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神者掉下去了[综](187)
给付丧神分灵更换本体的术九原杉在大俱利伽罗身上试过一次,轮到山姥切国广,他确定术是成功的。可如今三个月过去了,付丧神还是不醒,九原杉的信心已经有点动摇。
“山姥切,我想见你,你出来好不好?”
审神者背对着山姥切长义,打刀看不见小孩此时的表情。但这句几近呢喃的话语,因为两人距离太近,他还是听到了。
要怪就怪打刀的侦查值不够糟糕,才将他置于此种难堪的境地。
山姥切长义握着空杯子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审神者天天把山姥切国广贴身带着用灵力温养,对刀剑的保养也一日不落,就连之前身体只有四岁,手脚不灵活的时候也从不假手他人,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放在枕边,还总是对着根本不会回应他的打刀说话……
山姥切长义哪里是忍气吞声的性格?沉默到今日已经是极限。
打刀付丧神扔下杯子,倾身过去,一手撑在背对着他的审神者身前,一手强硬地把小孩侧躺的身体按平,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被他困住的孩子,“喂,我才是今天的近侍吧?你呼唤着‘山姥切’之名,是在跟谁说话?”
审神者自己定下了所有刀每日轮换做近侍的制度,刀剑们则严格遵守了这项规定。
这一天里,审神者身边最亲近的位置一定是属于近侍刀的,没有刃会横插一脚,这是所有付丧神之间的默契,是不用明言的底线。
可是现在山姥切国广算怎么回事?就算只是本体刀也不能这样。两刃几乎一模一样的本体只会让山姥切长义更加如鲠在喉。
九原杉看着气势汹汹的付丧神,神色有些怔愣,他其实还没完全理解打刀为何突然就这么生气,又是因为“山姥切”这个名号的归属吗?
没等九原杉想明白,山姥切长义就冷笑一声,眼里跳动的怒火冻结成冰,“呵?我怎么忘了,你早就跟我说过,你呼唤‘山姥切’这个名字的时候,一定是在叫山姥切国广,你让我好好记着……”
“你让我好好记着的。”是他混日子混糊涂了。
打刀说完没再停留,直接起身,踢倒了旁边的茶壶也不管,大步流星离开。等九原杉坐起来的时候,就只看见长廊转角处翻滚而过的披风,上面坠着金色流苏被付丧神的动作晃动着,乱的不成样子。
“长义……”
九原杉这一句,付丧神也不知听没听到,但他确实没再折回来。
没过多久,烛台切和压切长谷部就过来了。看到木廊上倾倒的茶壶、蔓延的水渍,压切长谷部瞬间拧起眉头,“山姥切长义呢?他要是无法胜任近侍一职,大可以提出来……”
“长谷部……”九原杉的语气有点低落,没精打采的。
压切长谷部立刻收声,跪坐在审神者身边,片刻后还是忍不住开口给小孩撑腰出气,“主人,山姥切长义出言不逊、擅离职守,请允许我帮您教训他。”
压切长谷部和烛台切光忠是知道山姥切长义和审神者吵架后负气跑掉才赶过来的。
隔着一段距离守着审神者的小夜左文字只听到了只言片语,短刀不善言辞,不知道怎么安慰审神者。
鹤丸国永、髭切、大俱利伽罗、笑面青江四刃在后面的道场手合,药研今天一早就去山上采药了,所以小夜只能把正在准备午饭的两刃找来。
“你就别火上浇油了,长谷部。”烛台切光忠无奈摇头,收拾好一片狼藉的地面,把磕坏了沿的茶杯也收拢进托盘里,这才坐到审神者身边,温声道:
“您和长义之间发生了什么,主人愿意跟我们说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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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姥切长义生气的理由:1、2、3……
第157章 动手
赌气太浪费时间,
直接动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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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原杉记性极好,几乎是一字不差地复述了刚刚山姥切长义的话,然后抬头看着烛台切光忠,“长义还是介意我不肯用‘山姥切’来称呼他的事吗?”
不,大概跟那个没多少关系。烛台切光忠在心里默默想着。他和压切长谷部两刃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看向旁边放着的山姥切国广的眼神也比较复杂。
山姥切国广,审神者真正意义上的初始刀, 不惜一切都要找回来的, 唯一的本命刀。为了让这振刀回到自己身边,小孩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最后甚至差点危及性命。
要说其他刀剑对山姥切国广没点想法,那是不可能的。何况审神者这些日子以来是如何对待山姥切国广的,他们都看在眼里。
作为近侍却不如别刃不会说话不会动的本体受审神者关注, 要面对这种局面的也不是山姥切长义一刃。
反正压切长谷部现在是很理解山姥切长义为什么发火了,不过理解归理解,对审神者不敬就是不对,该教训还是要教训。
“主人, 长义他, 大概是在吃醋。”烛台切光忠缓缓开口,想着怎么组织语言才能让审神者理解,“虽说长义来的最晚, 但同为您的刀, 比起山姥切国广, 他还是感觉被冷落了吧?”
和审神者初次见面的时候就因为山姥切国广的事碰了钉子, 新来的刀剑一般都能得到主人的特别关注,但山姥切长义因为这事儿被扔在那儿不管不问好些天,主从二人互不搭理,直到后来关系才缓和。
那时候长义说“那种不会鉴别真伪的家伙,随他去好了,反正我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打刀那种口是心非的性子,这话当时大概也有六分真。毕竟是刚到审神者身边,除了契约带来的本能亲近,还没什么多余的感情。
但是现在……
被烛台切光忠担心听不懂的九原杉看了压切长谷部一眼,“吃醋吗?……我懂了。”
压切长谷部:……
不是,烛台切明明是在说山姥切长义小心眼拈酸吃醋,主人看着他是什么意思?
烛台切光忠对于压切长谷部和另一振自己争风吃醋差点闹出刀命的事儿不怎么清楚,但对审神者看着长谷部说这话也不奇怪,主控对竞争者的容忍度总是很低的。
“其实这也是好事。”烛台切看见九原杉苦恼的样子宽慰他道:“长义以前不闹,偏偏现在闹起来了……”
“是因为和主人感情亲近了,反倒为之前收到的冷遇委屈起来了吧?”不然也不会因为在自己担任近侍期间审神者对着山姥切国广说了句话就发火。
“长义想要亲近您,才会这样。”
压切长谷部瞥了拐着弯帮山姥切长义开脱的烛台切光忠一眼,冷哼一声,最后还是给面子地没有拆太刀的台。
九原杉点了点头,可即使知道长义生气的原因,他还是很苦恼。小孩不太擅长处理这种事情,不然当初绝不会让两振压切长谷部之间闹成那样,而他最后处置问题的方式也是简单粗暴地不再理会那振[压切长谷部]。
可这次他不可能那样做,无论是山姥切还是长义,都是他承认的契约刀,跟当初那振刀和他之间短暂的交易关系完全不同。
烛台切光忠看出审神者的为难,主动请缨,“我去帮您劝劝长义?”
九原杉忙不迭点头。
烛台切光忠笑了一下,起身离开前还是忍不住开口,“其实,您要是肯去哄哄他,必定比我的话有用多了。”
还有,您那样偏爱山姥切国广,真的……
后面这句话,太刀咽了下去。比起山姥切国广,即使是他,也得道一句疏不间亲。
……
烛台切走了,走廊里只剩下九原杉和压切长谷部。午饭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打刀也不急着回去,只静静坐在审神者身边。
最初审神者刚到稽查队的时候,身边就只有他一刃。而现在,就算他总管审神者身边的大小事务,也一样许多天才能做一次近侍。
“主人。”
九原杉听到他的呼唤仰起头看他,眸光清澈如水,里面只映着他一个人的影子。
压切长谷部不由自主牵起嘴角,伸手帮审神者把滚乱的衣襟整理好,目光触及小孩锁骨上山水图样的刀纹,动作微微一顿。
这个刀纹的存在,他们所有刃都知道。刚开始是灰色的时候还不怎么起眼,然而自从找回山姥切国广,刀纹就慢慢成了灿金色,越来越亮,似乎在宣告着什么。
说到底,虽然他们算得上是共事一主的同伴,但在审神者身上看见别刃的刀纹,怎么也不能说是件愉快的事情。
压切长谷部一手揽着小孩稚嫩的肩膀,一手绕到他身后把审神者送进自己怀里。那种东西,眼不见心不烦。
“主人,您之前给我做的御守都丢了。”听声音还有点委屈。
压切长谷部的御守是丢了一个,另一个……九原杉知道压切长谷部刀柄里的那个御守怎么用掉的。虽然压切长谷部还不知道他已经从加州清光哪里知晓了这件事。
“长谷部……”九原杉稍稍后撤,看见那双紫藤色的眸子,即使时过境迁,还是心疼到想落泪,“我给你做更好的,无论你想要多少都行。”
打刀微微愣了一下,又一次抱住审神者,“您可要记得答应我的事。”
九原杉在付丧神怀里认真点头,他当然会记得。
之前放在小孩旁边的山姥切国广已经被某刃不着痕迹地挪到角落里去了。打刀微微勾起唇角:山姥切长义根本就是个笨蛋。
……
烛台切光忠走到山姥切长义住的和室外,微微提高了声音,“长义,我进来了。”说完没等打刀反驳就拉开了纸门。
原本根本不打算回应他的山姥切长义冷哼一声,继续躺在床上生闷气。
九原杉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无论住在什么环境下都适应良好。所以审神者的卧室还是和室风格,晚上都是打地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