
十年后,他要是没死,应该可以麻烦人把芋芋安排个不错的岗位,再帮忙相看雄虫,让芋芋和白哥彻底安定下来。
有些东西不适合,就不要强求了。
“我听基因库说,你侄子好像是阿莱席德亚式人才?”优卡有点印象,回忆道:“挺可惜的,错过了‘优才培育计划’,人才库那边又没收录,只登记在册。你还把保密级别拉到最高……除了我们三军雄,外人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郝誉。郝誉。你要不要我透露出去一点,阿莱席德亚式人才不管怎么说,也是个人才,那些军校会很喜。”
“不要。”郝誉断然拒绝。
他看着手上属于白岁安的成绩动态表,沉声道:“他,真的不适合去战场。别把他硬拽进来。”
第四十九章
郝誉想给白岁安平安的一生。
而白岁安不想要这样的一生。
在修克跟着郝誉训练的第二天,他也加入到训练队伍中,喜提肌肉损伤,在床上又躺了两天,身体和效率彻底跟不上修克的节奏。通宵熬夜钻研体术也没有任何效果,如果说白岁安花费八个小时可以掌握一个小章节的技术点,那么修克只需要两个小时就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再加上身体素质、虫种、异化能力上的不同,白岁安基本被踢出绳镖训练中。
他最开始还会缠着郝誉闹一下,后续发现这并非闹一下可以解决的情况时,修克已经和他拉开了一定的差距。
白宣良因此十分担心亲子的心理状态,频频寻找郝誉,希望对方在这件事情上不要让两个孩子差别太大。
“芋芋心理毕竟……会有点不舒服。”白宣良委婉道:“我不是拖修克后腿的意思。不要让芋芋再看着你们训练了。能不能让他也忙起来。”
郝誉想想也是,大手一挥腾出时间,专门教授白岁安射击与近身搏斗。
严格来说,他在教育两孩子的过程中,充分展现自己不是个好老师——那摆烂一样的教学法,怎么说都说不明白的逻辑,最后只能上手用肌肉酸疼和挨揍让孩子明白“如何暴揍敌人”。
“不可以学我的起势。”郝誉长长的蝎尾甩来甩去,将草地飞长的草一一剃干净,新鲜的草汁和草叶沾满全身。他浑然不在意,抬脚压在白岁安膝盖上,将对方的重心再压低两份,“我的身体状况和你们不一样。”
白岁安咬牙坚持。
接连的打击让他身心俱疲,十根手指都缠上细密的绷带,上午一换,中午一换,下午一换,每次换下来都能撕下一层薄薄的皮肉和血渍。白宣良随时准备将温水和药物洒在上面。白岁安泡在最好的疗愈药水中,看着皮破开又长好,最后生出蹭厚且狰狞的茧子。
他并不嫌弃这一切的丑陋。
丑陋如果能变强,白岁安会毫不犹豫地接受。他最害怕的是努力无法兑现成实力,是自己寻找前进的方向,最终被告知“一切早就命中注定”。
磅!
他被郝誉毫不留情地打倒在地,抽疼片刻,扶着草地站起来。不远处的大马路上,修克正对着移动靶练习绳镖。因疗养院总共只住三位军雄,马路常年长草,郝誉叫军雌把靶子全放在马路上,做成修克的专属训练场。
白岁安体质不好,就在柔软的草地上训练。
“芋芋。”郝誉双手抱胸,蝎尾心不在焉卷起一朵小花,用尾勾轻戳花蕊许久,“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其他专。”
“不要。”白岁安站起来,重新摆起姿势,“小叔。再来。”
他用近乎偏执的意志,频频打断郝誉的话。到最后真没有什么办法时,郝誉气得找伊瑟尔发泄一顿,睡完带着满身水雾找白宣良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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