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星河挑眉看向江普, “说得好似你不回家似的。”
江普摇头,一脸你不懂的样子, “你们回家是家人团聚, 我回家是继续面对大掌司......”
“可怜孩子。”胡之腾幸灾乐祸地撸了一把江普的头毛,笑道,“都忘了大掌司是你小舅舅了。”
“大掌司去你家过节?”朗星河问。
“不然呢。”江普沉沉叹了口气, “小舅舅就是个光棍啊, 以后搞不好还要我给他养老哩。”
朗星河起了狭促心思,撺掇道, “趁着过年,你家不给大掌司安排几场相亲?”
“相亲?”
朗星河继续道,“大掌司一年到头都住在书院,将青春都奉献给了教书育人, 哪里有时间和精力去找对象,这才导致他多年打光棍,以至于过年过节只能去你家蹭蹭。”
“想必大掌司每每看着你家阖家欢乐的幸福模样,一定是很羡慕的吧。你这个做外甥的, 不该给舅舅分忧解难吗?”
“哈?”
见江普还是一脸懵逼, 朗星河只得挑明了说,“让你妈给大掌司安排相亲, 大掌司相亲去了,哪里还有功夫盯着你。”
“再延伸以后, 万一这相亲成了,大掌司不得忙着谈恋爱,盯着咱们的时间不就少了。等到大掌司结婚生子了,说不定他就回归家庭了,咱们就彻底解放了,也算为以后的学弟们谋福利了。”朗星河畅想美好未来。
“有道理!”江普眼睛闪亮,神色激动,也不躺尸了,跳起来开始收拾行李,就想赶紧回家安排相亲事宜。
“小狼,你太聪明了!”江普将包袱往背上一甩,撒脚就跑,转眼就无影无踪了,可见心中急迫。
“感觉他回去会挨揍唉......”看着江普消失的背影,熊有渔喃喃自语。
朗星河耸耸肩,撇嘴笑道,“反正不是他遭殃,就是大掌司遭罪。让他们舅甥两个相互伤害去吧。”光是想想大掌司被家里押着去相亲的样子,朗星河就要笑出声来。
果然,快乐都是建立在旁人的痛苦之上的。
“再见!”
“明年见!”
“新年快乐!”
三小在书院门口道别,便各自回家了。
离家多日,朗星河归心似箭,一路狂奔,转瞬的功夫就跑到了东街朗府的门外。
“我回来啦!”朗星河站在门外大喊一声,等待家人们的迎接。
“二少爷回来了!”门房仆役们看到朗星河也是高兴得不行,有的飞奔去内院通报,有的上前给朗星河提行李。
“瘦了、瘦了。”老管家上下打量着朗星河,念叨得不行。
“家里一切还好么?”朗星河询问。这次冬假补习班还是他头一次离家这么久。
“都好!都好!”老管家连声道,眼中心疼,“就是二少爷瘦了,定是在书院吃不好、睡不好的缘故。”
“哥!!!”第一个来迎接朗星河的亲人是狗小妹朗明曦,只见一团白绒绒从垂花门里飞奔而出,直扑朗星河。
“哥!”狗小妹激动极了,扒拉着朗星河的袍角一路攀爬到朗星河的臂弯里团了起来。
“哥!”狗小妹亲昵得蹭蹭朗星河的下巴。
果真应了那句老话——远香近臭。日日在家时,兄妹二人挑鼻子竖眼不对付。朗星河离家十来天立马变成了狗小妹的心头宝。
“哥,你给我带啥礼物没有?”朗明曦在朗星河的臂弯里拱拱,声音甜度五颗星。
“啥礼物啊?”
“没有?”朗明曦的声音一下子冷嗖嗖了,不满道,“阿爹每次出门都会给我带礼物的!”
朗星河无语,“我是上学去的,又不是出门旅游玩耍,还有伴手礼不成?!”
朗明曦不吱声了,但明显不高兴了,趴在朗星河的臂弯里一动不动。
“好吧,好吧,也不是没给你带东西。”朗星河心思一转有了主意。
“什么东西!”朗明曦又恢复了活力。
朗星河道,“自然是特产。”——书院能有什么特产,自然是课本作业了,朗星河决定送一本《欢度假期》给小妹。
兄妹二人说着话,朗老爷扶着朗夫人出来了。
“阿妈,外头冷。”朗星河连忙上前扶住朗夫人的另一边,朗夫人已经进入了孕晚期,此时的肚子像个熟透了的西瓜,似乎只有轻轻一碰就会炸裂了。
“没事儿。”朗夫人道,“如今就要多多走动,届时才能少受罪。”
朗星河不懂孕妇生产上的事情,疑惑问道,“阿妈先前不都一直保持原型吗?怎么现在又变成人形了,不是人形负担重吗?”
不等朗夫人回答,朗老爷抢先道,“小星,你劝劝你阿妈,这都什么时候了,漂亮管什么用啊,自己舒坦才最要紧!”
原来,年节将至,大儿子和小儿子都即将归家,在这阖家团圆的日子里,朗夫人不想以兽型和家人团聚,便又化成了人形的模样。
“阿妈,你的原型也超级漂亮神俊的。”朗星河忙道。
朗夫人噘噘嘴,扶扶头上的宝玉珠钗,“兽型可戴不了这样繁复华丽的珠宝首饰。”
朗星河无言以对,毕竟他妈说得有几分道理。兴许穿上漂亮衣裳、戴上华贵首饰,是妖兽化人的动力之一。
“你们就别劝我了,我心里有数呢。”说着朗夫人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眉头一蹙,不满道,“这件金丝飞凤大毛斗篷和我今日的珠钗不相配啊?”说罢就命丫鬟去取另一件素锦织镶银丝边纹月白色披风。
朗老爷面露无奈,冲朗星河低声道,“你阿妈近日来置办了许多衣裳首饰,每日恨不得换个三五套,折腾啊!”
“阿妈是不是产前焦虑啊?”朗星河怀疑。
“不至于吧,又不是第一次怀孕生崽了。”朗老爷摇头否定。
朗星河挑眉,气呼呼道,“阿爹你这话说的,你是不是不在乎阿妈啊!生孩子就是鬼门关里走一圈,多恐怖的事情啊!感情不用您生,您就说得这样轻描淡写!”
“不是!不是!”朗老爷求生欲爆棚,“你阿妈就是我的心肝宝贝,我怎么能不在乎。我就是.....唉.....”朗老爷揪揪头发,懊恼道,“我要是能生崽就好了!”
朗星河:“.......”有被惊到。
“不生了,不生了,以后都不生了。”朗老爷嘀嘀咕咕。
朗星河算是明白了,不仅阿妈有产前焦虑症,他阿爹的焦虑症也不轻。
“你在哪儿兜圈子作甚呢。”朗夫人见朗老爷原地打圈圈,不满道,“还不快给儿子接风洗尘去!”
朗夫人拉住朗星河的手,上下打量一通,立时红了眼圈,“瘦了、黑了,受苦了!这学便是不上也罢!”
朗星河何时见过自家阿妈这副模样,阿妈从来都是从容不迫的模样,便是天塌下来了也当被子盖。
朗夫人见儿子不说话,眼泪都落下来了,“是不是被欺负了?!我就说银狼王家的两崽子不是好东西。”
“不!银狼王就不是个好东西,学着人族的一套,见一个爱一个,崽子生了一个又一个,生了又不养不教,家里头一团乌烟瘴气,还连累了我家宝宝!”
“我家宝宝那是捧在手心里的肉疙瘩,平白被他家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给连累了!”
眼见阿妈越说越气愤,情绪越来越激动,朗星河连忙道,“不不不,谁也欺负不了我,反倒是朗曜他们吃了大亏呢!”
随即将朗曜和胡之腾相争,朗曜连连吃亏的糗事讲给阿妈听,这才逗得朗夫人重回笑颜。
“小胡那孩子是个好的,大头也是棒棒的,那个江普也不错,都是好孩子。”朗夫人开心了,豪气道,“趁着年节,给他们一人一个大红包!”
“那我先替他们谢过阿妈了。”朗星河见阿妈开心,便捡着好玩的事情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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