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有燕星洲的存在。
方觉给玩家写出来的剧本是他是他界神明,这个他界指的就是燕国,而之后他这个神明的行径轨迹,其中之一就包括了现在的天方大世界。
他收了燕星洲为徒,按常规逻辑,燕星洲这个徒弟的成仙成神路应大致与他师傅重合,前往天方大世界很是合理。
燕星洲又因师傅委托在书院任职。
都当老师了,给学生布置点作业不是很正常,而作业这么多,包含点需要前往天方大世界才能完成的也不奇怪。
新地图这不就开了。
要是燕星洲和几个兽人遇见麻烦,他也能以此为由召唤玩家去帮忙,总而言之,燕星洲这边,都是开地图的方式。
可现在,书院入学还在走最后一道程序,燕星洲哥几个也还在林子里打转,他们离遇上事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主线暂时推不了,那就只能多搞几条支线备用。
哥无与伦比、还有他的好兄弟一只好鹅在走的,就是预留出来提高玩家在线率的支线,一旦游戏的玩家在线率有所降低,他马上就把支线提出来开活动,也算是有备无患。
但现在,他们的主线遇上了一点小小的问题。
燕星洲带着几位兽人穿越从丛林时,救了一个人——
***
那天,如往常一样。
燕星洲与几个兽人正在准备今日和明日的食物。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一行人一直行走在这片不知连绵多少万里的山林中,兽人们话少勤劳,琐事几乎不用他操心,他的压力来源于修为紧追他的几个兽人——
他必须保证自己的修为一直高于兽人,才能更好的用自己的经验引导兽人们修炼。
除此之外,他还得不断学习。
师傅说,这片丛林几乎都是低阶妖兽,是最契合他们现今修为的历练之地,可历练不仅仅是战斗,他们还得广泛增长见识。
于是,他又开始看修真界各类百科全书,看当中记载的矿石、灵草灵植、妖兽灵兽,又不断在丛林中将所见之物与书中之物匹配,记下它们的功效、生长环境、乃至于如何处理才能维持这些灵物的最佳效果,还有各类妖兽的死穴等等等等。
他就像海绵一样疯狂吸收知识,同时又带着兽人们采集灵草和矿石,本就缓慢的行进速度就更加缓慢了。
好处是,他们的确搜罗了不少东西,师傅会按时来给他们更换储物袋,又送些新的东西来。
师傅说,修真百艺。绫罗炼丹,他也得学一门技艺,可不论是炼器还是阵法,都需要极大一笔投入,挑来挑去,花费较少的法子也多,但比较广泛的便只有符篆和酿酒了。
因身处从林,最不缺少的便是灵草灵果和矿石,虽品阶低微,但他们修为也低,服用这些正好合适。
灵酒对修为增长很有效,且不用像服用丹药那般担心会产生丹毒,对身体有损,他便打起了酿酒的主意。
灵草灵果、乃至于有灵气的泉水都是现成的。
按理说,酿酒这门技艺没什么难的,要酿出极佳的灵酒困难,但要酿出点能喝的,应是有手就行。
可惜——
于饮食一道上,他似乎没什么天赋。
数次酿制……明明每次他都按方子来的,可炼制出来的酒水,不是散发恶臭、便是黑如污泥,倒进泥里,甚至能腐蚀一片。
众兽人:“……”
反倒是骆看见他在酿酒,也随手跟着酿制了一壶,制出来的酒水不说琼浆玉露,倒是意外的爽滑顺口,还真如方子上所写,入口后遍体生温,经络中灵气流走殊为顺畅。
燕星洲:“……”
他默默把方子递给骆,一脸期许!
“酿酒大任就交给你了!”
骆看了看方子,又看了看燕星洲,最后默默吐出几个字:“这字我认不全。”
燕星洲又把方子收了起来。
“没事,以后我们一起学。”他看了看被腐蚀的地面,略有几分心虚道,“这毒酒、也、也许也会有作用呢。”
于是他们收了酒水,燕星洲也只能从余下的技艺中,选了损耗不大的画符。
他身为燕国的皇子,书画本就是当学之艺,后来迷恋寻仙,自也知晓仙家画符之行,也曾跟着学过,只是没有仙术加持,画出来的符篆没什么效果,后来便也不画了。
如今……好像他也没什么选择的余地。
好在初级符篆成本极低,除了符纸,便只需要一些矿石研磨后调制而成的“墨”,除了符纸,其余皆是现成的,而且这东西成品极快,拿来练手最是不错。
是以,从那天之后。
燕星洲每日将酿酒方子一遍遍念给几个兽人听,他们酿酒之后便又就着方子开始学习文字,兽人们虽不聪慧,却老实本分,从不偷懒,倒也开始渐渐学会天方大世界的文字和语言。
当然,因为兽人们平时交流更多使用的都是兽人语、与燕星洲交流之际使用的也多是燕国语言,所以兽人们的天方官话,大约就和应试教育下的玩家学习某语言一样,学是学了,看也能看点,但不多。
而燕星洲,在与兽人们一道搜寻材料之余,开始了他的画符大计,不得不说,师傅说的有道理,上帝给他关了一扇门,总会在其他地方给他开扇窗。
于修炼天分上,他不如绫罗。
可师傅说他专注度很高,不论处于什么环境中,他总能做自己要做的事情,周围的一切不会对他造成干扰,这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
在炼丹一道上不如绫罗时,他觉得这个专注也许只是师傅说来安慰他的,可当他开始看画符的书册时,才发现——
师傅之言,从不虚假。
因为专注,他画符速度比书册之上更快,且不需要什么焚香净手,只需准备好符纸,他提起灵笔便能开画,且成符率极高,几乎没有失手。
这无疑大大增加了他的信心,每天画符画得更起劲了,一逮着空闲的时间就开始画。
这天。
他们狩猎了一只无尘狸,将皮毛以及它那颗最具价值的、能吸附尘土的牙取下后,如以往的每一天一样,燕星洲沉默画符,骆酿制灵酒,一个兽人负责为大家烤制食物,另外一个兽人负责巡逻警戒。
突然间——
一个人从地上钻出,几人在从林日久,虽未见过活人,但突发状况遇上的并不少,当即就各司其职,预备将人拿下。
可这人立即闪避开了他们所有的动作与攻击,在众人提神戒备之时,倏然抱住了燕星洲大腿。
几个兽人和燕星洲都很紧张——
他们自从开始修行,移动速度早非当初可比,就算在林中遇见妖兽,妖兽也远远跟不上他们。
可眼前这人,竟能无声无息跟上了燕星洲不说,竟还能精准抱住了他……的大腿。
若这人有伤人之心,只怕他们所有人都得交代在这里。
下一秒。
那黄衣人哭得梨花带雨:“我终于、终于见到个人了!”
因为他说话带着哭腔,声音略有几分含糊,对天方语还不熟练的几个兽人没听懂他说了什么,戒备之势不减。
倒是燕星洲听懂了他说的话,略有几分讶然,试着从对方手里挣了几下,可对方的手和铁箍似的,怎么也挣不脱。
他只好道:“你是遇上什么事了?先松开手,我们有话慢慢说。”
那黄衣俊俏公子松开箍住燕星洲大腿的一只手,先是抓住了燕星洲的一只手臂之后,才松开了他的大腿。
众人:“……”
黄衣人道:“我叫安柏绘,是逍遥宗弟子,本来偷偷跟着大师兄他们下山历练,可进密林后我便迷了路……”
按这小公子所说,他进丛林后便迷路,之后倒是遇见过几次好心人要带他离开丛林,可大家对他的路痴属性并没有真切的认知。
他这路痴属性是生来便带有奇怪病症——他分辨不出数米之外的景物的区别,就好像他生活在一个方圆不过十米的小圈里,在这当中的时候,一切都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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