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皇[修真] 上(109)
无论谢成毅是否用的激将法,他都需要率先出战,就像是鹤凌那样,不管输赢,都应该来作为鹤家人的表率。
谢成毅见他不上钩,直接转头道:“如此,便拜托魏长老了。”
那魏长老白发斑斑,面色却红润,只是因为苍老,眼皮略有几分的耷拉,倒让那看起来颇大的眼睛成了三角眼,他哈哈一笑道:“那便由我来领会鹤家大公子的高招吧。”
他飞身上台,却是嘿嘿一笑,将腰上挂着的器物摘了下来,随手抛进了谢成毅的手中:“还请家主代为看管。”
谢成毅面露笑容:“好说好说。”
鹤家的两位长老却齐齐面色大变,因为他们发现去掉那物之前他们看不透魏项的修为,去掉以后,仍然看不透。
魏项的修为曾经调查过是筑基初期,他们同为筑基初期,自然应该能窥得一二,可是如今看不透,就只有一种解释了。
那人的修为要比他们还要高——筑基中期。
鹤略长老他们看向了朝砚,朝砚挥了挥扇子道:“筑基中期。”
岭佑城竟是将所有的筑基修士都带来了?
可是岭佑城那边怎么传了信过来还有一个筑基修士在城内驻守?
朝砚略有思索,看着谢成毅成竹在胸的模样眼睛之中划过一丝了然,然后朝某位城主看过来的视线淡然一笑。
谢成毅的目光本不在比斗台上,而是一直紧紧盯着朝砚的方向,见他态度并不为之变化,还有心思笑出来,心中冷笑一声。
现在还能笑,之后就等着哭吧。
台上的比斗进行的如火如荼,鹤家两位长老担忧那筑基中期的魏项,可是鹤霆的脸上却不见丝毫的惊慌失措。
鹤形朝展,两人从地下斗到了天上,在天空之中传来阵阵的轰鸣之声,却仍然不见分出胜负出来,余波阵阵,朝砚在身边设了禁制,帮周围的一帮小辈遮挡住了那影响自身修为的余波,让他们能够安心的等结果。
只是即便如此,筑基期修为战到酣畅淋漓之时,也不是小辈能够轻易看透的。
只有朝砚他们这些人能够看清楚两人之间的争斗,你来我往,在瞬间已然交接不下百招。
“怎么样了?我大哥他们怎么样了?”鹤凌有些焦急,可是以他的修为去看,却每每只觉得眼睛刺痛,竟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朝砚笑了一下道:“自然是占了上风了。”
“你不会在骗我吧?”鹤凌侧了一下视线道。
比如说给他一点儿心理安慰让他不要那么焦急什么的。
“我从来不骗人,”朝砚随口说道,然后兴致勃勃的看着天空之中的比斗。
自己打架多累啊,这种免费的比电影特效还真实的比斗才是真的赏心悦目。
鹤凌见他的确没有一丝的忧虑拧眉,心里的担忧也默默的放了下来。
大哥他沉稳可靠,区区筑基中期,肯定也不是他的对手。
再过一刻,天空之中余波猛地震荡一下,只见一道人影从上而下掉了下来,鹤家人不动,岭佑城的谢成毅却猛地站了起来。
啪叽一声,那道掉下来的人影摔在地上昏迷不醒,而鹤霆则缓缓的御剑从空中降落,落回自己的位置再不言语。
胜负已分。
岭佑城有人将那魏项抬了回去,只是之前的欢欣已然变成了凝重,只有谢成毅牢牢的盯着鹤霆,蓦然笑了出来:“鹤霆公子不再守擂了么?”
朝砚的目光看向了那看似稳稳坐着的鹤霆,能够胜过筑基中期的修士着实不易,不仅是灵气损耗一空,只怕受的伤还不轻。
鹤霆不言,旁边的鹤略张口道:“守擂一事自然全凭自愿,我鹤家剩余人对付你们足以,何须再让我们大公子辛苦,可笑。”
显然两位长老也察觉到了鹤霆的伤势。
“那便请下一位吧,”谢成毅坐了回去,“如此便也不算我欺负你们了。”
“老夫……”鹤略长老骤然起身,却见一道身影比他更快,直接落在了比斗台上。
朝砚扇着扇子打了个哈欠道:“还是我来吧,谢城主有什么高招赶紧使出来吧。”
“这,”鹤略长老指尖微缩,却被鹤霆拉着坐下道,“岭佑城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谢成毅嘴角勾了起来,眼神越来越亮,竟有几分迫不及待的感觉:“燕公子如此盛情,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
他话音落,整个场地骤然出现了一道强悍的威压,一道人影出现在半空之中徐徐降落,宝蓝色的衣衫随风冽冽,只是威势就让鹤霆猛地吐出了一口血来。
鹤略长老与鹤裕长老齐齐色变,那谢成毅却是施施然起身朝着空中行了一个礼道:“父亲。”
“区区小事都做不好,还需要我来支援,无用,”那道身影降落而下,面容与谢成毅有着三分相似,可是看起来却比这所谓的儿子还要年轻。
“开光期,”鹤霆擦去了唇边的血液,脸色已然惨白。
难怪岭佑城对他鹤归城势在必得,原来竟是因为那传言已经死去的岭佑城先城主谢礼。
“父亲教诲的是,只是原本是一帆风顺的,”谢成毅看向了比斗场上的朝砚道,“可是鹤家又招揽了新的人,儿子实在不敌。”
“不过是区区一个筑基中期,”谢礼看向了朝砚,眼神之中带着淡淡的蔑视。
开光以下,不过是一招的事情。
“燕兄,”鹤霆看向了朝砚道,“燕兄还是认输吧。”
有了这开光期的修士,即便是他再如何的自信,也知道是赢不了的。
朝砚看着鹤霆,摆了摆手道:“别,就当讨教一二了,万一能有所领悟呢。”
“小公子倒是有魄力,”谢礼一步踏出,堪堪降落在了那比斗台上道,“只是比斗之时生死不论,若是一不小心把人打死了,还请小公子不要介怀。”
他本是不屑的,可是在观到朝砚的样貌时心中又是愤怒的,他看似年轻,可是突破开光期之前已然到了命数的尽头,只是奋力一搏才能达成今日成就,可是这青年小小年龄竟然已经到了筑基中期,这份天资与气运,即便是比那公输迟也不输半分,若是再假以时日,只怕突破开光不过转瞬之间的事情。
真是让人惜才又觉得嫉妒啊。
难怪他儿子让他来,想来是打着废了这年轻人的主意。
“按规则来,岂敢怪罪,”朝砚合上了折扇,在谢礼眯起了眼睛的时候朝着天空之中喊道,“鹤前辈,还请您为我护法一二。”
他一声呐喊,谢成毅等人纷纷朝着天空那边看了过去,在见到一位中年男人从天而降时齐齐变色。
可鹤家人在见到此人时却欣喜异常,鹤凌更是起身跑了过去,满脸都是兴奋:“爹,爹你怎么醒了?什么时候醒的?”
鹤城主拍了一下他的额头,笑呵呵的道:“前几日就醒了,正在进阶就没有来看你们,长大了啊。”
“鹤延年,”谢礼看向了鹤城主,在察觉其修为时心绪更是起伏不定,因为鹤延年的修为并非是筑基中期,也不是筑基后期,而是切切实实的开光期。
这怎么可能?!
“谢城主好久不见,老朽还以为有生之年再不能见你一面了,可惜可惜,”鹤延年笑得慈眉善目,只是这说出来的话却能把人噎死。
谢礼脸色着实不算好看,谢成毅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咬牙笑道:“原来前几日的天象异变并非是燕小公子在突破,而是鹤前辈在突破,真是晚辈眼拙了。”
“有这个自知之明挺好,突破开光期和炼气期都分不清,是该治治眼睛了,”鹤延年的话可是分毫不给面子。
谢成毅猜测成真却不敢反驳分毫,一张脸上的笑整个都僵住了。
岭佑城尚且还好,可是刘家却是整个都开始手脚发凉,尤其是刘丰,在对上鹤延年若有似无扫过来的眼神时,更是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上。
鹤延年绝对不会放过他的,所以只能让他死了,他咬了咬牙,看向了谢礼道:“谢前辈何须畏惧于他,鹤前辈刚刚突破开光期,想来境界不稳,哪里就是您的对手。”
谢礼扫他一眼,自然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只不过刘丰说的对,虽然都是开光初期,可是开光初期也是能分个高下出来的。
“鹤兄别急,等老夫解决了跟小娃娃的之间比斗,一定也让你稳固一下境界,”谢礼看向了朝砚道,“原来这便是你的倚仗?”
“非也非也,”朝砚打开了扇子迎了上去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哼,故弄玄虚,”谢礼一招并不留手,直接朝着朝砚轰了过去。
鹤延年坐在了长老们腾开的位置之上,对着朝砚说道:“小友不用担心,老夫自然时时盯着。”
朝砚此时却没有空搭理他了,因为开光期与筑基中期之间的差距着实大了些,只是威压就能让他的动作每每滞涩一分。
天舞龙神功在体内运转,每每抵挡住那种滞涩之感,转瞬之间已然交手数十招,朝砚略觉滞涩,谢礼却心中震惊。
这个人,不能留!
朝砚后退,退出那谢礼的灵气范围,沧澜第二式如清风一般抚了出去。
波光粼粼!
“父亲小心他这一招,”谢成毅深知这一招的厉害,“他这乃是借力打力的打法。”
谢礼灵气拂过,空气之中宛如声声筝鸣,却宛如大刀阔斧一般,生生的敲碎了那平静的海面,支离破碎,所有的暗劲在一瞬间化为乌有。
朝砚拂过灵气,化解了那气流涌动,眉宇之间却略有深思。
第二式还不行,就只能换第三式了,要是还不行,他就得洗洗睡了。
空气之中,那灵气的碎片还在四处飘荡,谢礼的攻势也在朝着朝砚攻来,朝砚再出第二式,在那波光被震碎以后,折扇打开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