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书黎特意取了钱包送给朗阅然,然后朗阅然回赠了司书黎一只熊?
“哈哈……”楚青钰嘴角饶有兴致地勾起。
容白舒揉揉鼻梁。
“……谁知道是真的假的。”
旁边突然传来愤愤地说话声。
朗阅然几人都回头看去。
说话的是那个寸板头的年轻人,他这话就是故意说给朗阅然他们听的。
刚刚那突然的一吓确实把他吓了一跳,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完全是朗阅然他们在装神弄鬼。
先是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他们弄到这里,然后告诉他们这里是什么副本还有鬼,紧接着就带他们到处打探再把他们带到这种地方住下,下一步他们是不是就该见鬼了?
然后就让他们掏钱驱鬼?
随着寸板头那话出口,一屋子人都朝着朗阅然几人看来,比起朗阅然他们,他们明显更愿意相信寸板头。
容白舒深呼吸,努力抑制自己想要说点什么的冲动。
他看了眼时间,对朗阅然几人说道:“还能再睡三四个小时,再休息一会吧。”
楚青钰和林梓安看了眼那群明显越发不信任他们的新人,点点头,到朗阅然和司书黎附近躺下。
该说的该做的,他们都已经说了做了,如果那群新人真的无法相信,那他们也没办法。
见朗阅然几人不搭理,那寸板头皱了皱眉,有种全力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他看向门口,有想要就这样走人的冲动。
这地方他是一点都呆不下去。
“明天再说吧。”人群中一个年近五十的男人道,他说话时声音温和平缓,听着便让人心中平静。
听他这么说,一群人看了看门外漆黑的世界后纷纷冷静几分。
就算要走也不急这么一会。
这地方又破又旧,前面那条街道十点不到店家就全打烊,他们这时候出去要打个车都没地方打。
一群人各自散开找地方坐下,继续休息。
被这么一打岔,大部分人都没了睡意,索性干脆坐在一起聊天。
“好了。”司书黎声音传来。
朗阅然立刻回头看去。
司书黎把那熊递了回来,小熊腰侧的线条被拆开一条小缝,缝隙里隐约能看见血,钱包不见踪影,小熊肚子里鼓囊囊。
朗阅然朝着司书黎看去,司书黎左手小臂上不知何时多处一条伤口,伤口不长但挺深,正往外流血。
朗阅然皱了皱眉,司书黎没说要放血。
“不要把钱包拿出来。”司书黎把衣袖拉了下去,垂眸间交代,“这里不是他的副本,他没有办法像在自己副本中一样随心所欲。”
“好。”朗阅然把小熊放在地上,试图让它自己动起来。
小熊一动不动。
朗阅然盯着它看了会依旧没等到任何动静后,用手指戳了戳它的脑袋。
被戳,小熊两只脚翘起向着后方倒去,和普通娃娃没有任何区别。
朗阅然回头看向司书黎,司书黎已经重新靠着墙壁闭目养神。
换班的时间早就过去,想到司书黎手臂上的伤口,朗阅然没叫醒他,把小熊放到自己身边和自己排排坐后继续守夜。
司书黎不知道是忘了还是累了,一直没动静。
寸板头和另外一个守夜的人也没换班,一屋子人有一半人都睡不着干坐着,换班也就没有意义。
大概三点多时,那寸板头又开始骂骂咧咧。
出租房脏,弄得他身上痒得不行,他指着地板指桑骂槐。
朗阅然没理会,学着司书黎靠着墙壁闭目养神。
“真他/妈晦气,早知道就跟之前那些人走了……”寸板头一边把手伸进衣服里挠痒,一边愤愤地看向朗阅然几人。
视线看去,见朗阅然一群人要么坐着要么躺着都睡得正香,瞬时越发不爽,他正准备再说点什么,视线就被朗阅然身旁放着的那只熊吸引。
小熊和朗阅然、司书黎并排靠墙而坐,它面朝前方,一动不动。
他是看着朗阅然从隔壁没人住的空房子里拿到这只熊的,大概是隔壁搬家时扔掉的,那就是个普通布娃娃。
不知为什么,这会再看去他总有一种那只熊好像变得不同了的感觉,那种感觉让他相当不舒服。
盯着那熊看了会,他移开视线,牵起自己的领口朝衣服下肋下的位置看去,那里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痒痒个不停。
“嗯?”看清楚肋下的情况,寸板头愣了下,因为不知何时那边长出了一端两节手指长的青黑色线条。
线条是横着的,弧度位有些圆,看着有些眼熟,但他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像个什么。
寸板头搓了搓那线条,线条不是蹭到了什么脏东西画上去的,而是长在他皮肤里的,摸着有点硬硬的,但除此之外并无任何异常。
“都怪你一直说个不停,弄的我身上也开始痒了。”旁边一人一边说一边伸手挠自己腋下些手臂上的位置。
“你们还别说,我身上也跟着痒了。”
“我也是。”
“关我屁事。”寸板头没好气。
说话间,寸板头再看向朗阅然几人,他打一开始就不该相信朗阅然他们。
视线看去,他挠痒的动作却是一顿。
那只原本和朗阅然并排而坐的小熊不知何时微微调转了方向,从原本的面向前方变成面向他,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正直直看着他。
那双眼睛不像是一只熊的眼睛,那里面好像有情绪,不是人类的喜怒哀乐,而是强烈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恶意。
被那双眼睛看着,寸板头只觉一阵寒意从脚底直窜大脑。
盯着那熊看了会,他转头抬头看向旁边的朗阅然,熊不可能自己改变位置,朗阅然挪的?
朗阅然还维持着刚刚的动作一动不动。
“咦,这是什么?”旁边有人说话。
寸板头看去。
刚刚一直挠腋下那人举起右手正打量自己的胳膊,那边是一条和寸板头肋下一样的细线。
看见那东西,寸板头瞬间毛了,他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
就这会,之前说痒的几人都已经在自己痒的地方发现同样的线,线的颜色有深有浅,但形状都大差不差。
“搞什么?”
“不会是什么病毒吧?”
“有可能,这房子也不知道之前住过多少人,说不定多脏……”
“说不定是寄生虫。”
“别开玩笑了……”
见他们身上长东西,其他睡不着的人也跟着检查起自己的身体,生怕中招。
他们闹得动静太大,朗阅然几人很快被吵醒。
才刚睡着又被吵醒,容白舒和林梓安三人脸色都不太好,楚青钰却是皱着眉头开始掀自己的衣服。
“楚青钰?”朗阅然看去。
楚青钰没说话,在身上摸索会后,他直接把自己的上衣脱了下来。
“别动。”林梓安坐在楚青钰背后,楚青钰一脱衣服他就发现不对,他右侧肩胛骨的位置不知何时红了一大片。
那片红里,一节两节手指长的青黑色细线十分清晰。
知道倒霉的不止他们,旁边不少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看来。
“痒吗?”林梓安问,楚青钰那线颜色挺深。
“痒。”楚青钰之前睡着并没多大感觉,现在被提醒忍不住伸手去挠。
“你先别挠。”容白舒上前,试着摸了摸。
线隐约有些硬,那感觉就像是皮肤里有一截什么东西。
容白舒回头看向其他人,“还有多少人有?”
被提醒,一群人赶紧继续检查,很多人都才检查到一半。
十多分钟后屋内总算再安静下来,他们一共二十多个人,身上痒长出线条的一共六个人,楚青钰和寸板头以及另外四个新人。
寸板头和楚青钰情况最严重,寸板头已经把自己肋下都抓破皮,楚青钰身上线条颜色和他一样深。
“天亮了找个地方看看。”容白舒道,这种情况他也是第一次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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