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命运·千年后(16)

　　“你觉得会是怎样的原因？”一反常态的，艾维斯的声音带着凉意。
　　艾薇拉一惊：“我……”
　　“是已经半死不活？或者更加糟糕？”艾维斯握拳：“所以骗阿布，无视爱情，就为了让对方结婚生子，能够顺顺当当的活下去？”艾维斯顿了顿：“如果有那么一天，你觉得我一个人会活的更好，是不是也会觉得放手比较好？”
　　“我……”艾薇拉眼眶一热，道：“我只是觉得能够明白那个人的心情，我当年死后，侥幸得到格兰芬多先生的力量而以精灵的灵魂复苏，那时，我一眼就看到你倒在我的尸体边上，气息全无，我……”那种心碎的感觉，那时的痛苦，她偶尔的确是想，若是艾维斯爱的不是她，是不是就可以活的好些，明明是这样好的一个人，这么一个她深爱的人，该得到这世上最完美的人生才对。
　　“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哪怕重来一次也一样。”艾维斯斩钉截铁道：“我不放弃，你也不能。”
　　“……我不会的。”两人已经携手走到此，怎会放弃，艾薇拉安抚爱人，又拉回话题：“我不认为那个人骗了阿布，媚娃很迟钝，我更倾向于他自己没想明白，而那个人……就像你说的，可能自己都万劫不复了，自然不愿意拖累他人。”更何况还是深爱的人。
　　“阿布并不开心，即使什么都不知道，他照样过的死气沉沉。”艾维斯一语中的。
　　“阿布过成这样，那个人肯定也看在眼里，即便如此也没有插手。”艾薇拉回应。
　　显而易见的，在这件事上，两人没达成共识。
　　几天后，格兰芬多长桌。
　　米勒娃和约翰心里忐忑不安的看着只顾埋头吃饭的好友们，一向大大咧咧的艾维斯和一向活波开朗的艾薇拉已经几天闷着不搭理对方，这难道是冷战？出了什么事？
　　“你们吵架了？”米勒娃到底没忍住，小声问好友。
　　“没有。”艾薇拉叹息：“只是……”到底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另一边，约翰也低声劝艾维斯：“明天就放假了，你就别和艾薇拉闹别扭了。”
　　“没有。”艾维斯摇头，虽然影响了两人，但到底不是他们的事，只是这些天心情过于沉重，思虑过多才导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看向斯莱特林长桌那边，铂金少年还是那副漠然的表情，即使恢复了当年的精致容颜，气质也变的截然不同，做什么都像行尸走肉一样。
　　即使曾经没见过几面，现在阿布也算是他的朋友，艾维斯垂头。
　　接下来的收拾行李，直到第二天登上列车，艾维斯都选择避开爱人，他不希望再听到对方的规劝，于是他直接走到斯莱特林那边的车厢，找到阿布拉克萨斯。车厢里还坐着高尔和克拉布，两人不算呆，立刻就找了借口走了出去。
　　“什么事？”阿布拉克萨斯看着来了却不说话的布莱克，那天后，他就没有再去天台，观念和他人合不来也没什么，有人为爱情结婚，他不是而已。他是真的不在乎，阿布拉克萨斯向来不在不懂的领域费心思 。
　　“请帖先不要发，我过两天去找你。”艾维斯最后就说了这么一句就走了。
　　铂金少年愣住。
　　两天后，艾维斯如约来到马尔福庄园。
　　艾维斯礼貌的向老马尔福行礼：“打扰了。”
　　老马尔福打量了艾维斯一番，心情不错的男人没有计较这个明显有点早的拜访，大概儿子是因为订婚的事紧张了想要找个朋友来聊聊。于是，老马尔福摆摆手，示意对方去庭院，阿布正在庭院喂孔雀。
　　艾维斯一大早起床，为了不让自己多想才立刻就过来，他一步一步往庭院走，到了这一步，他也不想后退了。
　　一进庭院，他就看见正坐在长椅上的少年，正恍惚的看着前方的一群孔雀，随后听到脚步声才回头：“你来了，什么事不能在学校说。”铂金少年直截了当。
　　艾维斯坐到对面，看看少年，又看看孔雀们：“你喜欢它们？”
　　阿布拉克萨斯皱眉：“你过来总不会是谈这个。”
　　艾维斯还是看着孔雀们，似乎很想得到答案。
　　阿布拉克萨斯顿了下，对待他人，他的脾气向来很好：“不喜欢也不讨厌。”
　　“因为不在乎？”艾维斯冷不丁问。
　　阿布拉克萨斯不大喜欢这个口气，但还是诚实道：“确实不大在乎。”他曾经大约是喜欢漂亮的事物，可不知何时开始，他对周遭的一切开始丧失兴趣。
　　“那你在乎什么？”艾维斯继续问。
　　“你到底想说什么？”阿布拉克萨斯疑惑，又想起对方提起过请帖的事：“我订婚的事你不必担忧，你的堂妹反应过度了，我不觉得有什么。”
　　艾维斯沉默许久，才道：“有件事我们一直没告诉你，关于你身上的诅咒。”
　　阿布拉克萨斯闻言挺直身体：“……什么？”心底就像有什么鼓动着，他分不清。
　　“……你在乎那个给你做治疗的人吗？”艾维斯突然道。
　　这句话仿佛点燃了铂金少年的灵魂，他睁大眼睛：“和他有什么关系？”他急切的问。
　　他？艾维斯倒没想到是个男人，他找回自己的声音，再一次问：“你在乎吗？”
　　“当然在乎，他……”肯定的话语脱口而出，杰尔森怎么了，为什么布莱克会突然说这个，阿布拉克萨斯有些慌乱：“你见过他？他找过你？”整个学期，他都想见他，心心念念的全是这个，可对方直接的表示了不想见，他再苦闷也无法。
　　艾维斯的眼中带上几分怜悯，这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你欠我一个人情。”
　　“什么？”阿布拉克萨斯有点混乱了。正当他想进一步追问时，对方开口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像一个雷直直劈在他的头上。
　　“你知道他爱你吗？”艾维斯如是说。
　　“……你说什么？”铂金少年嘴唇微动，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你们相爱，明白我说的话吗？”艾维斯斟酌着后面的话：“你……”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阿布拉克萨斯摇晃着脑袋，万般滋味涌上心头，这怎么可能。
　　“你不爱他？”艾维斯紧跟着问。
　　“我……”他没想过，他从来没有将对方放在这么一个位置上去肖想，一股股情绪在胸口荡漾着，压着他喘不过气，他感到眼眶都是热的。
　　“如果你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围绕着这个人，这还不叫爱吗？”艾维斯问。
　　“我……”就像撕开了眼前的那块窗户纸，陡然间一切豁然开朗，铂金少年喃喃：“我……是……我爱他，我爱他，我怎么一直没有发现，我……”然后，他猛地又想起了前面的话：“你说他爱我，他……”杰尔森爱他，这怎么可能。
　　艾维斯沉默了，半晌后看着少年的灰色眸子还是道：“你身体里的灵魂气息应该就是他的，你的诅咒也是他解开的，宁可撕碎自己的灵魂也要救你，费尽心机只为让你好好活下去，这世上不会再有另一个人这么爱你。”
　　铂金少年原本激动的身体僵住，布莱克话语中的信息量太大，他的脑子里轰轰作响，先前的期盼和渴望，连带着翻腾上来后知后觉的爱意，最后再加上尖锐的痛苦：“灵魂魔法……”嘶哑的声音，他突然想到，这明明是老师都禁止他们涉及的领域，杰尔森却学了，诅咒，他身上的诅咒到底是什么，他记不得，但杰尔森，杰尔森……
　　艾维斯伸手准备去扶踉跄的少年一把，然而，突然的，对方移形幻影消失了。艾维斯愣住，这……


第15章 曾经
　　学校外，阿布拉克萨斯出现，他跌跌撞撞的，从密道穿行，进入密室，他该发现的，杰尔森的状况不对劲，他偶尔能感应到对方的时候才是对方恢复正常的时候，其他的时间，杰尔森不是不在学校，而是没有真正的自我。铂金少年按住自己胸口，他身体里有杰尔森的灵魂气息，杰尔森的。
　　密室空荡荡的，阿布拉克萨斯站定，什么都没有感应到，即是说，他能够见到的是个陌生的对方，灵魂破碎会影响情感甚至理智。他让自己冷静下来，尽力无视痛苦的情绪去思考，他不懂灵魂魔法，但在黑魔法的使用上，他才是最具天赋的，有什么办法能够把杰尔森带回来，他的杰尔森，脑子里疯狂的闪现各种黑巫术，各式各样的契约。
　　许久后，他按压住自己的呼吸声，开口：“杰尔森，你出来，我知道你在。”全力不让自己的情绪透露出来，可声音还是在颤抖：“你出来……”求求你，出来。
　　无论是哪个版本的杰尔森其实都难以拒绝来自铂金少年的直白请求，红发男人冷着脸走出来，即使没有感情，他也知道这个人他该护着，就像是个设定好的程序。
　　阿布拉克萨斯呆呆的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杰尔森……”
　　“什么事？”没有情绪的一句话。
　　阿布拉克萨斯呼吸又是一紧，他一步步向前走，这就是魔法反噬后造成的伤害么，他颤巍巍的伸出手，对面的人却后退一步：“不，你别走。”他连忙说。
　　红发男人立刻停住，皱了下眉，似乎有些反感自己的顺从。
　　阿布拉克萨斯的思绪从未向今天这样清晰：“你没办法拒绝我……”他看出了对方略微矛盾的举止，为什么？他一下子又明白了，这或许是个限制，真正的杰尔森设下的限制，为了保护他，他到底有多蠢：“手给我。”他道，然后一把拉过那张略显苍白的手掌。一股肉眼看见的黑色魔法迅速围绕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