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第一外挂(21)
临走时,严昭著不经意地问道:“同学,不知你拿两瓶安眠药是要做什么用?如果是失眠的话,很可能是心理因素,仅靠安眠药可是不管用的。啊,你不会是想要自杀……”
王嘉树说道:“抱歉,这个是我的私事。”
两人对视一眼,严昭著恶劣地扯了扯嘴角,“不是自杀就好,要知道,安眠药自杀可是最痛苦的死法之一呢。”
王嘉树一惊,蓦地抬头,“你说什么!?”
严昭著语重心长地说:“同学,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现在大家都以为安眠药死是无痛苦死亡,实际上,那大量的安眠药下肚之后啊,会引起胃部的强烈反应,人睡着后,会感到剧烈的痛苦和灼烧感,可想醒呢,又醒不过来,最后,胃蠕动顶出来的呕吐物啊,就会从鼻子里喷出来,人呢,明明什么都能感觉到,可就是醒不了,多么想醒都醒不了……不过你放心,这个过程,只持续十几分钟就结束了,虽然最后人会面目狰狞、口吐白沫,不过,好歹是解脱了呢。”
王嘉树怔住了。
“不过,这个死法倒是有好处,那就是还挺容易抢救的,服药时间不长的话,洗个胃就行了。哦,我这儿还有全套洗胃工具,你要不?”
他说完,也不等对方反应,直接到对门房子里,拖了一口大箱子出来,推到王嘉树面前。
“送你了,就当是为了这两把刀吧。”
王嘉树一惊,“你知道了?”
严昭著本想摇摇头离开,他根本不愿意掺合别家的家事。而且也分辨不出,王嘉树是出于对二老好,还是出于对自己好的心理,而做出这些事的。更加分辨不出,他的所作所为,究竟是否可取。
但他走了一步,看到自己手中拿着的长刀,突然想起,这把刀是王中则先生所铸,而不是他的儿子。
不管当人儿子的到底是怎么想的,作为他严昭著,绝对没有拿了人东西,还助纣为虐把人害死的道理。
所以他想了想,停住了脚步,回头对王嘉树说道:“是,我都看到了。”
幸好王嘉树没有异能,所以感应不到其他人究竟是不是异能者。
严昭著说道:“你现在上楼吧,我会继续看着你的。你叫小树是吧?这名字挺好的,让人想起芝兰玉树,你父母给你取了寓意这么好的名字,你不要辜负他们。”
“小树,我现在给你一个后悔的机会,如果你今后良知犹在,要记得谢谢我。”
*
没想到,一时热血的结果是王嘉树把一屋子兵器全都送给了他。
严昭著很惊讶,“你别这样,万一我以后忍不住,老想做好人好事怎么办?”
王嘉树实话实说:“基地很快就要进行迁移了,这些东西我全都带不走,换成物资也很容易被抢,所以都是鸡肋,不如送人。”
严昭著:“基地迁移?”
王嘉树将沈用晦的决定告诉了他。
“沈用晦?”严昭著把这三个字放在喉间滚了滚,良久才咽到胃里,“好装逼的名字。”
他想起那人一双深海似的眼睛,喃喃道,“没想到,没想到,是个圣母病……”
严昭著没有占人便宜,给了王嘉树数量不大的一批水和食物,然后把阿酷偷来的那辆黑色越野车送给了他。在阿酷的指导下,他已经把这辆车改动过了,不需要钥匙就能开动。
东西都被林念收入了空间,因为他自己的小破空间实在装不下了。
然而兵器的事情却没就此完结。
晚上,他在宿舍楼楼下,见到了面色黑成碳的袁彬,和罕见地带点无奈神色的沈用晦。
第21章 肉搏
袁彬都快气死了。
俩人离开之后,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先去了校医院,发现校医院的物资早就被自卫队搜刮一空了。而且据附近的学生说,学校因为出过自杀事件,根本不让有安眠药储量。
于是只能开车到校外去,结果学校外面的药店也早被搜刮一空了。学生自卫队简直像蝗虫过境一般,将所过之地全部扫荡,一点东西不留。
他们没有这附近的地图,再外围的药店,就很不好找了。
等到经历数次恶战、成功找到两瓶安眠药、又经历数次恶战、回到学校时,却被告知,交易取消,因为交易物品都被老板送人了。
这就好像玩网游时,费尽辛苦完成一个任务,结果特么npc跑路,任务失败了。
这能不气???
袁彬可没有沈用晦那么好的涵养。
尤其是询问王嘉树后,他们得知,拿走兵器的那人,是在偷听他们谈话之后,半路跑出来劫道的。
这特么已经不是npc跑路的问题了,这是要娶媳妇的时候,隔壁老王冲出来抢了亲啊!
更气了!
袁彬不好意思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战五渣动手,只好凶神恶煞地来找严昭著。
傍晚的时候,严昭著带林念到操场,教了她几招拳脚,给她讲解了一下如何正确使用大砍刀这种武器。
绚烂的夕阳云景下,一个一米五出头、板着一张圆脸蛋儿、年纪格外显小的小姑娘,在奋力挥砍一米长大砍刀的场景,看起来特别带感。
讲完后,他直接带小萝莉回到了男生宿舍。
宿舍楼下,二人正巧遇见酝酿情绪中的袁彬。
袁彬此来的目的,第一还是为了换取兵器,第二却是为了合理表达愤怒,压榨一下严昭著,让他把换取价格设低一点。
因此他一见人,就表现出一脸匪样,气势汹汹地说:“喂!上次住王家对门那个!你就是王嘉树说的,那个姓严的吧?”
严昭著瞥了他一眼,认出正是那天敲门、据说现在又劝小基地迁移的两个人。
他一想就知道这两人干嘛来了。空间里的兵器还有十几把,拿两把给人根本不稀罕。可是袁彬的语气,令他很不舒服,“有何贵干?”
“嘿,我们来干嘛,你不知道?跟王家的交易,本来是我们先谈成的,你无耻偷听截了胡不说,还连带着把所有的兵器都卷走了,我们不能上门来讨个说法?艹!听见我说的话没!你看你站没站样的!明天组建民兵队,就这个样你别想进队!”
袁彬看他一副刺头样,不知不觉就拿出了以前训新兵的架势——就是那种又凶又悍、高高在上、严厉到蛮不讲理的架势;正常人一对上就腿软的架势。
严昭著偏不吃这套。他是个什么人?在末世的梦里打打杀杀了十多年,心狠手辣,戾气缠身。
他身上这戾气,早已习惯在平时好好敛着,可是一遇见事儿,在能力足够的情况下,你想让他不正面怼?那绝壁不可能。
他冷笑一声,“这么说,兜里正好出现两瓶安眠药还是我的错了?你们没有充足准备就来找人也是我的错了?末世前买个代购抢个限量都还有竞争呢,有本事,你倒是别骂,你来抢啊?”
袁彬:“操!我们能跟你一样吗?”
严昭著:“那您是比我多了个窟窿,还是少了根棍子?”
袁彬一愣,顿时来气了,“你丫嘴巴放干净点!你他妈……”
严昭著:“你尽管骂,给你半件儿兵器算我输。”
袁彬:“……”
袁彬:“操!别拦我,别他妈拦我,让我揍他!今天我非揍死丫的!”
沈用晦幽幽道:“你揍,我没拦。”
袁彬看眼前人,怎么看怎么是个小白脸的样子,顾忌他也是战五渣,因此挥着拳头,半天没揍下去。
严昭著戏谑地一笑,转身就要上楼。
沈用晦:“你不揍我揍。”
说罢,他撸起袖子,从背后靠近严昭著,一掌拍向他的肩。
电光火石间,严昭著一侧身、一扭头、一挽手,两手锁向沈用晦的右臂——正是一个标准的小擒拿姿势。
后者早就从前者的举止步态,看出他不凡的格斗底子,因此一上来就并未松懈,对这招预判准确,且早有准备。
只见他轻轻旋身挣脱,左右手分别格挡,继而两人展开了不分伯仲的互搏!以臂、以肘、以腕、以手!招式千移万换,一式攻击被挡,迅速接连十式后招,格挡进攻相互转化,随机应变层出不穷,招招瓷实,拳拳到肉!
一时胶着,两人双手互缠,全身汗湿,胸膛剧烈起伏的频率遥相呼应。
严昭著的狠辣、严昭著的戾气、严昭著的凌厉,此刻尽数激发!他用一双寒光冷彻、锋锐逼人的淬砺瞳仁,直慑向眼前之人。沈用晦的眼中,也早已翻滚起炙腾不息的熊熊烈火。和严昭著的狠戾截然不同,他是刚硬,是惊雷,是霹雳弦惊,是血液中滚烫的生铁味道。
同样一双亮得惊人的眼,与对面之人炽烈相撞,轰然爆炸!
沈用晦剧烈地喘息着,短短发尖上布满汗珠,一串接一串地淌下来。他用他那独特的、滚着沙砾磨石的粗糙烟嗓,低沉地说道:“赌注局,以那批兵器为注,来不来?”
粗粝的嗓音从耳廓灌下,正如一盆灌顶的白开水,滚烫地浇在严昭著的全身,磨起了他身上的每一个鸡皮疙瘩,令他兴奋到不能自抑地颤抖起来。
二话不说,拳锋起、腿劲动,两人再度缠斗到一处!
五分钟,胜负难辨。
十分钟,胜负难辨。
二十分钟,胜负难辨!
袁彬早已看呆在那。
周围,逐渐聚集了一大片围观群众。
这个学校里,大部分的人都认识严昭著,对他的印象,无非就是有钱、任性、颜好。
何曾见过他如此杀伐、如此暴戾的形象?
两个人,一个淬毒利刃,一个铁血惊雷。
速度逐渐减缓,体力逐渐透支。两人都知道,再这样下去,也是徒劳消耗,分不出什么胜负。
短暂胶着,两人不约而同地缓口气,却在这时,严昭著对着沈用晦,露出充满戏谑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