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妃只想回家喂猪[星际](5)
雷哲内疚地摸了摸鼻子,望着诺林消失在转角处的背影,道:“对不起姐姐,我会给他好好道歉的。”
南希还贴着面膜,怕起皱纹不敢有表情,问道:“刚才到底怎么了?我了解诺林,他应该不会因为房子的事情生气的。”
“没事没事,就是我从机甲里爬出来的时候他刚洗完澡换上衣服,可能被我吓到了。”雷哲知道这时候可千万不能说实话,不然以南希对弟弟的保护欲,他肯定会被直接赶出去,“姐姐你快回去休息吧,我把东西收拾一下,明天就开始修房子。”
南希虽然仍旧满腹狐疑,但时间也的确不早了,诺林还在气头上,她也不好过去问,只得回去了自己房间。
雷哲可算松了口气,后背都出了一层冷汗,他望着诺林母亲房间的窗户,有些不知所措。
他还是第一次处理这样的事,之前在家里无论他做了什么,在挨完罚后都会有人给他收拾烂摊子,可现在,他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了。
怎么办呢……正当雷哲苦恼之际,不远处的窗户黑了下去。诺林把灯关上了。
他睡了。
那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诺林现在应该还在气头上,晚上睡一觉起来气大概就能消得差不多了,还是明天早晨去给他道歉吧。
这样想着,雷哲最后朝窗户望了眼,重重弹了下做成戒指的空间钮,以作对机甲“阿斯克”的惩罚,揣着满心的懊恼,回客房休息了。
诺林这一晚睡得很不踏实,那些老旧的回忆梦魇一般缠绕着他,让他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昏暗的走廊上空无一人,年幼的男孩在肆意奔跑着玩耍,同父异母的哥哥从房间里出来,叫住了他:“诺林。”
“哥哥。”他停住脚步,转过身,对和他长相有三分相似的少年Alpha扬起一个天真烂漫的笑容。
红发少年走过来,掐了把他软软的脸颊,低声道:“裤子跑得都要掉了,哥哥帮你提一下。”
“好,谢谢哥哥。”小诺林乖乖站在原地,等着他帮忙。少年左右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伸出手,将手掌整个伸进了诺林的裤腰之中。
他摸了摸前面那还完全没有开始发育的小东西,一只手后移,诺林有些疑惑,又觉得脸上不知道为什么热热的——妈妈可从来没这样给他提过裤子。
随后一下陌生的疼痛让诺林微弱地叫了声,他难受地扭动身子,抓着少年的手腕:“哥哥,疼。”
少年只是戳了一下,便迅速将手抽了出来,探寻Omega身体所带来的刺激和报复性的快感让他心脏咚咚直跳,对上男孩不解而又茫然的目光,他垂眼笑了下,拍拍小诺林的脑袋,“提好了,继续去玩吧。”
诺林应了一声,重新欢快起来,跑去楼下了。他十四岁的,和他身体里留着一半相同血液的哥哥科克尔站在走廊上,注视着小诺林玩耍的身影,冷笑着缓缓搓了搓手指。
从那之后,诺林记不清他到底有多少次被科克尔私下里指出裤子快要掉了。每次少年Alpha都会过来用这种奇特的方法帮他重新把裤子提好,伴随着难以启齿的疼痛,尽管没有丝毫相关的知识,八岁的诺林却本能的感觉这样似乎不太对。
他不喜欢这样,哥哥提裤子总会弄得他有点痛,和妈妈一点也不一样。
于是他便缠着要穿背带裤,维拉并不明白为什么小诺林会这样执意要求,但仍旧给他换上了他想要的背带裤。
这下裤子再也不会掉了,诺林总算能再一次撒着欢玩耍,然而他并没能高兴几天,更加严峻的事实摆在了他眼前——裤子的背带对小孩子来说实在太难解开了。
诺林永远记得那一天,傍晚的晚霞绚烂如火,他在学校里水喝多了,一下课就急急忙忙地跑去上厕所,却怎么也解不开裤子。
最终他实在憋不住,尿在了裤子里,只能躲在厕所隔间里哭着给妈妈打电话。
年轻的维拉立刻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走进男厕找到了正坐在马桶上哭泣的小诺林。
“都说了背带裤不方便脱,还非得要穿,这下可好了,都八岁了还尿裤子,说出去丢死人了。”回到家里,维拉一边给小诺林洗澡,一边捏捏他鼻子,温柔道,“以后不穿了好不好?”
“不……不好。”诺林虽然已经不再哭了,但还没有止住抽噎,他抓着飘在浴缸水面上的黄色橡皮鸭,委屈道:“不穿背带裤的话,我会经常掉裤子的。”
“掉裤子?”维拉一愣。
小诺林不好意思地轻轻嗯了声,但在妈妈面前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是啊,哥哥帮我提了好几次呢。”
“科克尔吗?”维拉撩着水给诺林冲洗的手一顿,当即紧张起来,追问道,“他是怎么给你提的裤子?”
“就这样。”小诺林模仿着科克尔的动作,把手全部插进裤腰里,又虚虚地摸了几下。
那时年幼的诺林并不明白为什么母亲的脸色突然变得异常难看,以至于他都有点害怕。维拉猛地抓住他正在比划的手,前所未有地严厉逼问:“痛不痛?”
“有……有一点点。”诺林缩了缩身子,茫然地看着妈妈蓝眼睛中涌出泪来,搞不懂她为什么突然哭了。
之后的记忆混乱无度,他被带到父亲书房里,听到母亲强装镇定地和他说起这件事。
那个会在每天回家后把他抱起来亲吻额头的男人沉默了半晌,点燃了一根烟:“科克尔还是个孩子——”
维拉难以置信地提高了音量:“都已经十四岁了,你敢说他什么都不懂?是,科克尔是你的孩子,诺林难道就不是了吗?”
诺林胆怯地躲在维拉身后,烟雾中父亲面色不甚清晰,说了句什么,接着他听到母亲低低啜泣一声,身子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般无助地颤抖起来。
妈妈把他的手攥得好痛啊。
第6章 彻底闹掰的Alpha
一缕月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进来,黑暗的卧室中,诺林长而翘的睫毛正不断地轻微颤动,眉头紧皱,泪水从眼角无声溢出,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枕巾。
科克尔被叫来书房,面对质问,红发少年无所谓地耸耸肩膀,瞥了眼那个由父亲情人生出来的小Omega,语气平淡:
“我只是摸摸而已,又不会耽误他以后嫁人。”
维拉气得发抖,桌后的父亲猛然站起来,大步走到少年Alpha面前,狠狠给了他一耳光。
这一巴掌力道很大,少年被打得不住踉跄着后退几步,半边脸都肿了。扶着墙壁稳住身形,科克尔满不在乎吐掉嘴里的血,舔了舔破皮的口腔内壁,盯着诺林,缓缓笑了。
科克尔那满是恶意和嘲弄的笑容,眼神中的不屑和下流,诺林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少年Alpha令人作呕的神态和昨晚雷哲看他时流露出来的欲念和惊艳渐渐重合,让他不寒而栗。
恶心。
扭曲的黑色梦境中,诺林啜泣一声,无助地朝被子里缩了缩身体。
争吵似乎持续了很久,诺林与此相关的记忆已经模糊,只记得第二天早晨,维拉红着眼睛收拾了行李,带着他走出了洋馆大门。
他听到佣人的窃窃私语:“不管怎么样,科克尔少爷可是名正言顺的长子,先生怎么可能答应她的要求,更别说生的只是个Omega,成年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了。”
“就是啊,就算夫人已经不在了,也轮不到她安排少爷,一个情人而已,还是个Beta,真把自己当主人了。”
小诺林抬头看着妈妈,女性beta只化了淡妆,但依旧美艳动人,她紧紧牵着诺林的手,蹲下身给他整理好衣领,轻声问:“仔仔,妈妈带你去旅行好不好?”
诺林回头看了眼,父亲正站在二楼的露台上,沉默地远远注视着他们的身影。
“去哪里?爸爸不跟我们一起吗?”
“爸爸要留下来看家,之后这些日子里,诺林想要怎么玩就怎么玩,一定要过得快快乐乐的。”
“好的。”诺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伸出软白的小手擦去维拉眼角的湿痕,不解问道:
“妈妈,你为什么哭?”
之后三年里,维拉带着他在联邦各处旅行,他们走过很多星球,最后定居在了联邦边境的洛米鲁兹,承包了一家农场,认识了在附近流浪的小姑娘南希,将她收养。
随着年龄的增长,诺林逐渐明白了当年发生的一切:在父亲的第一任妻子因航空事故死后,她的儿子科克尔怀疑是维拉为搏上位而下的毒手,选择用侵犯什么也不懂的诺林作为对维拉的报复。
维拉在要求男人严惩科克尔无果后,知道继续待在这个家里她也无法保护诺林,便请求带着诺林出去,希望能在成年分配之前,给他一个足够快乐的童年。
男人同意了。
然而在第五年,维拉被确诊了霍尔效应综合征。
在如今就连基因崩溃都能够治愈的时代里,霍尔效应综合症似乎成为了人类医学道路上最后的难关,这种由宇宙辐射而引发的绝症千年来夺取了无数人的生命,无药可医。
此时科克尔已经十九岁,他在各个方面都无比优秀,父亲对他大力栽培作为家族的希望,维拉知道如果这样回去,就更没人能够保护诺林了,便一直待在相对落后的洛米鲁兹,接受保守治疗。
维拉确诊的第二年,遥远的联邦首都星上传来了消息——他父亲按照配比制度迎娶了第二任妻子,是个年仅十八岁的女性Omega,和他的信息素相融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三。
这一度成为了诺林挥之不去的噩梦——在他成年之后,他也会像那个女孩一样,因为信息素被分配给一个年龄足以当他父母,或者更甚的Alpha吗?
他不敢想象。
而只有几墙之隔的客房里,雷哲今晚也没有睡好。
少年人原本就躁动在每一个细胞里荷尔蒙因为那一眼的景致被彻底点燃,艳色暧昧的梦境中,呢喃和喘.息,纠缠的身体,心跳的频率,还有亲吻落在细腻皮肤上的触感前所未有的真实。
他在梦中拥抱有着栗色卷发的少年,和他接吻,做更进一步的事情。未经人事的Alpha对性的想象力是无穷的,极尽所能的美好,这和感情并无多大关系,只是源于无法抗拒的本能。
待到醒来时,雷哲已经记不得多少梦中的内容了,但那疯狂的悸动还在,他格雷伯爵茶味道的信息素满房间都是。
他坐起来往被子里看了眼,叹了口气,任命地爬起来,做贼似的去洗弄脏了的衣物。
梦境的最后,诺林突然忆起了和妈妈在病房中的一场对话,那时他十五岁,已经懂得很多东西了,包括自己那未来无法摆脱的命运。
他捧着本小说,百无聊赖地读着,佯装随口问道:“妈妈,如果将来我必须要经历一些不愿意做的事情,我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