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之异世养家(73)

　　“好，我就在酒楼后面等你。”
　　张天闻言把宋辞给放下后，就直接去找厨房的管事了。
　　“二狗，好久不见，终于把你给等来了。”
　　宋辞被耿掌柜突如其来的态度吓了一跳，“耿叔，您老这是怎么了，要是找我有事儿，直接让人往村子里捎个口信儿就是了，我还能不来吗。”
　　“没有大事儿，我就是听李四说，你家遭了贼，正为你担心呢。”
　　“就是一个小毛贼，也没偷走多少东西，耿叔不用为我操心。我这次来县城就是想到牙行寻几个护院的。”宋辞都为耿掌柜对他突如其来的深情厚谊感动了。
　　“牙行那里能有什么好的，都是一群吃不饱饭的，身上有没有力气还不一定呢。若是你相信我的眼光，我给你引荐两个好的如何。”
　　“这话从何说起。”宋辞望向耿叔。
　　“是这样的，半个月前，我一个昔日战场上关系比较好的同袍家中遭了难，带来孙子前来投奔与我。我见他二人可怜，就收留了他们。正打算给他们找个活儿干，就听说二狗你家遭了贼，我那个同袍虽然腿瘸了，人却是个难得的正直人，手上的本事也还在，孙子也半大了，他们祖孙二人看家护院帮你训练人手都是不成问题的。”
　　耿掌柜没说的是，他因为献了草药鸡的事情得了主子的青眼，过个四五年可能就要跟着主子去京城了，到时候要是将这祖孙二人留在天香楼，难免被人欺负。
　　再者，若是他走到哪里就把人带到哪里，到底也不好，奔波劳碌居无定所不说，难免会让战友觉得是依附于他的，宋二狗这人心眼多，却是个善心人，把人托给宋二狗照顾耿掌心中也放心。
　　“这还是先见见面再说吧，我这里答应了，耿叔您的老朋友看不上我，这不就尴尬了。”
　　宋辞嘴上如此说着，心中却在想，难道耿掌柜的这是想要找人监视我。
　　可又是为什么呢，养鸡的过程注意事项不都一一在他们面前展示过了，就算他们明说想要送给人过来让他给培训一下，只要给上一笔合理的补偿银子，我勉为其难的也就同意了，哪里用得着这样曲折？
　　总不会是舍不得银钱吧。


第87章
　　耿掌柜让人开了一桌宴席，请宋二狗和那前来投奔他的那位同袍安老头一同入席。
　　宋辞和人认识了后，一边吃东西一边悄悄地打量那爷孙俩，这是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脸上都是岁月用无情的刻刀刻画上的痕迹，脸庞上的皱褶能夹死好几个苍蝇，老态尽显，眼神却清明坚毅，精神矍铄的倒是如同一个年轻人。
　　坐在安老头旁边的黑瘦少年就是他的孙子，大概十岁上下的年纪，可能身子正在抽条的缘故，好像一条竹竿，既有竹子的挺直，又有竹子的干瘦，因为常年习武手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茧子。
　　闲谈中，宋辞知道了这位安老头早年在战场上还是一个小旗长，曾经领导过耿掌柜，因为在一场战役中伤了腿，早早地退了役，带着在军队多年打拼来的积蓄回家买了地盖了房子，娶了一个能干的哥儿，生儿育女教养子孙。
　　此番是因为家中遭了水灾，家人丧生在洪水之中，身无长物一穷二白下迫不得已带着孙子来投奔耿掌柜。
　　耿掌柜的则把这位昔日的上级引荐了给宋二狗。
　　宋辞虽然佩服军人，但心中还是有些不想收下疑似监视他的悲惨二人组，而且他们老宋家现在最需要的是能威慑人的打手，这二人老的老小的小，不是给人欺负的吗。
　　许是看出了宋辞的犹豫，安老头对着他的孙子道，“小丰，你去给宋掌柜的露一手。”
　　那叫安丰的少年闻言，出了厢房，不一会儿抱着一堆青砖回来了。他将七八块砖头摞在一起，放在了一条板凳上，分开双腿，摆出架势，一掌劈了上去，砖头堆轰然倒塌，齐齐断做两半的砖块纷纷滚落到地上，从最上面到最下面那块无一例外。
　　“好样的，有你爷爷当年的风范。”耿掌柜叫好道。
　　“你可不要这么夸他，小孩子不知道天高地厚，免得真的以为自己能出师了。他还差的远呢，还有的练，有的学呢。”安老头谦虚道，脸上也是一阵笑容。
　　安丰摸着后脑勺对二人回了一个腼腆的笑。
　　铁掌功。
　　宋辞第一反应就是这个，逛过几次不知道真假的庙会，前世又在电视上见惯了那些走向商业化的少林和尚的勇猛，心中就没有那么稀罕了，这些砖块唯一能说明的就是这小少年的潜力比较大了。
　　把这号人给弄回去好像不太吃亏。
　　“二狗，你觉得如何。”耿掌柜问宋二狗道。
　　“真是不错，好，非常好。”
　　耿掌柜见宋辞表情轻描淡写的，就对少年道，“小丰，去把砖头拿过来，让宋掌柜的检查检查。”
　　“不用了……”
　　宋辞话还没有说完，安丰闻言，十分利索地将碎砖拿了过去，对着耿掌柜的道，“耿爷爷，给。”
　　宋辞只好过去和耿掌柜的一起看，耿掌柜的指着那齐整的断口道，“二狗，这都是正宗的青砖，一点儿都也不作假。”
　　“两位这样的奇人跟着我回村子里倒是委屈了。”宋辞松口道。
　　这样大的本事，真的不是来做探子的？
　　宋辞心中还是有一点儿纠结于这个问题，只是耿掌柜的面子也不好驳了回去。
　　“老朽但求一个安身地，能够安心教养孙儿，何谈委屈，不知宋掌柜可还瞧得上我爷儿俩的武艺。”安老头问道，随着他说话，脸上的皱纹一时挤作一团，一时又舒张开来，一开一合的。
　　早已过了年轻气盛的年纪，又连遭灾厄，安老头只想寻一个地方安置下来。
　　就算他们武艺再高强又如何，一老一小的也做不出什么事业，家中只剩下安丰这一颗独苗苗了，安老头也不忍心让孙子跟着他餐风露宿，或者用命去博那虚无缥缈的前程。
　　想不到好借口推辞的宋辞，就直接同意下来了，至于他心中一开始想要的是身契攥在手里的下人，而不是请人回去供着这个想法，此时也不能说出来了，否则就是侮辱这对祖孙了。
　　“两位武艺不用我评说，也是十分出众，若是老人家愿意随我归家，宋某求之不得。”
　　“多谢掌柜的，小丰给宋掌柜的磕个头。”安老头道。
　　“不用如此，不用如此。两位既然是去为我看家护院的，我自然会以礼相待的。小兄弟年纪还小，正是风骨养成的时候，可不要随便对人屈膝下跪。”
　　“不碍事，宋掌柜愿意收留我们，就是对我们有恩，小丰跪一下也是应该的。”
　　“恩情不敢当，老人家要是谢也是该谢耿掌柜的，我来找护院，其实只要是身强力壮心性宽厚能看家的都可以，不一定非要是谁，多亏今日耿掌柜为我们双方引荐，才有这一场缘分。”
　　见宋辞对他们如此尊重，连小丰这个毛头孩子都不愿折辱，安老头倒觉得宋辞真心是个可交之人，到他家做护院觉得分外安心，耿掌柜果真是为他们找了一个好去处。
　　又喝过几轮酒，宋辞就提出告辞了。
　　“怎么不再多留一会儿。”耿掌柜的挽留道。
　　“这次来县城的事情还没有办完，实在不能多留了。我家长工还在酒楼等着呢，安叔你们可以先去和他汇合，我要去牙行挑一个老妈子回去。”
　　“让李四跟着你吧，这里的牙行他熟，还能帮你掌掌眼。”耿掌柜的道。
　　“那就多谢掌柜了。”宋辞打了一个酒嗝道，也不跟耿掌柜客气。
　　有熟人带着，宋辞对县城中的两大牙行的情况都大致了解了，最后选了一个没有家累身体壮实的姓蔡的婆子。
　　而后，又往铺子里走了一趟。
　　“二狗哥，你的意思是让我帮忙收粮食，五斤给一文钱的运费，这样也太贵了。”知道宋辞有心照顾他，宋铜生就更不好意思接受了。
　　“不用不好意思，鸡崽猪崽每天都要吃东西，粮食从谁那里买也都是买。这样，你这里雇人手想要和谁合伙我都不管，粮食是用什么价钱收上来的我也不问，反正最后我按照市价算给你，运费也只和你来算怎么样。不过丑话还是要说在前头，你可一定要保证粮食的品质，不能自己被别人糊弄了就来糊弄我呀。”宋辞道。
　　“二狗哥，你的好我记得呢，这种没良心的事情，咱们家的人都不会做的。”
　　想着就算和人合伙一年下来怎么也能多赚上好几年的银子，宋铜生就答应了下来。
　　这活儿给谁不是做，他们家里这一年沾了二狗哥不少光了，现在二狗哥照顾他，他推拒了反而显得有些矫情了，倩儿刚查出有了身孕，他马上要当爹了，正好做一些外活儿多攒一些银子。
　　“二狗哥，你偏心，这么赚钱的事情，怎么就只找二哥不找我。”在宋铜生去和宋铁生到一旁商量这件事情的时候，宋石生委委屈屈地对着宋辞道。
　　“我哪里偏心了，等你娶了亲，二狗哥这里再有新的差事一定来找你。而且你要是想做，你二哥还不带着你吗，就怕咱们铺子里的烤肉和油炸的生意离不了你。”
　　宋石生听了宋辞的夸奖，脸上十分得意，不过还是有些疑惑，“为什么一定要我成亲了才可以。”
　　“那就没有办法了，你现在一个人吃饱，你的小家就不饿了。你两个哥哥又是要养媳妇儿又是要给孩子攒束修，咱们手心手背的关系，这有发财的路子，自然要优先照顾有家室的。等你娶亲了就好了，到时候二狗哥肯定第一个想到你。等你跟着我历练出来了，有了想法，想要做个什么事业出来的时候，钱不够了二狗哥还可以给你补上，不过为了防止你胡闹机会只有两次，你要好好把握。”
　　宋辞的一番忽悠把宋石生说的感动极了，他都想要马上找个人来成亲。
　　不过，一想到那个和他二狗哥差不多一样狡猾的张呈双的脸，心中没来由的一慌。
　　怎么好事全落到他头上去了，长得壮，有力气，脑子还聪明。
　　回到村子，宋辞将祖孙二人安排在鸡舍和张天一起住，给蔡婆子在住宅这里腾出了一间房。
　　“二狗，你不是去请护院，怎么请了这么两个人回来。”安老头和安丰去安置东西收拾房间的时候，宋老娘悄悄地问宋辞。
　　这是来保护他们的，还是让他们保护他们的呀。
　　反正宋老娘对宋辞这次办事不满意，不会是因为同情这两个人，就把人给买了下来吧。
　　“这是耿掌柜的介绍的，安叔也是上过战场的，腿脚虽有不便，以后可以帮咱们训练人，从长远来看，咱们不会的吃亏的。还有他的小孙子你们别看他年纪小徒手能劈开七八块摞在一块的砖头，能顶好几个成人。要是长大了，就更了不得了。”
　　“真这么厉害，怎么跑来咱们这个乡下地方了。”林小河抱着虎崽挤过来，惊叹地道。他当初跟着宋二狗这个半吊子，连个飞镖的本事都没有学好，要不是郑方按照宋二狗教的，一手镖用的出神入化的，他都要怀疑当初宋二狗是在捉弄他了。
　　人家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本事。
　　“家乡遭了难不得已为之的。”宋辞将在耿掌柜哪里听来的，转达给家中的二人，宋老娘和林小河有些唏嘘，宋辞见他们情绪低落道，“眼见为实，今个儿天晚了，明天让安丰给小河和娘表演一下。”
　　“那我可睁大眼睛等着瞧了。”宋老娘从林小河怀里抱过虎崽道，亲香了两个，自顾自地去一旁逗孙子了，完全不理会眼巴巴的林小河。既然是耿掌柜的介绍来的，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