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角色成了我的马甲(45)
信首的名字是“唐恩”,落款是——您忠实的仆人,契布曼。
奥格斯的手指轻轻摩擦着那有些粗糙的信纸,而后,去了爱莱拉之前的住处。
唐恩已经离开了。
应该是去找他的朋友告别去了。
但即便没有去,这封信也不会送到他的手里。
总归是会被拦截下来的。
而一直没有走远的爱莱拉见自家的天使长大人到了自己之前的住处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是恶魔写的信吧?写给唐恩的?”
听到声音,奥格斯轻轻应了一声,而后合上了信纸,没让爱莱拉看见上面的内容。
爱莱拉没有要求奥格斯给她看一看内容,但她却很难不去问这里面写了什么。
爱莱拉问道:“看了信,您还认为唐恩是能够挽留的吗?”
奥格斯并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他神色有些尴尬:“我只是在想,这样的信,要不要给他看。”不经过允许就看了他人的信,但让他将这样遣词造句,香艳露骨的文字交到唐恩的手里,又实在有些一言难尽。
可这并不是他的东西,如果是任何一个不知名的人的信,是由恶魔送过来的,他怕是早就毁得一干二净了。
爱莱拉说道:“我认为只要是天使长您认为正确的就好了。”
奥格斯却摇了摇头,因为她不知道唐恩身上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信的内容。
将这样涩情的信送到唐恩手里,在奥格斯看来是很失礼的,就像是他帮助了恶魔在骚扰唐恩一样。但如果依照自身的想法毁掉了信,却也未免太过于霸道了。
第36章第三十六章
从海洛伊丝那里离开之后, 米安其实是在犹豫怎么告诉契布曼这件事的。
完全不说是不可能的,至于怎么说, 怎么沟通?
——那是一门艺术。
米安需要做的就是让契布曼稳定下来,继续在魔族这边, 而不是乱来着去做什么捣乱。
如果他和契布曼之间没有那一份契约,他甚至不需要告诉任何人,当下就能拍拍屁股走掉。可他从契布曼这里获得的好处太多了,而且如果不提前安抚一下,到时候他要是真用了仓库里的什么道具伪装成人族跑去找他, 到时候麻烦的就是唐恩了。
虽然这些都是猜想,但那也都是基于契布曼表现出来的现象而展开的合理想象。
其实——和契布曼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也许是不错的想法。
当然不是就米安要跟着天族这件事, 而是……有关于米安的最终目的,自己契布曼的最终目的。
契布曼喜欢唐恩,但并不是正常人理解的喜欢。
至少不是恋爱的喜欢。
这一点米安可以肯定。
他对唐恩的喜欢, 就如同唐恩初次见到奥格斯的时候的喜欢……单纯的想要占为己有。
就像是孩童看到了一个好看的玩具,就想要把它买回来一样。
只是契布曼不是孩童,是恶魔。唐恩也不是玩具,而是一个有自我意识的生物。
这种可以通过交谈来解决当下问题的念头一出现在米安脑海里, 就很难再消散了。他按着自己的心口,好像能感受到另一个存在一样。
那个存在很是玩味的觉得米安的想法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因为契布曼表现出来——至少米安目前了解到的, 只是他的一部分,更多的, 他一概不知。
如果说, 他想要破坏米安的计划, 和他之后的行程,米安是没有办法阻止的。
因为他很可能是有着那样的能力的。
毕竟能和海洛伊丝上将平等交往的恶魔,想来不会是什么无名小辈。
这一点,他那满满的藏宝就已经向米安说明了。
银发的恶魔无声的叹息一声,短暂的思考之后,就找到了目标人物面前。
而契布曼正略显无趣的站着,对这些事情都毫无察觉的在手里把玩着一个纸鹤。只不过这一只纸鹤并不是由信笺化作而成的。
它只是很普通的一张纸,借由他的这双手,被折叠成了纸鹤的模样。
他看着那纸鹤的眼神温润如水,宛若在看着一株含苞待放的花朵,而他是守着那即将绽放的花朵的花匠,对它细心呵护,静候长成的那一刻。
但这样柔情蜜意的模样,仅仅能够哄骗一下对他只有浅显认知的人。这样的画面,对于深谙他本性的克勒曼来说,不过是让克勒曼猜测他是不是又在想些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情。
只是维持了许久这副模样的契布曼,在察觉到唐恩——他的“主人”接近的时候,那双眼里的温柔便慢慢的融化开了,泄露出眼底的痴迷,又闪烁着几分寓意不明的渴求。
他言笑晏晏的在米安向他走近之前就抬脚往米安走了过去,临到近了,他就讲手掌心中捧着的纸鹤仿佛是敬献什么贵重之物一般,双手托着向银发恶魔递了去:“我正给您送了信过去,您是看到了信来找我的吗?”
银发的恶魔眨了眨眼,视线向契布曼身后不远处的贡献值商人身上投了过去,细微动作之间,那柔顺的银发分出几缕从肩头滑过,垂落在胸前,蜿蜒出各不相同的弧度。
神色间透着几分茫然的米安微微蹙起眉头,声音略显冷淡地回答道:“我没有见到你说的信。”
闻言,契布曼撇着眉毛,乌溜溜的双眼注视着眼前的恶魔,故意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啊……那大概是信送到了您之前在的位置吧。只可惜,这封信我还想了很久,送出去的,也是我最满意的一封了。”
米安沉默了那么几秒,而在这短暂的沉默中,契布曼就那么眉眼含笑的,静静的看着他。
米安知道,他对其他的恶魔,像是海洛伊丝,或者是克勒曼,态度都可以好上不少,甚至,也能学着像是唐恩那样,做出一副来者不拒的浪荡模样。
但对上契布曼,米安却会收敛起来。
因为给出了错误的信息,契布曼很可能就不太乐意让他们两者的关系停留在原地这么样的范围之内了。
只是当下,米安还有让他心惊肉跳的事件。
他犹疑半晌,从契布曼的手里接过了那个普通的纸鹤,到底还是忍着那一分心慌意乱,故作随意地问了:“你信里都写了什么?”
“嗯哼~”契布曼看着那纸鹤从自己的手里到了米安的手里,脸上的笑意扩大,“您想知道?”
而他的问题只获得了银发恶魔把玩纸鹤间隙中轻飘飘看过来的一眼,低眉垂眸时显得懒散随意,抬眼浅笑时却又仿佛看穿了他心中一切所思所想的锐利。
短暂到契布曼甚至以为那样的一眼不过是他的幻觉,但若是幻觉的话,契布曼自认为他可以一遍又一遍的沉溺其中。
并没有得到确切回复的契布曼露出了迷蒙的笑意,不去思考,也不去同米安再绕弯子了。他只是又向前走近了一小步,又拉近了一些同米安之间的距离,而后满是深情地看着他,语气缠绵悱恻地说道:“我写我思念您的银发,它在梦中同我缠绕,我写我思念您的双眼,它在梦中满含湿意,我写我思念您的薄唇,它在梦中吐露情意,我写我思念您的身体,因为它在梦中滚烫绯红……”
恶魔的低语充满了炽热又潮湿的气息,言语中直白而情涩的述说着自身的谷欠求。
而现实似乎就如那带着魔力的语言一般,让绯红从指尖慢慢延伸开来。
淡淡的红晕映衬着面容无暇的银发恶魔克制而又赧然的神色,实在是让恶魔——无法不被引诱。
明明同是恶魔,却轻易的被同族所蛊惑。
但没有恶魔在此时此刻愿意从这样的深渊中清醒过来。
“你可以闭嘴了。”
但严词拒绝并没有让恶魔学会收敛。
因为他从面前恶魔的反应中,知道了一些他不曾涉及到的方面。并且,他想要更多更多,与众不同的表现。
“我会埋进您凹陷的颈窝,啃噬您雪白的肌肤,舔舐您肌肤上的汗水,让您哭泣,让您咬唇,让您红了眼,没了力,让您任我摆布,让您在我身……唔——”
契布曼脚下一软,膝盖结结实实的跪在了有着尖锐石子的路面上。
米安收回在契布曼面板上操作的意念,垂下眼帘去看那个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恶魔。
远处一直没走近,但也将全部对话听进了耳朵里的克勒曼一惊,犹豫的左右看了看……想着有没有其他恶魔发现这一幕。
结果让他觉得像是意料之中的,附近只要是注意到唐恩的恶魔,早就都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根本就没走动的站在原地听着。
不仅听着,他们还一个个的早就慢慢的靠近了,去看唐恩的神色……甚至有不介意野外的,已经开始盯着唐恩,幻想着解决自己的问题了。
而引起这一切的契布曼轻巧的笑了笑,而后抬手,处理了那个对唐恩不敬的恶魔。
即便做这些事的时候,他还跪着,他还忍耐着疼痛。
米安注意到了这一切,但他也做不到像是契布曼这样,轻易的就能结束一个恶魔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