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月少年(272)

　　看着认真起来的赤泽，月初眼底带着几许不舍，除了他们最后一场正式的比赛外，这场比赛大概会他是跟赤泽的最后一场比赛了吧。
　　紧紧握着球拍看着他还在想他还有很多事没有跟赤泽交代现在就是他们最后一场比赛，突然眼镜一道反光拉回来他的思绪，下意识绷紧了身子处于防守状态，看着跨网而来的球拉开“L”的轨迹，月初伸手推了推眼镜，面色冷静，猛然俯冲过去然后轻点垫着步，球拍紧紧攥着，眼角余光瞄准对面底线的两个角，目光一沉，手里的动作行云流水，上网截击而下，一挑而起，“砰——”的一声完美回击出去。
　　网球猛然加快了速度，大体趋势为向前冲，利用拍子的上半部分摩擦球的上半部分，然后手腕猛然用力，把力量放在击球的瞬间，从而使球达到快速旋转出去。
　　赤泽见此，微促着眉头，上旋高吊球，这是试探他的吗？握紧了球拍毫不迟疑地快速冲到网前，膝微屈身体略向前倾，重心在身体的，双肘微屈，球拍横放在身前，两眼注视对方来球，看着高弹而来的球，球拍微动，看准了落球的重点，直接挑起拍子轻轻一扣击而下，成功截下。
　　“咚——”
　　“还算不错。”
　　月初勾唇一笑赞叹着，几天不见实力渐长啊，同时脚步一迈转动着脚踝，手臂高抬着拍子把身体全部的力量压在了小臂上，紧抿着唇，动作快捷地将球拍和网球形成特定的角度，看着侵袭的网球，往上一翻压力抽击着，网球嘭嘣的轻响摩擦一丝飞溅的火光，靠球拍挥下带着自下而上带前倾的强力摩擦的球幻化成一颗跳跃的火球直冲网前场地而去。
　　赤泽也察觉到了若有似无的探究，目光更加锐利了几分，紧盯着飞旋直冲他球拍而来的网球，微弓着身子压低了重心，将力量集中在右手上，手臂的每一寸肌肤紧绷蓄积着力量。
　　就是现在！
　　赤泽看着落下对准他手柄的网球往后一垫，拍面稍向上倾斜，虎口放在拍把的上半面与左上斜面的交界线上，直接抽身反手一抬压中击球点，将全身的重力集聚在出球的那一刹那，右肩朝前的姿势往后拉拍，瞬间“砰——”的一声脆响，惊起了场地阵阵喝彩声。
　　“部长好样的！”场外的一年里们看着身姿矫健的赤泽，大声叫道。
　　“好厉害。”裕太惊叹道，目光紧盯着对面的经理，部长的这颗球不简单呢，经理要怎么化解呢，是用无影吗？
　　桥本看着逐渐激烈的两人，回头扫了一圈被比赛吸引过来的人，视线从他们的脸上扫过，将所有人的激动，惊叹的神情看在眼里，最后落在了场上穿着长款训练服的月初身上，微抿着唇也带起了上扬弧度，心里默默想着这就是他们的网球部啊。
　　身后的柳泽和木更津看着被比赛吸引住的一年级后辈们目不转睛地着赛场上不分伯仲的两个人，拍手叫好的样子让他们几个前辈忍不住莞尔一笑，似乎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怎么，这次打算手下留情不用暗夜了？”
　　赤泽看着他不用无影也不打算用暗夜的样子，忍不住问道，紧接着再次调整角度狠狠挥拍着，网球回旋落地时又突然从高空杀出一个短截球，月初一个闪身来到落球点，抬手猛然脸色一白，握着球拍的手青筋凸起，眼睁睁地看着滑过网线上网失败落入自己场地的网球，目光颤了颤，一片阴影打在眼底，看不清眼里的情绪。
　　“什么！部长的短削球经理没有接住？”
　　“这颗球有什么不一样吗？照理说这么容易追上去的不至于会接不住啊。”裕太微眯着眼睛看着地上的网球，茫然地望着刚才没有动的月初，有些不明白那么好的机会经理怎么就错过了。
　　“柳泽前辈，刚才那颗是一颗普通的短削球吧？”
　　“是吧……”
　　“那经理，他……”桥本看着月初云淡风轻的样子，像是不知道他们议论一样继续地扬起了球拍。
　　“刚刚怎么回事？照观月你的实力不应该接不住的，难道最近没训练的缘故？”赤泽也看出来月初刚才回击的不对劲，人都到了底线位置却不扬起手里的拍子，一时也没有看懂他什么意思。
　　月初干笑了两声，捏了捏毫无知觉的手缓解内里着针扎的刺痛，努力装作失手的样子解释着:“大概是最近没有好好训练的缘故，刚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唉？是这样么？”裕太有些不太相信，刚才明显地是经理停了下来，并不是像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
　　“那以后你要部活再请假我可是不批了，要知道少了你，我和野村的工作量都变大了不少，所以为了减轻我和野村的工作量和下周二跟四天宝寺的比赛，我们俩可不会再同意你请这么多天的假了。”赤泽看着他这么说，开着玩笑说道，抬手一个上旋发球势不可挡冲了出去。
　　“部长都这么说了，那作为经理我还敢请这么多天吗。”月初可怜地着说道，顺手挑起来一个高难度的角边球让赤泽在场上奔跑起来。
　　他当然知道赤泽什么意思，不过这是他第一次缺席这么长时间的不过，也是最后一次缺席，他以后也不会也没有机会请这么长的假了，所以他们训练的时候也不用再担心他了。
　　到了后半场局势开始明了，赤泽的残像球挥下，让月初有些力不从心起来，黄色的球影在上空瞬间分化，亦真亦假的球影看的人眼花缭乱，十六道球影又同时密集地像是不小心碰倒一筐网球一般密密麻麻的一片。
　　密集的幻影看得月初头晕眼花，脑海里一片胀痛，自从他发现他开始变得透明后身体的感知和敏锐度以及动态视力都大不如从前，尤其是比赛的时候，要是换成之前破解赤泽的残像球对他来说轻而易举，现在倒是让他力不从心起来了，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使用无影和暗夜的原因，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承担不了他使用暗夜，上次和藏兔座比赛时他不是没有想过用暗夜。
　　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努力地扬起拍子看着令他眼花缭乱的网球，随意地判断了一颗下旋落下的球，砰的一声，一声轻响响起，月初看着身后压在底线的网球苦笑着，他还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真不知道接下来跟四天宝寺的比赛他也不会不会是这样的状态，想着他连赤泽的残像球都分不出来，到时候的比赛恐怕还会比今天情况更加糟糕啊。
　　“6-4，部长获胜。”
　　“赢了，部长也太厉害了吧。”
　　“搭档你真的信赤泽赢了观月吗？”柳泽看着还未下场的两个人，揉了揉眼睛又捅了捅身旁没说话的木更津，用着难以置信的语气问着他。
　　“如你所见，观月的确是输了。”木更津神情微怔，愣了几秒才回应着他，他似乎也没有想到最后会是赤泽赢了，毕竟之前观月的暗夜两极的印象太过于深刻，他们可没有想过赤泽会从观月手里赢过，但是这次观月居然没有用无影和暗夜而赤泽却赢了他，到底是观月的实力退步了还是赤泽这几天进步太大的缘故？
　　月初一回来就看着他们一个个诧异惊奇的眼神，刚开口想说上两句又瞥见身后跟着他下来的赤泽脸色有些僵硬，话音一转说道，“你们在惊讶什么，赤泽能从我手里赢过，什么时候你们也能从我手里赢过，我也不用担心了。”
　　“接下来的野村也不用跟我来一次了，你和裕太打一场练习赛，正选们留下，其他人继续训练，赤泽负责监督。”
　　见他们收敛了起来，安排好训练，挥挥手就让赤泽赶其他人继续训练，单独把野村和裕太以及正选们留了下来，他必须要趁着他现在情况不是很明显的时候就安排好他们接下来的训练和比赛，尤其是和四天宝寺的比赛人选，他们能不能在全国大赛上再前进一步就看着他们这最后一场的比赛了。
　　赢了比赛，他们就再进一步，输掉比赛，他……他就回不去了，想到回家，月初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或者说赢了他也回不去了。
　　所以呢，他也不会像观月那样因为他的缘故和不想辜负大家的期待就去替他们做了选择，再说了哪怕他可以回去，那他还有拿到U17世界杯名额的任务还没有完成照样还不是回不去的，而且他能不能撑到U17世界杯集训营都说不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