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之杨莲亭重生(12)
那是个男人。
那可是个男人啊。
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也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总之当他恢复清醒恢复意识,站起身来准备离开的时候,似乎已经两个日夜。
女人们脸上妆容精致,涂脂抹粉,望着他的眼神,似乎还有些幽怨。
哪有一次性叫了这么多女人,最后却光顾着喝酒,连碰都不碰他们一下的。
真是傻子。
当然,他也没有闲情逸致,再去关注这些了。
回黑木崖的路上,他因为宿醉而头疼欲裂,可意识却是清醒至极。
他在想东方不败。
他几乎是停止不了的在想他,在想一个男人,在想一个,跟他睡过的男人。
他们的第一次,居然源于一场利益交换,想一想,都让人觉得可笑。
抬起手来拍了拍自己涨痛的脑袋,杨莲亭深吸一口气接着往前面走,刚刚抬起头来,余光却是看到了那道身影。
东方不败。
哪怕隔得老远,连面孔都看不清楚,他依然,第一眼就认出他。
很久很久以前,在他还没能靠近这人的时候,他就觉得教主穿红衣,可真好看啊。
宽大的衣袍被风吹得扬起来,在断崖之上猎猎作响,他远远地看着,远远地看着,竟是觉得眼睛都被刺得有些生疼。
这人似乎越发的瘦了。
那一晚他也隐约的发现这一点,他瘦的惊人,伸手一摸,就能碰得到肋骨。
看到他,似乎纠缠了他这么久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消散了,他竟是有些走神的顿住了脚步,远远地望着那道身影,恍恍惚惚的在想他怎么变得这么瘦了。
乱七八糟的想着,还没等考虑以后交代膳房做些什么吃食,那道红色身影,已经运了轻功,转眼之间就飞到了他面前。
双目相对。
看到他微微蹙起的眉头,杨莲亭第一反应就是心虚。
他习惯性的低了头就要往后退。
他身上的酒味太浓,脂粉味太厚,面前这人六识惊人,心思玲珑剔透,又怎么会猜不到他去了哪儿?
可他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自己这股心虚究竟是为了什么,下一秒,就被东方上前一步,轻轻地抱住。
很轻的拥抱。
像是生怕招来了他的厌恶一般的小心翼翼。
这人满身松香,还带了这山风露水,隐约的寒气,这样患得患失的抱着他。
他说莲弟,你回来了便好。
武功冠绝武林的东方不败,面色苍白的像纸,笑容酸涩,又满足,带着摇摇欲坠的欢喜,他说莲弟,你饿不饿。
我让人给你备了吃食。
前世他没有注意,可重生之后再回想,这人不是偶然出现在那里,而是从头到尾,一直一直,都在原地站着等他回来啊。
他装作不知他寻花问柳,他带着那般无望的心思不知道等了他多久。
终于看到他,他不发怒,不生气,只是这样笑着望着他。
说你回来了便好。
之后的事情杨莲亭已经记得模糊不清了,只知道从那一日之后,他便是被东方升做了日月神教的大总管,所有质疑的,反对的声音,都被这人用极其残酷的手段,一一镇压。
他终于大权在握,黑木崖上再也无一人可以看轻他。
可他日日夜夜辗转反侧,梦里都挥之不去的,却是那日看到东方在崖上等他的那道身影。
他说莲弟,你回来便好。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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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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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七位夫人那里回来之后,东方不败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地回屋歇息,反倒是运了轻功,挥退了所有藏在隐蔽处的暗卫,独自坐在高处,神色冷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今天诗诗拉着他的手,眸色垂敛下来,温柔又娇羞的模样,轻声询问他,夫君今晚要不要留下来歇息。
他看着她的脸一瞬间突然就有些恍惚。
诗诗是他几年前在青楼里遇到的女人。
弹得一手好琵琶,绕梁三日,不知道迷醉了多少人的耳朵,却因为卖艺不卖身的坚决,被富商和老鸨逼得几欲崩溃自裁。
那个时候这个女人眼里烧着一团火。
虽然出身烟花之地,她却是他遇到的女人里面,最激烈,最坚决,最刚强的那一个。
那个时候他出手救她,她额头上还在渗血,却抓着他的手微笑,她说诗诗原本存了死志,无论如何,都不肯被恶人玷污,如今得恩人相救,就是做牛做马,今生也一定报答。
他或许曾经有那么一瞬间,是喜欢过她的。
哪个男人没有过那样的时刻,享受着大权在握,被美人倾慕的快感,享受着温香软玉在怀,被崇拜被围绕的虚荣。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东方不败微微垂了眸,目光清清淡淡地落在自己被衣袍遮盖的下身,轻轻地笑了笑。
月光如华,倾泻一地,勾勒的他原本就清逸俊朗的轮廓,越发的精致秀美起来。
谁能想到,一身红衣,如同画里谪仙一般的男人,竟是江湖上面盛传的,杀人不眨眼的魔教教主?
高处不胜寒啊。
曾经他拼了命的想练成这世上最厉害的功法,拼了命的想成为天下第一,拼了命的想要掌握最多的权利。
可是这一切,他现在终于都拥有了,却突然觉得有些寂寞起来。
是的。
寂寞。
诗诗她们很好,每一个都很好,她们望着他的时候,眼神那般的温柔,温柔的几乎能滴出水来。
她们为他布菜,为他跳舞,为他做尽温柔事。
她们说爱他。
她们说他就是她们的整片天下。
可是谁能想到,被别人这般倾心爱着,被当做整片天下的男人,他自己,却早就已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也早就亲手,毁去了自己被爱的资格呢?
没有资格。
从他睁着眼睛亲眼看着自己那一刀挥下去,从他一步一步踩着别人的尸体走上这日月神教教主之位的时刻起。
他就注定了,爱不了旁人,也爱不了自己。
神色从头到尾都是清清淡淡的。
东方不败已经许久许久,再没有过激烈地情绪波动了。
神教上一个个都怕他,都说他喜怒无常,其实他只是心里太平静了,平静到一丝波澜都泛不起,习惯了这种平静,便是不喜欢有人再来打破他。
生与死在他眼里,时间久了,就变得麻木了。
今天月亮很好,坐在高处远远地望过去,似乎整个黑木崖都被月光照亮了,影影绰绰的。
站得越高,似乎风景就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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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莲亭终究还是睡不着。
前世的那一袭红衣啊,闭了眼就在他面前飘啊飘的,衣袍翻飞之间,他几乎可以隔着时光轮回,嗅到那一股清清淡淡的松竹香气。
心里憋闷的不像话。
终究还是忍不住翻身下了床。
从纸糊的窗户里望过去,东方的房间依旧是漆黑一片。
没有人。
那人的习惯他是知道的,似乎是因为练了葵花宝典的缘故,性子越发的变得敏感多疑,孤僻奇怪。
前世他从来不让除了他之外的旁人进他的屋子,一个人的时候,也极少会熄灯。
哪怕是他睡着了,蜡烛也彻夜彻夜的亮着。
而现在看来,他似乎还是没有从几位夫人那里回来。
现在已经是深夜,既然还没有回来,那便...就应该是直接在那里过夜了吧。
点了一盏烛灯,房间里昏昏暗暗的,勉强能看得清楚,他起身来打开了酒坛,灌了一壶酒,出了房门。
厨房里已经没人了。
他先烧了水,然后温酒。
温了酒之后又煮了一碗清淡利胃的白粥,热了两个馒头。
放在食盘里,端着,去了东方的房间门口。
站在门口望进去,房里依旧是黑漆漆的,抬头看看月光,明天倒应该是个好天气。
将温热的酒,滚烫的白粥,还有热气腾腾的馒头放好在食盘里,整整齐齐的放在东方的房间门口,杨莲亭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了。
做这些有没有意义。
其实他很清楚,正常来讲,是根本一丁点意义都没有的。
可是他终究是希望他能回来的。
那个曾经被他弃如敝履,曾经被他掏空了心思想甩开的男人,现在他后悔了,他见不得他跟别人在一起。
可是无能为力,无法干预,只能做些琐碎的事情,安慰自己闷得生疼的心。
东方今天怕是喝酒了。
那几位夫人与他相处的少,自是不知道这人现如今的身体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