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公务员佛系日常(124)
冲在最前面的俩小哥脸色顿时就白了,握着枪的手臂也在隐隐发抖。
“不,不许动!我告诉你们,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刻投降……不要乱动!”
苏西晏正想掏出那本国家发的工作小本本,证明他们俩友军的身份,一道拔高了嗓子的破音声就打断了他的行动。他无辜地举起手,摊开手掌证明自己身上啥都没有。
“警察同志,我是你们的队友,之前我们还在局里拿过资料呢。”
“你别想骗我,我们的队友还躺在那里呢。”警察小哥提高声音,一进门他们就看到脸色惨白躺在桌子上的队友,再加上趴了满地的尸体,他们下意识就开始往最坏的地方想去。
“都别动,我们会搜查证件的。如果是队友,你们不会出事的。”
一群人神经绷紧到最高,手里还握着保险都打开了的枪支,苏西晏能怎么办,总不能自己跑桌子那边一咕噜躺下,临场装死吧。
他用手肘推了一把崔钊,示意他跟着一起举起手让他们检查。崔钊有些不情愿,但是苏西晏都举起来了,他也就跟着伸手。
苏西晏胳膊撑地老高,动作精神像是在做运动,崔钊则懒洋洋的,不像是举手而像是在打哈欠。看着他们俩有恃无恐的模样,上前检查地警察小哥一颗心稍微放下去一点,也许他们真的是战友呢?
刚刚中午的时候好像真的有两个人过来过?不过他们那个时候在训练,都没有遇到。
戴着手套的手伸进苏西晏的外套口袋里摸索,崔钊在旁边微微皱眉,连自己的口袋被翻开也来不及多看。他出门的时候所有东西都是存放在储物囊里的,口袋里自然是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但苏西晏还保持着以前的良好习惯,口袋里装了个卡包,一些重要的有可能会被使用的卡都被放在里面。包括驾驶证,银行卡还有政府发的那个工作证。
卡包沉甸甸的,掏出来的时候,两个警察小哥还有些屏息凝神,苏西晏尽量放松身体,不给他们带来困扰。就在这是,他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
一条细细的黑影从冰柜边上的影子里蔓延出来,飞快地爬行,眼看就要触摸到那两个警察小哥的小腿脚踝。
“小心!”
苏西晏想都不想,手中的符纸直接弹出,接触到那影子之后炸开成为一朵脸盆大的火花,将那影子给惊退。
他的动作太过突然,警察小哥下意识就把枪支往上一抬,咔擦一声,令人牙酸的吱嘎声响起。众人的动作全部定格在当场,崔钊伸手放开,将被呆滞的苏西晏往后一挡,不耐烦地翻开他的卡包,把里面那两张工作证给拿出来丢给他们。
“自己看,特别行动组。”
“哦……哦哦。”
那俩警察小哥楞了一下,他们身后的队友赶紧上来把人给拉开,他们把那两张黑色封皮的工作证打开来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确认是正版后赶紧塞还给崔钊。
本来他是想给苏西晏的,但是看崔钊凶神恶煞的样子,不太敢靠近明显被他护在身后的苏西晏,只能飞快地塞给崔钊然后后退几步。
“那个,对不起,你的手没事吧?”
“没事,”崔钊摊开自己的手,洁白如玉的手掌上毫发无伤。
几个特警倒吸一口凉气,看着那把被硬生生拗成U型的枪管,心中惊叹。早就知道特别行动组的人神神叨叨的,里面很多都是外面请回来的异能之士,但是没想到他们那么牛批啊……
这可是铁质的枪管啊!
说掰就掰,手力得有多大啊……
苏西晏顾不得他们的惊叹,他推开挡在他面前的人,探头去看那具被镶嵌在墙里的尸体。果不其然,刚刚还垂头软趴趴一动不动的尸体,现在已经昂起头,正冷冷地看着他们,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
“你们,逃不出去的。”
“只要在这个殡仪馆内,就是我的地盘,进来了,你们就是我的猎物。到最后,你们只能像他们一样,听从我的指挥。”
“烤人肉的滋味,不错吧?”
诡异的笑声回荡在四周,仔细听取仿佛是从四面八方的墙壁里传出来,令人背后发寒。
苏西晏靠近崔钊,小声说道:“你说,我要不要告诉他,他的斗鸡眼还没有好?”
崔钊:“……不用了吧,我觉得他应该用不着眼睛这个东西。你看他现在不是挺适应的。”
苏西晏:“也是哦,就是看起来有点丑,他是不是刚刚被你打傻了?”
崔钊:“胡说,他本来就那么傻,这种东西怎么能污蔑我!”
☆、第135章 诡异殡仪馆10
管道传音什么的, 当然是唬人的,又不是音箱怎么可能把声音传得那么远。更何况,那还是个尸体啊!
尸体会放声大笑这事本来就不算正常吧。
苏西晏把神情恍惚的几个警察小哥带出门外,顺便让他们把昏迷的那几位也一起带走。警察都到了,救护车应该也快到了,他们昏迷是因为邪气入体再加上在冰柜里被冻的。有崔钊给他们输入的妖力护住心脉, 到医院住几天应该就没啥大事了。
至于崔钊……
他去里面教训那个不听话的妖怪去了。
据他所说,他还没见过那么皮厚的尸体,都被他揍了一圈了还不长记忆, 给他一点时间,务必会让他老老实实地把所有东西都给交代了!
苏西晏没提醒他, 他那怒气冲冲地样子像是去搞私刑的酷吏,他摸着自己的腰慢悠悠地从房间里踱步出来。
前面说过崔钊的小尾巴冒出来一根, 暂时收不回去了,就一直在苏西晏腰上盘着,差不多就是把人别在自己裤腰带上,就怕一转头又给丢了。后来警察来了, 为了不惊吓到那些凡人他就暂时把自己的尾巴给隐身了。
苏西晏舍不得毛绒绒的大腰带, 他也舍不得苏西晏身上的伤,干脆就把尾巴给暂时摘下来,别苏西晏身上了。
这操作有些骚气。
苏西晏刚看到的时候,震惊地想要求一根长期毛绒腰带。被崔钊绝情驳回, 这只是一种他多年前修炼的术法, 能断尾求生的妖怪才能使用, 算是一种关键时刻保命的法门。
后来他变得强大,很少有人能把他打得丢下尾巴逃命,这门术法就被搁置了。没想到现在再一次拿出来使用是因为害怕苏西晏出事。
崔钊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这是在大材小用,反而多次叮嘱苏西晏去门外的椅子上好好坐着,别动伤口,等会儿就和救护车一起去医院看看有没有脑震荡。
温和的妖力化作一股热流,温暖地渗入他的肌肤,从腰部开始像只大手一样缓缓地按摩上去。舒服地苏西晏窝在椅子上都差点睡着了,白月英赶到的时候就看见他搬了个凳子坐在阳光下,眯着眼睛懒洋洋的惬意样。
“苏大哥。”
白月英蹬蹬蹬跑上楼,顺手把自己的桃木剑揣回背上,漂亮的脸蛋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苏大哥,这次的任务是你们接了呀。”
“恩,在家闲着无聊就出来转转。”
苏西晏对她的印象不错,将另一张椅子挪过来点,两人在殡仪馆窗口晒着太阳聊起天来。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你们不是要留在那边帮忙吗?”
万人坑的覆盖面积太过庞大,而且底下还有个旱魃正在吃东西进化,一堆人正日夜不休地在那里轮值,白天出去检查,晚上还要给旱魃守夜,一步都不敢离开。白月英能跑到这里来,着实令人惊讶。
“还不是徐月杰那个家伙,”一提起这个,白月英顿时一肚子吐槽,“他非说我实力低下,留在那里也帮不了什么忙,硬是把我给弄出来接任务。”
“最近异常事件发生比较频繁,那些什么发现家里有鬼,被鬼压床,还有太过倒霉的小任务挤压了一堆,我已经被拉着连轴转了一圈了。”
她噼里啪啦地数落了一堆遇到的奇葩人物,末了还从兜里摸出来一个小玉瓶,说是可以治疗伤口,对修复伤疤有奇效的药膏。苏西晏自认是个男子汉大丈夫,身上带点伤疤什么的,完全没关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崔钊就很在意,早就搞了一堆药膏天天给他涂。现在白月英也来送这个……
苏西晏哭笑不得地同时,也无奈地接下了。好歹是人家小姑娘的一番好意,他受伤后龙虎山,御兽宗,甚至是全真教那边都有送丹药过来,现在他们那里别的不多,治疗外伤的药膏简直是按袋装。
他之前还担心过用不完会不会过期的问题,结果转头他就又弄了一身伤口,看来回去又要多吃一段时间的补汤了。
再鲜美的汤和素菜吃多了之后都会觉得寡淡无味,只是一周都不到的时间,苏西晏就觉得自己有些想念那些香辣可口的菜肴了。
金秋时节,那可是吃螃蟹的好时机啊。
想到附近一家餐馆,大厨拿手的香辣蟹,苏西晏就觉得自己的唾液在分泌。他畅想美食的时候,不免有些冷落了白月英,她也不在意,自己巴拉巴拉说着发现听的那人走神了,就干脆开窗探头和警方那边的人交流。
这任务已经被崔钊他们完成了一半,现在他们进行的是收尾工作。白月英给每个全副武装的战士都发了符纸,让他们搜查的时候当心点,如果有些什么不明白的事情可以来问她。
等苏西晏看着她有条不紊地交代完毕,然后立刻又和只小兔子一样窜回来坐到他边上,笑着询问他刚刚在想什么。
“辣椒,想吃点辣的东西。”
苏西晏实诚地回复,内心却有一缕叫做沧桑的感觉缓缓流过。他和白月英他们认识的时候,也正好是他自己刚入职的时候吧。
那个时候,大家都还是小菜鸟。一方是新入职的菜鸟员工,另一方是虽然跟着师傅师兄们围观过许多任务但还是自己单独参与大型任务的菜鸟弟子们。
曾几何时,他已经变成了一个能够面不改色伸手把兜里塞鬼魂的成熟鬼差,另一边他们也变成了能够独挑大梁支撑起一个任务的成熟弟子。
时间流逝,他在变,他们也在变。
“我也想吃!”白月英不知道苏西晏在惊讶她的成长,她只是苦兮兮地捂着肚子小声和人抱怨她现在的渴望。
她真的超级想吃辣椒啊!还想吃冰淇淋!
无辣不欢的人好绝望,最近肯爷爷新出的黑芝士蛋筒也不知道好不好吃,她还是个宝宝,她还需要充足的营养来保证自己的发育啊!大姨妈真是太讨厌了!
白月英哭唧唧地捂着自己隐隐作痛的小腹,然后震惊地发现苏西晏现在的动作竟然和她差不多?
难不成他也?……
可是苏大哥不是个男人吗?
白月英悄悄咽了口唾沫,目光顺着苏西晏的脸滑到脖子上,那里微微凸起,有个不太明显的喉结。阳光下,苏西晏的皮肤简直白到反光,他头上绑着绷带,似乎是因为受伤脸色苍白,黑眸中带着温柔的光彩,五官精致秀美,虽然带着属于男性的锋利轮廓,但现在的神奇的化妆术也不是做不到这点。
再加上那些脑子有洞的人总是会研究出各种拥有神奇效果的符纸,万一有个能女扮男装的呢?
再或者,苏西晏他可是个人偶师啊,身为人偶师给自己做张逼真的面具应该不是问题吧?
白月英越想越震惊,她悄悄地靠近苏西晏一点,微微耸动鼻子,不出意外地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那是他身上伤口残留的味道,头上的伤口划开的有点大,所以现在还是有点微微渗血。
苏西晏知道这个原因,但是白月英不知道啊,她已经先入为主地把某个可怕的可能性放在前面,并且脑洞大开地给苏西晏脑补出了数个坚强隐忍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