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戏精贾赦(35)
但就眼前这个为老不尊的,有事没事用“小女孩才叫珍珍”来逗,导致贾珍为名字闹死闹活闹离家出走。他爹还没打上北静王府,他叔父带着贾珍打上王府,一开口就是一句小甜甜。
然后等贾珍破涕为笑回来,这作死的熊孩子左一句“小甜甜”,右一句“西贝货”—话本里用来形容女扮男装的女子,言外之意就是娘兮兮。
总而言之,这两诨号都不是什么好寓意的,反而包含着两位大佬那些幼年糗事。可贾珍鹦鹉学舌能力一流,就差嚷个天下皆知。被揍了个爽,还能哭着跟他赦叔分享,跟他姨夫分享。
他这个当爹的被小甜甜和西北货联手套麻袋揍了。
贾敬重重叹口气。那话怎么说来的,给自己一个坚强的爱的抱抱。
做一个道系爹—爱信不信,亲儿子没救了,等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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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贾敬又添了一分抑郁之气,原本还有些生气的德嘉帝发现自己竟然一下子就气消了不少。
想想贾敬,从前那般风华人物,让他这个帝王都暗自心疼了两届,后悔没给个探花。可现如今呢?就像贾赦这个弟弟形容的—他敬哥,贾家未出事之前,像闺阁千金,端得是颗无价之宝珠;后……像是出了嫁,不知怎么就变出许多的不好的毛病,虽是颗珠子,却没有光彩宝色,是颗死珠子;再老了,更变的不是珠子,竟是鱼眼睛了。
故虽然贾敬脸没变,哪怕优雅依旧,却带上了世间利益权势烟火的熏撩,透着股油腻劲。
但转眸看着人言辞直白犀利的怼水田,又像重新泛出了些光亮。还有水田,不管多少年过去了,性子倒是依旧的自白。
德嘉帝思绪转着,看着针尖对麦芒的场景,一下子就想到了小甜甜和西北货。这两都是他的伴读。
他的伴读有六个,三武三文。
武的三个,一个战场受伤,早亡,一个救驾而亡,一个还老当益壮,有空调、戏小孩子。
文的三个,一个早殇,剩下两个被他赐死了。
因历史上开国初年固有的一些历史事实,本朝皇家和武勋互相试探,但保留了些默契,所以一晃眼倒也和平度过了。且治国用文,他这个皇帝要亲政,在武勋人质,上交兵权,提倡开武举,培养小将等等如此知进退的对比之下,他渐渐与文官间的分歧矛盾多了起来。
当然,或许也跟他小时候的印象有关。
当时能给他伴读的文官子嗣,都是前朝就传承的大家族子弟,个个早就学得温文儒雅,跟小大人似的,懂礼貌,张口闭口“皇上不可以,这不合规矩。”
反观武勋这三个。
就穆康最老实了,乖乖做功课,给贾代善和水田抄。
贾代善那个坑货还拿过来给他抄。他边抄边改错。
倒是因此自信满满!
知晓这三真真诚实的,不像文官那三,明明功课比他好,还假正经,硬是要让他拿第一,特虚。
人真是越老越眷恋从前了。
他一辈子最幸福的时光莫过于那时了。男孩子,没有什么事,不能打一架解决的,如果有,偷偷放学后再打。
那时贾代化是御林军统领。他们偶尔溜到冷宫打架,被发现了,贾代善一撒娇,贾代化反而还会教他们打架斗殴的技巧,还会给他们烤麻雀,给他们讲那些年占山为王,不,救国救民的英雄事迹。
后来,哪怕奉旨监国的北静王发现不对了,训了他们一顿,连他这个皇帝都被说了几句重话。这种待遇,让他这个小皇帝还是有些儿开心的,没被区别对待。反而太傅叽歪的,让他有些腻烦。他又不是特聪明伶俐的小孩,过目不忘,也很讨厌做功课的,每天读读读写写写的。不说一个没当过皇帝的教他帝王之术,那不是坑他这个小皇帝,就说他这个皇帝做错了事,打伴读虽是常理。但韩太傅打亲儿子下手最狠,像是在给自己证明特铁面无私。
他就不喜了。
这太傅亲儿子就是他早殇的伴读韩程。死的缘由是因为休沐日出去冰嬉,被罚跪祠堂,邪风入体。后来,韩家,是他亲政后灭掉的第一个文、官集团。
后来,他爱用寒门子弟。
后来……
德嘉帝扫了眼匍匐跪地的大臣们,打断了北静王开口一句的“小珍珍”,冷声道:“你们都把朕的朝堂当做了菜市场还是菜市口?”
前者,指不尊帝王;后者,法场,斩首专用地。
匍匐跪地的大臣们又心一松。他们可说得话最少了!也最守规矩了,按着礼仪说跪就跪,毫不含糊,完全没贾赦,甚至北静王这种乾清宫聊天寒暄之事。
北静王扫了眼贾赦,示意人闭嘴,自己麻溜的跪地。
迎着满朝文武的三呼息怒之音,德嘉帝轻笑了一声,不急不缓巡视着众人,“诸位爱卿,你们是不是现在在揣摩朕会如何呢?朕都还没开口,就替朕先定个罪,唯恐被迁怒了要避嫌?”
“趁着今日,诸位爱卿都在,在座……”德嘉帝呵呵了一声,“跪着的各位,你们好好先窥伺窥伺帝心。”
所有人:“……”您的心就是偏的啊!但是现在太子都被废了,我们都过了三年正常的靠才智的日子,现在您的心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德嘉帝:我也是学渣,所以帮学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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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珠子的话语是原著贾宝玉的话,形容女孩子的。
但是皇帝是个大猪蹄子呀,s且贾赦不走政斗,就用宫斗套路了,先用“油腻中老年人“来指贾敬了。帮人先入为主艹一下人设—贾敬气质的变化不是因为要政斗,而是因为被贾家事变被两个纨绔逼出来的。
第24章 命数有变
德嘉帝在众人懵逼的时候,又毫不犹豫起身,还甩了一下袖子,留下言简意赅还令人能够无限联想,备受煎熬的两个字—“退朝!”
带着帝王怒火的话语飘荡在偌大的乾清宫内,一杆老狐狸们都被吓得背后冷汗涔涔,起先上奏的几个年轻胆小些的官吏,吓的直挺挺昏倒了过去。
在这样帝王摄人的威严下,紧张到令人窒息的氛围里,贾赦也不免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抬手摸摸自己的脖子,不由得狠狠松口气,无声庆幸着:“还好在的,在的,脑袋没搬家!”
现在不能慌!
在心理给自己做了无数的心理建设,最后贾赦将保命符—“我是红楼大炮灰贾赦呀,现在红楼都木有开篇,绝对是不会死的。否则都对不起曹爸爸!炮灰也是可以有炮灰光环的,贾家富贵到红楼成坑!”来来回回默念了三十遍,才感觉自己乱跳的心脏渐渐跳动的有规律了些。
抬起头看了眼前方丹陛上空荡荡的龙椅,贾赦跟随其他神色恍惚的朝臣们,在戴权的催促下退出乾清宫大殿。
出了大殿,走到了广场上,原先还成形的,死寂一般的队伍刹那间响起了嗡嗡声。大臣们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离开,反而所有人的视线直晃晃的看向了贾赦。不少人不带掩饰的带着怨恨之色—就是贾赦这个惹祸头子!
北静王一把抓住贾赦的胳膊,用自己魁梧的身躯若有若无的帮人挡了不少的视线,恶声恶气开口:“贾恩侯,你这混小子。走,先随本王请罪去!”
说完,北静王也不待贾赦做任何的回应,横扫了眼贾敬,随后便像个恨铁不成钢的家长拎小鸡仔似的,揪着贾赦耳朵去暖阁,毫无官场的礼仪规矩。
感受到没啥力道的拽拉,贾赦也知晓人是好心,老老实实跟随北静王的脚步。
见两人一走,穆莳看了眼贾敬,示意一同跟过去。北静王明显要打亲情牌,他感觉……还是可以继续作死的看热闹的!
他老泰山到底生哪一边的气,他猜不太准,但是法不责众嘛!与其在这里干等着,受煎熬,还不如求个痛快!
贾敬眼角余光扫了眼不远处神色各异的皇子,声音压低了一分:“劳烦穆弟了,我稍后便来。”
“嗯。”
穆莳点点头,心理还多了分淡定。贾敬,不算与他同龄人,他们在一起玩耍不多,但他亲爹说过,贾敬的才智是天生的,不像他们都是后天挨揍才牢记前人的经验教训。而且人又是太子伴读,是正儿八经接受继承人教育长大的。故而,贾敬定有什么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