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梓臻自小就接触围棋,在这方面的造诣很高,同龄人中基本没有赢得过他的。
他撂下黑棋子,“我出去转转。”
起身到离开,没有看赵禹森一眼,仿佛这个人不存在。
棋牌室的门被外面的工作人员关好,屋里只有谢钧闻和赵禹森。
前者盯着那盘棋思考破解之法。
后者保持着鞠躬的姿势,额头冒冷汗。
过了许久,谢钧闻找到了破解的法子,转头看着身躯微微发抖的赵禹森,道:“我记得你们家跟靳家走得很近。”
赵禹森直起身板,连忙点头:“近,很近。我爸过年的时候还跟靳哥的二舅吃过饭。”
“你爸上周找我助理预约谈合作的时间,我考虑了一下,这事儿还是算了吧,你待会儿别忘了通知他,省得让他干等着。”
本就不考虑合作,事情太多忘了说,现在告诉赵禹森是一样的。
谢钧闻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既然你们家跟靳家走得近,就让靳礼来解决这次的事吧。”
他明白靳家不会因为一个赵家跟他过不去,既然赵家喜欢炫耀和靳家走得近,让靳家的人亲自来解决这事儿,赵家在圈内差不多脸面扫地了。
表面教训不如直击要点,他起身往外走,拿手机拨通靳礼的电话。
靳礼刚睡醒,声音哑着,问他怎么了。
谢钧闻讲了个大概。
话音落地,身后的赵禹森大声威胁:“谢钧闻,你把事情做那么绝,就不怕靳家跟谢家翻脸吗!”
他停下脚步,眼底的冷意掩藏不住,对手机里的靳礼说:“听到了吗,我把事情做太绝,你们靳家会跟谢家翻脸。”
赵禹森的威胁声很大,隔着手机,靳礼听得一清二楚,顿时骂了句脏话。
“他胡说什么呢,我爷爷都不知道有这么个人!钧闻你别生气,这次的事交给我来办,他赵禹森什么东西,还敢挑拨我们两家的关系。”
靳礼多少有点激动,他要面子,不肯低头,昨晚看过蔺锌被欺负的监控后,想了很久。
他不想借着为蔺锌出气的理由找事儿,除此之外却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谢钧闻今天误打误撞,刚好把合适的理由送到了面前。
靳礼感叹,不愧是好兄弟,太给力了。
他靳礼和谁翻脸都不会和谢钧闻翻脸!
谢钧闻无视赵禹森的胡言乱语,开门出去,门口除了工作人员再无他人。
他联系到一个人,冷着嗓音嘱咐了几句话。
中午。
谢钧闻待在亮堂的影院,手臂环抱靠着椅子。
前面的大荧幕上播放着国外好评如潮的科幻片,音量随着剧情的发展忽高忽低。
靳礼坐在他身边,道:“我没喊赵禹森,不知道是谁叫上了他,人那么多,我又不能一个个的核对。”
“我爸妈是给我二舅面子才没出面解释赵家的事,谁知道赵家这么得寸进尺,我妈通知过我二舅了,让我二舅跟赵家那边断了,对外会跟赵家撇清关系。”
靳礼的二舅和赵家的私生女有点关系,所以才扯那么远,靳礼的妈妈看在弟弟的面子上,没有给赵家难堪。
今天听说赵禹森得罪了谢钧闻,靳礼妈妈立即打电话让弟弟和赵家私生女断了。
谢、靳两家交好那么多年,不会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搞僵关系。
谢钧闻暂时消气,没有再冷脸。
靳礼可算是放心了,锤了锤脖子,叹道:“昨晚不知道怎么了,一觉醒来居然在地毯上,睡得我浑身酸痛,都快散架了。”
故意把他留在地毯上的谢钧闻没反应,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靳礼很少见谢钧闻生气,在他印象里,谢钧闻脾气好容忍度高,加上家世与他持平,大多数时候他更愿意找谢钧闻帮忙。
因为谢钧闻经手的事一定没问题。
他自知欠了谢钧闻许多人情,这次为了让谢钧闻消气,他愿意放下身段说些好话。
“你这种态度放到蔺锌身上,你们俩也不会闹那么多矛盾。”比起别人,谢钧闻更想靳礼早点看清内心,能让他少操点心就谢天谢地了。
提到蔺锌,靳礼又变回之前不可一世的高傲,“蔺锌不配。”
谢钧闻眼底讽刺的意味十足。
短短一下午,游轮上的所有人都知道赵禹森得罪了谢钧闻和靳礼,同时得罪谢、靳两家,也是圈内闻所未闻的存在。
其他人不知道游轮的最终点是哪儿,不知何时回大陆。
赵禹森待在游轮上走不掉,尴尬且后悔的躲在套房里,昨天还玩在一起的朋友,今天就装作不认识他。
赵禹森不敢联系家里人,不知该如何交代,他就这样不吃不喝地待在屋里,直到深夜才偷偷摸摸的去二楼用餐。
彼时,谢钧闻和蔺锌站在甲板上吹海风。
远处是一望无际的海,甲板上亮着灯,海上却是一片黑暗,海面漆黑地像是会吞人的黑洞,看久了有点瘆人。
今夜是蔺锌约谢钧闻出来的,他想知道靳礼究竟想干什么。
蔺锌今天一整天的饭,都是谢钧闻找人送过去的。
靳礼心里清楚,睁只眼闭只眼没当回事,或许早就预料到会这样,但依然没有收回‘不准给蔺锌餐食’的那个消息。
蔺锌拢紧外套,平静望着海面,眼神有些迷惘,“谢哥,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场酒会还要办多久?”
海风吹得谢钧闻碎发凌乱,灯光下的眼神冷清明亮,“酒会是借口,靳礼想送你一座岛,游轮的最终目的地是那座岛屿。”
“他肯定以为我很喜欢钱吧,毕竟……”蔺锌没了后话,默了一会儿,低声喃喃:“谢哥,我想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第29章 病房碰见
靳礼收回了不让蔺锌餐食的消息,但他们俩之间陷入了冷战。
谢钧闻没有管这件事,趁着闲下来,待在套房把堆积的工作处理了。
他坐在桌前,笔记本电脑摄像头打开,屏幕上显示着国外分部的合作项目负责人。
他们开视频交流了许久,快要结束的时候,对方说:“闻,我上次说的事你真没兴趣吗?”
谢钧闻淡声回绝:“没兴趣。”
对方苦恼叹气,做出了退步,“我愿意再让给你百分之五的股份,这是最大的让步了。”
原先谈的是百分之二十五,额外再让出百分之五,只差一点点,谢钧闻将成为最大的股东。
他故作为难,沉思许久:“米勒先生,我的家族不允许我擅自在外创业,若是让我家人知……”
话音未落,金发碧眼的男人保证道:“不会有人透露你的存在。闻,我欣赏你的才华,无论是我还是即将成立的SFH,都非常需要你的加入。”
米勒喋喋不休地说了很多,谢钧闻露出动摇的神色,米勒见此,更加坚持不懈规划着未来的发展。
最终,谢钧闻答应了入股。
米勒笑道:“闻,我们会是最合拍的搭档。”
视频结束,谢钧闻脸上哪还有半分为难和心动,所有的一切都在他计划之中。
商人嘛,不圆滑点怎么赚钱。
三天后的下午,游轮漂泊在海面,隐隐约约看到了远处的岛屿。
靳礼拜托谢钧闻把蔺锌喊出来,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合同,放到玫瑰捧花中,上面还有个戒指盒。
谢钧闻的视线停留在戒指盒上,问:“你要跟蔺锌求婚?”
靳礼否认:“是假求婚,先把他哄高兴再说。”
谢钧闻想起蔺锌那夜的话,猜不出真假,不知蔺锌是否能做到,但靳礼是真的不可能放手了。
对靳礼而言,就算未来的某天真跟慕梓臻结婚了,也不会舍得放开蔺锌。
他眉头微皱,好意提醒:“小心玩火自焚。”
靳礼毫不在意:“你放心,我有把握。”
于是,甲板上又一次重复着刚上游轮那天的场面。
同样的位置,同样围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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