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了的灵石能用还能带走,留在这的灵石说不定就便宜了这个该死的幕后人。
齐六顿时倍感任务深重,想到守护齐家的重任,装起灵石更为卖力。
其他人原本还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没想到齐家主仆两人搬起自家的东西毫不迟疑,眨眼的时间从地库里就翻出了好几个灵石宝箱。
无客的钱庄像是少了一分喧闹,只剩下齐六倒腾灵石以及翻弄储物袋的声音。
宿聿看着视野里盛满五颜六色灵石光芒,远比他灵石袋里装得要多。
宿弈站在旁边,余光落在窗户外观察着外边异植上,见宿聿好像是在关注那边,搭话道:“据说齐家祖上是守财奴,过分爱财,也更会赚钱。”
“哦。”宿聿淡淡地应了一声。
见人没别的反应,宿弈搭话也到此为止。
宿聿在旁边发呆的时候,齐衍顺手递过来了两袋满载的灵石,“这些给你,以备不时之需。”
第一次拿到那么重的储物袋,宿聿都有点反应不过来,他垫了垫手,收近袖子里时,顺带丢进了万恶渊里,心里想着这些灵石等出了金州镇,可以多买些灵果备着,确实是以备不时之需。
宿聿和颜悦色,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宿弈跟人说了半天也没见对方挂出笑容,他不觉目光落在齐衍满身的钱袋子以及正堂高处挂着的钱庄二字,莫非这小阵修喜欢灵石……?
“你以后口粮不缺了。”宿聿对墨兽道。
墨兽瞧见被丢进万恶渊里那两袋沉甸甸的灵石,再看向身后如山高还没解决的异果,一时不知道是喜是忧,它确实很羡慕小人参有吃不完的口粮,可他们这是不务正业,收鬼呢!壮大万恶渊呢!
它满腔怨言,刚倾诉埋怨几句,一看发现宿聿没说话了。
这人族又不理它!!能不能给兽一点面子!
墨兽喊道:“宿聿。”
宿聿:“安静,我在想事。”
墨兽更炸毛了:“想什么事有万恶渊重要吗!”
原以为对方不理,没想到宿聿很快回答:“我在想,能布置这么大的阵法,阵法的核心会是什么?”
墨兽听到这话的时候,没有思考地就回道:“这还不简单,这核心所在必然强大。你要知道一个阵法的施法者多强,阵法就有多强,但一个阵法持续多久,得要看阵法的阵眼。”
阵法的操控者最多只是布阵跟提供灵力之人,但显然这么大的阵法不可能是一个修士长期以往去供灵,那就说明阵法的阵眼核心非常强大,不说是那种强大,最主要这东西必然是有灵气或者是其他的‘气’。
宿聿问:“阵法核心对万恶渊有用吗?”
墨兽满肚子都是捡来的异果,听到这话顿时诧异,仔细思索后道:“那得看核心是什么,如果是阴邪之物,也是好东西……你该不会是想!?”
宿聿看着万恶渊的镇山碑,镇山碑是在循环阴气,阴邪之气是最关键的。
此地没有阴气,却处处诡异……
一路从小院里出来,宿聿在延伸阵法的同时也有在注意操作树皮傀儡的金州镇阵法,那个阵法比其他阵法复杂很多,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阵纹阵点多归多,但他总感觉对这种阵法有点印象……
就好像在很久之前,他见过这样类似的阵法。
而在他的记忆里,这种阵法应该不单单是操控傀儡,应该是有更重要的用处。
什么时候有的印象……?
宿聿内观识海,他现在拥有的记忆七零八碎,勉强知道自己跟宿家有点关系,而且关系不太好,对宿家也什么好感。而且从墨兽的只言片语中他知道自己的修为很弱,年纪也不大……种种迹象去看,会对这个阵法有印象本身就是出奇的事。
正当宿聿沉思时,丹田里的图腾中的纹路像是深了几分,万恶渊里的墨兽察觉到异样,猛地看向宿主丹田,却没有看到丝毫的差别。
墨兽诧异,奇怪,刚刚怎么感觉到一股特殊的力量,而且很强。
钱庄里不太安静,其他人把钱庄里的灵石搬出来后,正在讨论下一步要如何抉择。
其他人想着要不要去金州镇外先找齐宿两家留守在外的修士,再返回寻找阵眼解决问题,灵石不缺了,留给众人的余地就更多了。
“灵石这么多,我们把金州镇铺满都行。”
齐六叉着腰道:“不用担心,接下来就慢慢来了……”
“那如果没有白天呢?”宿聿低着头,随口说道:“既然计划弄死你们,好不容易把你们圈在这里面,还会给你留喘息的机会吗?”
如果是他,想要弄死一个人,绝不会留任何机会。
因为丝毫纰漏,就是心慈手软。
话罢,周围寂静。
还在讨论出路的几人看向宿聿,似乎没想到这话是从这一向寡言的少年口中说出。
宿聿稍稍蹙眉,忽然意识到自己顺口说出来了。
众人却沉默下来。
斗篷人同样沉默,他看着窗外,又看着自己的掌心。
掌心已长成树皮模样,小院的灵植跟外面的异植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他的师长们每一个都是这么过来了,有的身死,有的留在了小院里长眠……他也知道终究有一天,自己也会身死魂消。
他已经是半个死人了。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这可能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斗篷人似乎下了什么决定,忽然开口道:“也不是没有办法。”
“你有办法?”宿弈皱眉。
斗篷人没有过多废话,“原先灵石不够,可现在灵石够了,一切就不一样了。”
钱庄中灵石的存储袋就放在斗篷人面前,他将一部分灵石倒了出来,眼前琳琅满目。
他道:“我有办法解决,只要将小院阵法的取代便可。”
其他人一听,还有这种事?!有灵石可以变得这么强吗?
“但是我离开不了,在此地布阵,我人只能留在这边。”斗篷人将身上一块令牌取下,那块令牌古朴,却隐隐带着一些特殊的力量,“这是我们师门的掌门令,还请你们把它带出去。”
“兄弟你这话说得怎么像是在交代遗言。”齐六看着那令牌不敢接,心慌慌:“虽然我们短短相识一场,但是我们救兄弟,肯定也把你救出去。”
齐衍仔细一想,这不死在他们钱庄里吗!
他打扇沉思:“我们钱庄以后还要开大了,你死这,就算齐家跟散修盟关系不错,也不能被讹啊。”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斗篷人:“……能不能听我说完?”
全场中还算正常的宿弈开口:“你接着说,怎么布阵?”
“有足够的灵石支撑,我可以取代师长成为小院阵法的操控者。”斗篷人放弃跟脑子有点坑的齐家人说话,直言道:“简单来说,只要小院阵法有主,我就能让阵法往我们想要的方向延伸。”
齐衍两人一听,好像可行。
“但是我最多撑两个时辰。”斗篷人话锋一转,“你们要做的,就是在我撑住阵法这段时间里,找到阵眼所在之地,然后破坏它。”
众人一听,面露讶色,在场里对金州镇状况最熟悉的人莫过于斗篷人,假若这人要撑住阵法,那剩下能破阵的修士,岂不是只有——
在场几人看向旁边,宿聿还站在那,还在与他那过于长的袖子做斗争。
似乎注意到周围人的沉默,他总算将袖子重新拢好,疑惑地皱了皱眉。
“我?”宿聿问。
“嗯。”斗篷人记得师长说过,一个阵修最重要的就是心细,布阵需要心细,破阵更需要心细……这个人虽是眼盲之人,却能在短短时间内居然能靠摸索确定小院阵法的阵点,是这几人最敏锐的一个。
虽然其他几人的修为胜过他,但是现在的情况……
那几个,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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