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修真界开补习班(17)
从最初夸张地宣扬方鹤的言辞时,他便在悄然布局,让所有人对这一对师徒产生偏见,甚至提出质疑。在刚刚他们炼器的时候,对方一定疲于解释。没有人会相信他们。
也因此,在最终炼器时产生雷云时,他毫不犹豫地将雷电引到那个小孩的身上。对方至始至终都站在群众的敌对上,而他至始至终都保持正义。即便使用不恰当地手段,出发点总是对的。
无人置喙。
而那个天赐天赋的小孩,既然不愿意当他的徒弟,那就永远不要存在好了。只是可惜,他还没来得及按他的惯例,给对方指点一番。宗新远这样想着,视线转移到了方鹤的身上,轻啧了一声。
既然教不了徒弟,那就教他的师父好了。
反正最后的结果都一样,就是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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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鹤已经忍不住了。他看到对方那得意洋洋的模样,就想凑上前踹他一脚。他冷着脸,从自己的储物袋里拿出一把尺子。那把尺子通体银色,正是陶乐乐之前打造的那把。
方鹤轻轻一扬,灵气便化为淡淡的灵光压在他的尺子前端,顶部拱起一个有力的弧度。他将尺子抛出,擦着宗新远的脖子落在了前面的地上。那坚硬的地面瞬间被刺出了一个细状的裂缝。软到极致的尺子此刻竟然径直插入地面,悄无声息,不像有损坏的样子。
宗新远摸了摸自己的脖颈,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望着方鹤刚想开口。尺子顶端的灵气因为力的作用,猛烈地弹射出来,竟然对准了宗新远的左半张脸抽了过去。
宗新远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一动不动,就猛地甩了他一个大嘴巴子。他的左半张脸瞬间肿胀起来,疼痛得厉害,说话费力且含糊不清。他用食指指着方鹤半天,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看到方鹤一步一步地走近。那张俊俏的脸上满是冷漠,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里的讽刺和冷意就像一道利剑。他伸出手指,轻轻抬起宗新远的下巴,缓缓地在他耳边说道:
“这是一个简单的教训,既然你不要这张脸,那我就把它狠狠地扒下来踩在地上。”
“如果我的徒弟有事,天涯海角,你就等着吧。”
一个炼气期的阵法师,有什么底气可以说出这样的狂言。宗新语狠狠地挣脱他的束缚,一边用灵气疏导着脸上的伤口一边说道:“方鹤,你现在这么气愤,不会是因为你的谎言被拆穿了吧。那三道问题,你莫不是一道都回答不出来,才这么恼羞成怒。”
宗新远指着那被雷云笼罩的炼器室说道:“你的徒弟这样纯属因为你的原因!若不是你的狂妄自大,试图用阵法师的身份去教一个天赐天赋的炼器师,他会落到这样的地步吗!他之所以扛不住雷云,那是因为他学术不精!”
“而你所说的威胁的话语,怕不是不想承认最后的结果吧。行,天涯海角我等着。”他脸上的伤势在灵力的恢复下已经尽数痊愈,又恢复成了往日的道貌岸然。他的目光掠过方鹤身旁的荀禹诺,看向远处的人群,灵力附载着声音传至远处,清晰可闻:
“今天我宗某,为了捍卫炼器师的荣耀,戳穿你的真面目。我就把我的狠话放在这里了。天涯海角是吧,我等着。我宗某教过的炼器师没有成千,也有上百。你不如问问,他们同不同意你这句话。”
“哼,简直无耻至极。”宗新远衣袍一甩,冷哼一句。
“确实无耻至极。”方鹤搭话道。他的目光落在那个刀身上,声音中尽是嫌弃:
“你这种水平还能教学生。那被你教过的学生岂不是都成了废物!”
第十九章
方鹤轻嗤了一声,看都不看宗新远一眼。他的手向上微微一扬,坐落在不远处的尺子便利落地从地面上拔.出,顶端处透着光泽。它向后退了一步,随后以极快的速度向前,快若闪电。那银灰色的尺子表面在电光的折射下晃出光波。它的顶端干脆利落地朝着宗新远的剑身一击,在这番猝不及防的攻击下,那剑竟然从中间碎裂开来,就这样化成了一道又一道的碎片,摔在了地上。
“你的炼器水平怕是连入门都没有。”
银灰色的尺子横亘在空中。它的外表晶莹澄澈,偶尔与空中的灵力相互碰撞,形成淡淡的光。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有损坏的意思。
宗新远的炼器水平,就连荀禹诺都听说过一二。可此刻就被这尺子这么轻易地割裂开来,造成的损坏有目共睹。这让远处观望着的人看向宗新远的目光都不由地带上了几分怀疑。
宗新远的瞳孔微缩,他望向方鹤的目光中充斥着谨慎。他是炼器师,最了解自己的水平。刚刚的那把剑虽然不是巅峰,但至少曾经引出过天地异象,算得上是它不错的作品。可谁知竟然被这普普通通的一把尺子给击碎了。
这还不是攻击类器具!
远处的雷电开始急促地轰下,那一片天光都亮了起来。暗色和光亮相交辉映,形成一片奇景,立刻将周围人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在剧烈的天象面前,一切都是渺小的。那间炼器室被一遍一遍地轰炸着,墙壁的砖开始脱落下来,一块接着一块的掉落在地面上,化为粉末。风一吹,便消散在天地间。
这是比刚刚更猛烈的雷电。
很快,炼器室里的天花板和墙壁开始消退,人们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端坐在炼器室里面的身影。娇小的孩子盘腿而坐,他的面前是还未成型的器具,他的头顶是让人神魂俱散的雷电。
这种渺小和巨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瞬间映在了人们的脑海里。
就连荀禹诺的眼中都闪过一道震撼,他迟疑地问道:“这就是你的徒弟?”他原本以为,能和宗新远比拼的就算不是跟他相同年龄、相同等级的炼器师,也总该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人。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所谓的比试对象居然是怎么小的孩子。
那宗新远究竟是有什么脸面将炼器产生的天雷引过去的呢?
不只是荀禹诺,几乎所有不明白事情经过的人都是这样想的。在宗新远头上的那面镜子,恰到好处地将宗新远刚刚的丑态全都实时地传播了出去。就连方鹤的那一句嘲讽和尺子攻击,都原封不动地展现在众人眼中。
可这一切,宗新远都不知道。他看着那边密集的雷电风雨,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惺惺作态地说道:“可惜了,天赐天赋的炼器天才啊!”
他的面容早已恢复了平静,衣着得体不见丝毫狼狈。他就遥遥地望着那处雷海,装模作样地感慨了一番。然而话还没说完,他的眼睛便陡然增大,不可置信地惊叫了一声,道:“怎么可能!”
只见那漫山遍野的雷海之处,已经不见任何房子的构造。周围没有山和树,仿佛那里之前就是一川平地。然而就是这样深到发黑、断绝生机的地方,走出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他的衣着已经被雷电烧毁,灰溜溜地贴在自己的身上,只有四肢是露在外面的。但此刻没有人关注这些,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手上。
他小心地捧着一个嫩绿色的叶子,朝着人们的方向走近。他的身后雷雨退散、光明骤现。远方天空中的第一抹光亮照在他手心里的叶子时,散发着勃勃生机。
这是什么?
这好像就是一片极为普通的叶子。叶子的顶端微微卷起,叶脉清晰可见。它的顶端是深绿色,绿到青翠欲滴,它的尾部是新绿,好像有无穷的活力和朝气。但不管怎么样,它左看右看,就是一片叶子。好似随处弯腰,便可以捡起。
看到这片叶子时,宗新远便忍不住了大笑起来:“原来你所说的进门就是这样小孩子过家家吗?”他的眼睛微眯,上前两步走到陶乐乐的面前蹲下,对着陶乐乐说道:“小朋友,你这叫炼器吗?”
“你这叫班门弄斧!”说着,宗新远伸手就要将这枚叶子拿过来。可是他的手刚碰到叶子,叶子就成了一道绿光顺着他的手指钻进了他的身体。他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绿色的光在空中转了一圈,在空中静悬时,又成了一片普普通通的叶片。依旧是先前看到的样子,上面翠绿的叶脉不染尘埃。陶乐乐的虎头鞋踩在宗新远的衣摆处跳了两下,将这片叶子抓在手中。低头看了一眼宗新远的脸,哼哼了两声,对着对方做了鬼脸,便啪叽啪叽地跑到了方鹤的身旁,举起自己的双手要抱抱。
方鹤将自己的外袍解下,包裹住陶乐乐的身子,将他抱起,看了一眼宗新远的身影后,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宗新远没事,顶多只是经脉俱碎,没有灵气。这对于丢失性命来说,已经算是挺好的。但对于一个自得、骄傲的炼器师来说,却是生不如死。
这场比试一波三折。在离去之前,荀禹诺顿了一下,又站在原地操作了一番,这才追了上去跟上方鹤的步伐。
镜子将镜头缓慢拉近,对准了宗新远躺在地上的身形。地上的血流了满地都是,他的手和脚都是瘫软的状态。但仔细一看,却能发现他的胸膛微微起伏,显然还是活着的。
将宗新远这个狼狈的姿态放映了足足一分钟。镜子才好似满意地缩回了镜头,里面的画面开始迅速回转,开始倒放。很快就回到了人们最感兴趣的那一幕,随后按下了暂停。
那是一枚悬空的叶子,静止的状态美到窒息。它的叶脉四散,内里源源不断的生命力与空中的灵力缓慢形成了震动。怪不得,就真的跟一片叶子一样。
这分明就是伪灵器!
堪称惊世之作。
要知道炼器师在偶尔的状态下,会炼出有生命力的器具。这些器具富有智慧、能与主人心意相通。往往在这个时候,主人不需要多加控制,便可全心全意地对付敌人。但一般这种器具有价无市,一旦出世,往往会被顶级势力给收购。
与此同时,在灵器之下,还有一种伪灵器的说法。简而言之,就是这类器它没有智慧或者智慧尚在萌芽,唯有源源不断的生命力好似在孕育着什么。它们相较于一般的灵器而言更好控制,也更会主动攻击潜在危险对象。也是难得的精品!
一想到这个伪灵器是在一个七八岁小孩的手里,不少人的心里面都有些痒痒。但只要想到这个灵器的主人是一个天赐天赋的炼器师,又想到那个恐怖神秘的阵法师师父,没有人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