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爸他沉迷养崽(122)
因此,被雪满如此珍爱着的崽们,即使知道雪满不差钱,这些知恩图报的崽也不会任由雪满付出自己光图享受。他们一旦有了可以将自己的能力变现的途径后,就会自发的开始回馈雪满。
这些礼物自然是被雪满珍藏了起来。在这种情况下,雪满想要从礼物堆里找出一个放在了小盒子的耳坠,何其痛苦。
“……要是能够预见这一天,我一定会把那个盒子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捏捏眉心,雪满继续寻找。他当初根本没有想到阿诺德一去不复返,所以对于阿诺德摘下了一只耳坠送给他的行为,仅仅是当作对方送给了他一个可以去阿诺德族地参观的信物——虽然直到雪满离开,这信物都没有起到自己的作用。
“到底是有多少东西?”太宰治好奇地顺着空间裂缝看了一眼,只这管中窥豹的一眼,就让太宰知道了工作量有多庞大,“……这是不是太多了点!”
说堆成了山都是小菜一碟。
“不知不觉就攒了这么多了。”
雪满叹气,他是不舍得把别人送给他的礼物轻贱,况且能够让他专门收进空间的,每一份礼物上都饱含着送礼人的心意,更是不忍糟蹋,“你要是站累的话可以去旁边坐一会儿。”
“好吧,那就辛苦你了。”
太宰治耸耸肩,在窟卢塔人的防备眼神里,脚步轻踏的越了中间的那条线,“我们可是赶了一天的路哟,就算不欢迎外乡人,那提供一顿你们窟卢塔族的特色饭食总是可以的吧。”
“那边的那位夫人,你的丈夫可是背着这——么多的东西走了一天的路哦,比起我们他才是最辛苦的那个哟。”
在这些人围过来的时候,太宰治就通过个别人的反应,确定了他们和杰克有着亲密的联系,进而筛选出了亲密度的高低,这个时候点出杰克妻子对他来说相当简单,“你说是吧,杰克。”
他笑眯眯的看向了身旁的男人。
杰克苦笑,他确实饿了,而他的肚子,也恰逢时机的“咕”了一声。
“马修,你先回去,叫人给他们准备晚饭。”
族长看了眼杰克,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对面的三个人,对于莫伊拉说的“杰克被别人洗脑控制”的说法,他自己能够判断出真假——杰克还是离开族地前的杰克,族长可以笃定。
因此,给自己的族人和附带的两个外乡人提供晚餐,族长可以接受,他特意点了情绪最不稳定的族人,有了离开的时间作为缓冲,就不会那么快的将火红眼暴露。
不知何时半闭上眼的祭司也点了点头,“酷拉皮卡,你和马修一起。”
“是,老师。”
在场唯一一个孩子,有着宛如精灵一样清秀面孔的男孩恭敬的点头,他缀在了左耳的耳坠随之轻轻摇晃。
太宰治的第六感突然点了他一下。
——该不会那什么祭司阿诺德留给雪满的,就是另外一只耳坠吧。
啧啧啧,就算是把自己当成多年以后的一个无辜旁观者,我都能察觉出那个阿诺德对雪满的意思了,别的不说,特意将一对的耳坠送出去一只……也就只有雪满他什么都察觉不到,把对方当成了纯粹的好友。
“唉。”
太宰治叹息,他这莫名其妙的行为惹得所有人都看向了他,“我就是想感慨一下,什么才叫做先下手为强。”
他要是再拖一拖,或者说逃避自己的感情消失在雪满面前,估计自己就会和过去的所有“先驱者”一般,成为雪满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窟卢塔人无法理解太宰治的感慨是为何而出现,只是从字面意思理解,对方似乎是在自夸他刚才的挑衅?
因为雪满的寻找而缓和下去的气氛再一次凝固了起来。
“太宰,你要是太闲的话,就过来帮我一起找。”
雪满觉得在把太宰一个人放在旁边,没等他找到东西,可能两边就要打起来了——可他特意找到窟卢塔族,并不是为了打架好吗?
“好呀好呀。”正有此意的太宰治两步就跨到了雪满的身边,“我找东西可是一绝哟,不管它是藏在了什么地方,我都可以找到。”
雪满向太宰治开放了空间的使用权,他和太宰一人一半,在礼物的海洋里,寻找着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的小盒子。
前者是在专心的寻找,后者却是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礼物本身上:咦这个不错,以后可以买个同款送给雪满,哦这个也有点意思,我自己都想要买一份了怎么办……
或许是好运降临在了太宰的头上,在某个无意识的一瞥中,他在货架的缝隙里看到了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的薄薄木盒,略微费了点力气才把积压着木盒两旁的东西挪开,“我要是赶在你前面找到的话,能不能来点奖励呀。”
“什么都可以。”
雪满相当大方的说道。
“那就暂时记个账,等之后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太宰治把盒子放到了雪满的手心里,示意对方打开看,“我觉得就是它。”
雪满打开看了一眼,这么多年过去了,耳坠上面的宝石还是和刚放进盒子里一样熠熠生辉,特别是宝石内部那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流动的感觉,不是随便的一颗宝石就可以做到。
“阿诺德把它给我的时候,还说等我到他家拜访时,一定要请我吃最地道的美食。”
把木盒抛给了对面的族长,雪满带着怀念的口吻说道:“只可惜我来得有些太晚了,现在能够做的,也就是去阿诺德坟前上一束花了。”
拿到了耳坠的族长打开一看,瞳孔便震惊的缩了一下,他迅速的将盒子放在了祭司的面前,示意对方来判别,这只看上去精致崭新的耳坠,是否和当年祭司阿诺德留下来的那只是一对。
“等酷拉皮卡过来,一切自然就清楚了。”
祭司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耳坠上面的宝石有多特殊她心里清楚,这所谓的等待,不过是刻意的拖延一段时间,想要晚一点承认,对面那个粉头发的男人,就是祭司阿诺德挂念了一辈子的那个人。
她从自己的老师、也就是上一任祭司那里听说过这个故事,而这个故事,则是从上上任的祭司那里传下来,说是当初背负了一族命运的阿诺德,在面对族人和心爱之人的两难抉择时,他选择了前者。
从那一刻开始,阿诺德才真正的成为了祭司,他放弃了和喜欢的人一起浪迹天涯的梦想,将自己的后半生与族群相连,之后再也没有离开过。
在只有族长和祭司能够翻看的笔记上,他们可以清楚的知晓这一点,阿诺德那内敛的诚挚的爱意,藏在了字里行间。即使是分别那天,阿诺德也没有将自己的心意吐露,仅仅是给出了一只耳坠作为纪念。
或许阿诺德在等某一天,拿着另一只耳坠的人出现在他的眼前。
只是那一天,直到他死也没有到来。
作为阿诺德的族人,祭司对于“月城雪满”这个人的观感是相当的复杂,因为只要看过那几本笔记,就不由得想要替阿诺德报几句不平:你到底是真的没有看出来,还是看出来后不愿意接受,故意装傻糊弄?
特别是年轻时的祭司,总是会幻想着,要是有一天她可以穿越时间,一定要在阿诺德还和友人一起冒险时,鼓励阿诺德去追求心上人,不要把遗憾留到闭上双眼时还存在。
不过穿越时间是不可能的,祭司也就渐渐忘记了这件事;岁月流转,她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培养下一任祭司的身上,年少时满腔热血早就凉透,不会再影响祭司的情绪。
但是当“月城雪满”真的出现时,祭司才发现,她还是会介意。
祭司睁开了一双眼,经历过漫长时间的双眸沉淀成了暗绿色,仿佛是深冬时的雪松,沉静安宁,“外乡人,你的名字。”
“月城雪满。”
祭司握着拐杖的手微微松开,她罕见的因为紧张而手心出汗,“原来你就是‘月城雪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