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灵异世界撩汉[无限](8)
床板是由木板拼接而成的,木板与木板之间有很大的间隔,床上动静激烈,殷老头一击不成,只当这对狗男女好运,因为换姿势恰好避过,准备抽刀再刺。
靳天逸无声地笑了。
“抱紧我。”他附在楚淮呢喃。
楚淮依言搂紧他的脖颈,和靳天逸……滚起了床单,在刀尖起舞。
因为被褥有韧性,殷老头插刀时总会受到阻碍,动作一滞,所以靳天逸带着楚淮轻易躲过了他的每一击。
殷老头再傻也已回过味来,他立马持着刀从床下爬出来,撒腿就跑,却在逃到门边时被追上的靳天逸一把掐住了脖子!
靳天逸手劲极大,殷老头窒息,感到死亡临近,一只手死命地扳着他的手,支离破碎地字眼从他口中蹦出:“大、大爷饶、绕命……”
他死鱼眼上翻,脸色一片灰败。
“小心!”楚淮瞳孔陡然放大。
殷老头自然垂落身侧的那只握刀的手动了下,举刀就刺,靳天逸直接踢掉他手中的刀,动作潇洒利落,一气呵成。
“咣当”一声,刀落地,楚淮松了口气。
靳天逸眼中闪过狠戾的杀机。
是他大意了,没想到殷老头不仅谋财谋色,还有杀人的念头。
差点,楚淮就会受伤。
“别杀他。”楚淮面沉如水,突然道。
靳天逸转头盯着他黑曜石般熠熠生辉的眼睛看,先前那个冷峻的男人立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小白兔一样的楚娇。
靳天逸的手松了松。
殷老头眼中登时浮上生的希望,老泪纵横,朝楚淮求饶:“姑娘!我财迷心窍!我该死,不不不,我不该死,呸……”
“求求你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再也不干了!”
“你也看到了,我家都穷成那样了……女儿也没了,这叫我和我老婆子怎么活啊……我真的是逼不得已!”他见楚淮面有触动,开始卖惨。
“我,我把银子还给你们!求求你们放我一条命!”殷老头开始掏银子,手忙脚乱之际,银子全都“咕噜噜”地滚到了地上。
“你、你别杀他,他也不容易,再说我们也没事……”楚淮终于开口,明显底气不足,不敢看靳天逸的眼睛。
靳天逸背过身,无声地笑了,放下了殷老头。
“滚。”
“谢、谢大爷不杀之恩!!”殷老头连爬带滚地跑了。
楚淮以为靳天逸会生气,靳天逸却回身抱住他的脖子。
楚淮僵了僵,别扭而缓慢地将手搭上他的肩膀,道了声“对不起”。
“我知道他该死,但是我、我就是不忍看他死……我、我是不是太没用了?”楚淮情绪低落,语气自责,声线柔软,轻易就能牵动任何男人的神经。
“没事。”靳天逸安抚似的摸了摸他乌黑柔顺的长发,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笑得宠溺。
楚淮真蔫儿坏,又坏又聪明,还会疼人。
靳天逸去关上门,二人睡下。
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汪雪凄厉的尖叫声划破了夜色的宁静。
整个殷家此刻都被阴影笼罩。
第8章 冥婚(7)
楚淮陡然惊醒,立马朝汪雪和赵馨住的屋子跑去。
赶到时,楚淮看到眼前的场景,一瞬间忘记了呼吸。
只见赵馨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脖子和脸青紫一片,那颜色活像洋葱的皮,她脸上满是干涸的暗红的血迹,嘴部尤其多,眼角眦裂开来,眼里满是惊恐……
同样赶来的李斌没注意脚下,一不小心踩到一个滑腻厚实的东西,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瞳孔陡然放大。
那时一条鲜活的……舌头,它被李斌踩后,正在反常理地蠕动跳跃,像还未死透的壁虎,又像奄奄一息垂死挣扎的鱼,恶心之至。
“啊!”李斌脸色煞白,踢蹬着腿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躲到了刚来的靳天逸身后,唇如抖筛,弯腰不住干呕。
汪雪被吓得浑身瘫软,贴在墙根不知所措,浑身直哆嗦,眼泪哗啦啦地流。
楚淮强忍住呕吐感,走到赵馨跟前,探了探她的鼻息,不由心下一凉。
赵馨死了,而且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楚淮从口袋里掏出纸包着手,正要掰开赵馨的嘴,靳天逸却冲他摇了摇头:“我来。”
打开口腔,赵馨的舌头被人连根拔起,因为嘴里湿润,血还涓涓地流着,濡湿了靳天逸的手。
靳天逸神情淡然,问楚淮要了点纸擦了擦,动作优雅。
伙伴都在,汪雪终于找回了点理智,一边啜泣一边说:“我很早就、就睡了,临睡前馨姐还好好的……”
她哽咽:“我就半夜突然尿急想去厕所……一睁开眼,就发现她、她……”
汪雪说不下去了,但众人也都明白了。
“她是一开始就在地上?”楚淮问。
“不……不是的,”汪雪顿了顿,“我被吓坏了,一不小心就、就把她推地上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楚淮皱眉:“我知道了。”
这边众人心情已经很压抑了,骆子阳却突然跑了进来,气喘吁吁而又惊魂未定道:“殷老头和他老婆都死、死了!”
外面的雨噼里啪啦地下着。
楚淮眸光猛地一沉。
他料到殷老头必死无疑,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死了,连带着殷母也死了……
怎么会这样……?
赵馨又为什么被杀……?
骆子阳解释:“我就住在殷老头隔壁,听到叫声刚要赶过来,一出门拿着油灯一照,却发现脚下的雨水颜色不太对……”
“我……一路寻过去,发现隔壁的屋子底下在渗血,一推门……”骆子阳忍住作呕的欲望。
众人了悟,汪雪三魂七魄去了大半,李斌也好不到哪儿去,在他们眼里,殷父殷母是NPC,死了无所谓,但赵馨的死却让他们后怕,他们也是新人,本质上同赵馨没什么区别,这无疑昭示着——他们随时可能像赵馨一样死掉。
鬼,动手了,一出手,就悄无声息地杀了三个人。
他们一开始的选择……是错误的,他们非但没得到庇佑,反而连殷父殷母也死了。
众人心情一时有些沉重。
靳天逸走到楚淮身边,楚淮下意识就要去拉他的手,他却将手背到身后:“我手脏,你有洁癖。”
楚淮微失神。
“骆哥,你之前……有没有在地上看到脚印?”楚淮突然问。
“脚印?”若是换了旁人问出这种弱智问题,骆子阳一定会不耐烦地讥讽他,但对象是柔弱却又不给人添麻烦的楚娇,他便好言好语地回了:“没有。”
他好心提点:“鬼的力量是你无法想象的,只要你触发了死亡条件,他们可以在千里之外杀你于无形,怎么可能像人一样留下脚印?”
楚淮点头,并不反驳他,走到窗边打开了窗。
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豆大的雨滴重重砸击地面,发出巨大而令人心惊的声响。
不远处有棵树被刮断了,凄惨地躺在路边。
这雨下了整整一夜,什么痕迹都冲刷掉了,又怎么可能留下脚印?
楚淮想起什么,刚要去殷父殷母那间屋子,靳天逸却已从那里回来,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们的舌头还在。殷父殷母都是被闷死的。”
楚淮神情一凛。
拔舌很容易让人产生一些联想。
地狱的第一层就是拔舌地狱,凡在世时挑拨他人关系、恶意诽谤害人者,死后都会被打入拔舌地狱,被小鬼用铁钳夹住舌头,生生拔出。
所以,赵馨是说错了什么话吗……?
楚淮眸光猛的一沉。
赵馨今天白天……说了殷小凤的闲话。
难道这才是她死亡的真正原因……?
楚淮转身,勉强冲众人笑了笑,语出惊人:“我知道殷父为什么死。”
众人呼吸一窒。
“殷小凤是他亲手所杀,所以殷父是殷小凤首要的报复对象。”楚淮的声音掷地有声,重重砸在众人心上。
若说他先前听胖妇人的话只是有所怀疑,那几个时辰前殷父的所作所为却让他确信无误。
既然殷父注定要死,又何必脏了靳天逸的手?
给人希望再看着他一步步走进死亡的陷阱,好像是个更好的选择。
殷老头仅仅是被闷死实在是便宜他了。
他没想到的是,鬼的动作竟然这么迅速,没给他们留下一点缓冲的时间。
殷老头跑了后,他隐隐感觉他们的方向错了,但深夜召集众人回曹府,也绝不是一个明智之选。
化为鬼的马志成可还在曹府……他们未必会安然无恙。
也许他们今晚逗留在曹府,死的就是曹夫人了。
两天了,随着线索的增多,死人……在所难免。
汪雪垂着头。
“怎么可能!”李斌的情绪已经濒临崩溃,他矢口反驳,言辞激厉。
“殷小凤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唯一的女儿!虎毒不食子!你在瞎说什么!不懂不要瞎猜!女人最容易误事!”他嘶吼。
“要不是赵馨出的主意,我们也不会来殷家!都是她!她死了是活该!”他开始泄愤,推卸罪责。
楚淮并不恼,淡淡道:“*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
“酒色迷人眼,财帛动人心,自古皆然,我有充分的理由断定,你却毫无根据的怀疑。”
“你!”李斌气急败坏,面目狰狞着,作势就要上前去打楚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