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没有抽的烟塞进烟盒里,寒圭贤背上包:“走。”
李宰春哦了一声,起身跟上,至于去哪里,也不问。
寒圭贤还在思考之前捡到的纸条,那是关于这个地方的线索吗?如果这个箱子里面有,那么其他箱子是不是也有?
关键时刻,还是先找找箱子。
“安静些。”寒圭贤警告道。
李宰春表示了解的点头,闭紧嘴巴猫着腰,努力不发出任何声音。
他们是从房子后面与墙壁夹缝之间的绿荫中前行的,这里虽然算不上宽敞,但足够一人前行,寒圭贤就和李宰春一前一后往前走。
在经过两个房子的后窗,来到第三栋房子后,听到一个女子的呜呜哭泣声。
那声音很低沉幽怨,寒圭贤前行的脚步顿了一下,他站在原地犹豫片刻,决定继续前行。
往前走,哭声越加清晰,还有隐隐的说话声,还是不止一人的声音。
直到来到窗下,他们才听清屋子里面说的话。
“我没偷,真的,那个镯子真不是我拿的。”
“除了你还能有谁,一天天活做不好,能吃能睡。”
“好了都少说两句,金介珠,娘娘那一晚侍寝时,只有你守在偏殿,就算不是你拿的,你看守的晚上丢了东西,不还是要负责吗?”
“呵,少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城被封那么久,你偷了镯子想去做什么我也一清二楚,是不是想要逃走?以为王和大家都会完蛋是吧?我告诉你,这里也被围了,就算你带着镯子走出城,也跑不远,堵在河那边的敌兵会杀死你!”
“不,我没有,真不是我拿的。”
“崔尚宫,话不用再问了吧,直接带走不就行了吗?正好明日用的菜……也没多少了。”
“不,真的不是我,你们不能带我去——”哭泣的女人发出凄厉的尖声嚎叫,突然间她的话语又一转,“是你做的对吧,朴慧贞——”
“不是,你胡说什么?怎么和我有关系?快,崔尚宫,带走她,都开始胡乱说话了。”
这个声音显得很慌乱。
然后便是一位年岁颇大的女人冷哼声:“我对你们之间的仇怨没兴趣,我只想要回娘娘的镯子。今晚上西侧屋的桌案上,如果看不到娘娘的镯子摆在上面,你们都知道后果。御膳房的肉菜越来越少了,连大人的日常饮食都难以保证,我不介意这里再少上几个吃饭的嘴,知道吗?”
几个女子低声的应是,伴随着一个被捂住嘴哭泣的呜咽声。
再然后,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寒圭贤感觉到自己的袖子被拽了两下,回头就看到李宰春憋红了一张脸,给自己做手势,这意思是,他想上个大的。
再次被这个蠢小弟气的脑瓜仁疼,他在地上指了指,意思让他就在这里解决。
李宰春连忙点头,又对寒圭贤眨眼:哥,你呢?
寒圭贤指了指旁边的房子,意思是自己想去看看。
李宰春顿时摇头,他觉得哥疯了,刚才那对话明显不对劲。
寒圭贤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放心。
李宰春本来想追,奈何肚子确实不太利落,他左右看着没人,解开了裤腰带。
这边寒圭贤已经走出了绿荫,来到房子侧面,这里放着一个巨大的水缸,是在这里生活的人们取水使用。
这个水缸原本应该是空的,在这栋王城成为了景点对外开放后,这个水缸早就成为了一个单纯的摆设。但现在,虽然水缸盖子仍旧覆在上面,但透过木盖子中的裂缝,寒圭贤还是看到里面有微微地水光,同时隐隐带着一股水臭味。
寒圭贤绕过水缸,来到房前,他不敢轻易踏足走进去,只是站在远处观望着房子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他将小刀的刀柄握在手心,小心翼翼的靠近房子,房屋内部非常安静,别说人了,连桌椅板凳都没有。
这就是一个非常普通的空屋子。
寒圭贤松了口气,放心的同时,也遗憾这里没有看到箱子,结果一转身,就在房侧的水缸上,看到一个小箱子。
之前明明没有的。
寒圭贤愣住了,同时背后也生出一层冷汗,他快速左右观察,这个院子非常的小,应该是属于后宫的宫女们生活工作的场所,一眼就可以扫过全场,仍旧没有看到半个人。
看着水缸上的箱子,寒圭贤有些不敢触碰,突然他听到院子门外有脚步声靠近,也顾不得想那么多,连忙抱起箱子躲回屋子后面和外墙的夹缝绿荫中。
结果一进来他又傻眼了,这里空荡荡的,原本被留在这里的李宰春不见了。
地上也没有那家伙解决生理需求的痕迹。
偏偏此时已经有人进了院子,寒圭贤一手抱着小箱子,一手握着刀柄,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
听脚步声应该是三人,其中一个就是那个亚麻色短发,寒圭贤听到了她说话的声音。
“一个两个都这么警惕,是我魅力没以前高了?”亚麻短发不满道,“哪个都没上当,唯一的收获就是那个表子的金牌子。”
年轻男人的声音响起:“哈,那个女人的金牌子还是多亏了我才拿到手的。真是蠢货,她该不会以为就凭她那张脸,就能迷惑住我吧。”
这次是老人略沧桑的声音:“那是个骗男人的老手,可惜太慌张了,意图暴露的一干二净。而且我们也有所图,她才没能成功。”
“你们觉不觉得,聚在这里的人,都不太对劲?”亚麻短发疑惑道,“之前那个男人也是,我就撩拨几句,就掏刀子了。正常人会一言不合就拿刀吗?”
“来的全都是犯过罪的。”老人说道,“你们还是太嫩了,经历久了,对于‘同类’是能一眼就认出来的。”
“爸,你说,这是巧合吗?”亚麻短发问道。
老人:“哪里来的巧合,那个帖子原本就是来钓鱼的,钓的就是我们这群不老实的。我早就看出来了,只是想着有金子拿,找我们玩个游戏也无所谓,看谁更硬气。结果没想到……”
这里该死的还有诡异。
谁能比诡异更硬气啊。
“你们不该杀了她。”老人说道,“下一个留活口,万一遇到诡异,还能拿来上供。”
“都是孝贞太冲动了,我就和那个女人玩一下,她上来就捅刀子。”男人啧了一声,“你骗男人给他们甜头的时候,我可是什么都没说。”
“少废话,我看你就是放不下你前女友,那头黑长直是不是勾起你以往的回忆了?”
“怎么会,而且我前女友不是被你埋了吗?现在都该烂的只剩下头发了,你还惦记这码事啊。”
“哼。”
“好了,都找找看,这里有没有金条。”老人劝解道。
而后就是开门翻找的声音。
寒圭贤抱着箱子不敢动弹,估算着双方的战斗力,想着万一他们找过来,干脆挟持那个叫做孝贞的亚麻短发女人,从对话中听出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不错,老头子是这个女人的父亲,年轻男人和她是恋人关系,抓住女人就能威胁另外两人。
然而等了好一会,也没见三人找到这里来,他们似乎完全遗落了房子后面的角落位置。
“什么都没有,走吧,去下个院子找找看。”
“嗯。”
三人的脚步声渐远。
寒圭贤松了一口气,他舒缓了身体,扭头就瞧见一张女人贴近的烂脸,腐烂的脸颊上掉落下一块块肉来,她张着嘴,无声的对自己嘶吼着,像是在说:我没有偷。
“啊——”寒圭贤吓得喊出了声。
刚踏出这个院子的三人脚步一顿,老头子皱眉转身:“怎么有人?”
那个院子应该没人才对啊,他们都找过了,连房子后面都瞧了。
哪里来的人?
“走,去看看。”老头子说道,他的手里把玩着一把折叠刀。
然而回到了院子中,看着干净的院落,仍旧什么人都没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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