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勒忒河面保持了平稳以后,纳西瑟斯的状态逐渐平稳下来,然后也与阿佛洛狄忒之间恢复了联系。
他并没有解释自己的身份,但这样的联系已经证实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多紧密。
此时阿佛洛狄忒正听着他们的交流和谈话。
塔尔塔罗斯本来想直接把纳西瑟斯驱离这里的,但是在看到纳西瑟斯的眼神后,他沉默了几秒,然后又停了下来,问纳西瑟斯道:“你想带他走?”
纳西瑟斯冷笑道:“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不会背叛殿下,如今殿下失忆了,除了我以外,我不放心这不完整状态下的殿下交给任何人。”
塔尔塔罗斯浅笑,神情自若地看着他,悠悠说道:“或者忠诚这一点上,我的确比不上你。但我也不会伤害他,你或许不信任我,但是你的想法对我而言重要吗?你作为他的倒影始终跟在他的身旁,那你应该知晓,在他与宙斯他们打起来之前,他曾经和我说过,让我在他遭遇危险的时候,让我救下他。他将生命交给了我来负责,他比你信任我。”
纳西瑟斯很想辩解,他想说殿下并不只留了他一个后手,但是这一个理由并不能辩倒阿佛洛狄忒信任着塔尔塔罗斯这一点。
塔尔塔罗斯双手负在身后,平静说道:“你只有忠诚胜于我,可我也是他的挚友,我们之间的情谊并不比你的忠诚逊色,除此以外呢?”
“我是深渊之神,是五大原始神之一,我和盖亚那样力量被分薄掉的原始神不同,我的力量始终完整,我实力强大、地位崇高,我可以将阿佛洛狄忒很好地隐藏起来,让宙斯和盖亚他们都找不到他?”
“你可以吗?”
纳西瑟斯弱弱地反驳道:“我可以把殿下放进镜界中……”
塔尔塔罗斯淡淡道:“然后你被迫出现在现实中?被宙斯他们抓到后并不知会遭遇什么,而阿佛洛狄忒也在镜界中忍受着孤冷寂寞,在恢复记忆后还要承受因为安排不周而失去你的痛苦?”
纳西瑟斯不说话了,他抿紧了唇,眼神倔强又充满了无可奈何。
塔尔塔罗斯轻笑道:“阿佛洛狄忒和我在一起时,虽然除了我也接触不到别人,但至少也有一个我陪伴着他,但镜界里却只会有他一个人。”
“而且我还可以往这里带进来一些宁芙,使这个森林像一个真正的森林。退一万步说,就算阿佛洛狄忒真的不喜欢这里了,我也能带他出去,光明正大的走在神域中。如果宙斯和盖亚来找他的麻烦,我可以直接把他们两个赶走,而你能做到吗?”
纳西瑟斯缓缓闭上了双眼,塔尔塔罗斯漠然道:“既如此,你为什么会觉得你把他带走会比他留在我身边更好?”
“我相信阿佛洛狄忒在没有失去记忆之前肯定也是这样想的,对他来说,我才是他准备的最好的后路。可能他还有其他的安排,但在我出手帮助他的后,那些安排就都用不上了。因为,我是他的最优选。”
阿佛洛狄忒在联系中颇为感叹地说道:“这像是我会做出的决定。”
纳西瑟斯没忍住,粗暴简单的切断了与他之间的联系。
“离开吧,在阿佛洛狄忒没有恢复记忆之前都不要再找过来了,他有我了,不需要你、也不需要任何人。”塔尔塔罗斯说道。
纳西瑟斯眼眶微微泛红,他强忍着泪意从眼中涌出,假装平静地说道:“我明白了……我会走的。事实上殿下一早就交代了我别的事情,我一开始也没想把他从您身边带走。我只是想确定一下您对殿下真的没有害心而已。”
塔尔塔罗斯轻笑道:“那你现在确定了吗?”
纳西瑟斯静静地看着他:“如果你愿意对法则起誓,说你绝不会在殿下恢复记忆之前伤害到他,我立刻就走。”
塔尔塔罗斯挑唇,笑容凉薄而冷漠:“满足你这个可怜的小东西的卑微愿望。”
纳西瑟斯咬着牙,转过了身子,空洞而克制的声音传来:“塔尔塔罗斯,你会后悔的,这不是我的诅咒,而是一个事实。”
塔尔塔罗斯冷淡道:“我一直清楚而明确的知道我要什么,我不会后悔。”
纳西瑟斯喃喃道:“你说这话的语气就好像殿下说他作为爱神,绝不能被爱情影响时一样坚定……”
第83章 秀恩爱死的快
塔尔塔罗斯不为所动,纳西瑟斯轻轻抽气一声,关闭了镜界,随后河面恢复了平常清澈的表面,纳西瑟斯则不知所踪。
看到他乖乖的离去后,塔尔塔罗斯悄悄松了口气,毕竟纳西瑟斯与阿佛洛狄忒之间的联系太过紧密,纳西瑟斯识趣是最好的情况。
塔尔塔罗斯愉悦地转身,待看到身后那被浓雾污染而显得腐朽污浊、张牙舞爪的枯枝树木后,他不由苦恼地轻抿住了唇,将召唤来的深渊力量散去,变回了纯真美丽、毫无威胁的植物之神。
塔尔塔罗斯的真身被他封印在了深渊之中,因为深渊的力量实在太强大了。如果真身到来的话,这枚弱小的植物神格很容易被影响同化,如同之前那座森林一般,黑暗堕落。
塔尔塔罗斯变回了身姿灵动秀美的阿多尼斯,踩着轻快的步伐进入了森林中,寻找起阿佛洛狄忒来。
他走过的地方会带走那里的深渊气息,在摆脱了气息的影响后,树木又重新恢复了青春和葱郁。
当塔尔塔罗斯找到阿佛洛狄忒时,银发神明正盘腿坐在地上,手指上顶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红色光球。
塔尔塔罗斯在他身旁坐下,阿佛洛狄忒的目光从光球上移开,落在了那清秀隽雅的美丽青年身上,露出一抹清浅的笑容,问道:“河怪解决了吗?”
塔尔塔罗斯视线飘忽了一下,他轻轻说道:“嗯。”
阿佛洛狄忒眼中划过一抹笑意,拉着他在自己身旁坐下。
塔尔塔罗斯看着那个飘着的红色光球,发现这居然是一颗灵魂,味道还很熟悉。
塔尔塔罗斯仔细想了想,才想起这个灵魂的来历,他便是克洛诺斯预言中那个二世身亡的宙斯长子。
他不动声色的指着圆球道:“这个是什么东西?”
阿佛洛狄忒看了一眼,沉吟道:“这是一个灵魂,他之前和我一起坠入了勒忒河中,后来也失忆了。至于他的身份嘛……”
阿佛洛狄忒神情微妙地说道:“他唤我父亲。难道他是我的孩子吗?”
塔尔塔罗斯黑着脸说道:“绝对不是!他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阿佛洛狄忒轻笑:“你之前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他与我没有关系呢?”
“因为呀……”塔尔塔罗斯忽然将脸凑了过来,他歪着头,天青色的眼眸里有着独属于他的纯澈和狡猾,他轻吐着气,温软的气流喷洒在阿佛洛狄忒的脖颈上,惹得他眉睫轻轻抖动。
塔尔塔罗斯轻声说:“因为你的身上并没有其他神的臭味。”
阿佛洛狄忒眨了眨眼睛,学着塔尔塔罗斯的动作也在他的脖颈上轻轻嗅了嗅,故作思索了几秒,然后认真地道:“你的身上也没有其他神的臭味。”
火火火!不禁笑了起来,眸光星闪如同弯月。阿佛洛狄忒有些奇异的看着他,脑海中不由浮现过之前通过纳西瑟斯的眼睛时所看到的那冷峻的面容,心中不断有奇妙的心情浮起。
他移开视线,又看向那枚小小的光球,疑惑道:“那它与我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塔尔塔罗斯轻瞥了那个灵魂一眼,颇为不在意道:“总之是很一般的关系,它并不重要。”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如果你很关心它的话,我们可以安排他转生。”
阿佛洛狄忒感兴趣地问道:“怎么安排?”
塔尔塔罗斯很自然地说道:“都可以,你想让他成为谁的孩子,它就是谁的孩子。”
阿佛洛狄忒突发奇想道:“我想让他成为神王的孩子也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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